“不是四皇子?”徐太医一边问,手再次不受控制地摸上四皇子的手。
四皇子猛的太后,盯着徐太医。
尴尬地笑了笑,徐太医缩回手,抱歉地说:“微臣有罪,冒犯了四皇子,微臣这就去给太后瞧瞧。”
话落,提着药箱快步离开。
四皇子本就不准人碰,每次被不小心碰到俱会反应剧烈,是以,刚才徐太医跟着皇甫玥的异样在太监总管眼中并无甚特别之处。
待总管太监徐力领着徐太医离开之后,大殿只余下跪地的皇甫玥,耳朵微动,皇甫玥脊背弯曲,伏跪在殿内。
小爹爹,襄儿很好。
简单几个字,有些歪七扭八,却让皇甫玥身体骤然松懈,眼眶泛潮,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将纸条放入口中,吞咽下去,皇甫玥这才再次直起身,朝内殿看去,这会儿也才有空诧异,为何这徐太医会给他传纸条?
莫非徐太医跟襄儿认识?
是徐太医救了襄儿?
所有的疑问都深藏在那张冷淡的面孔下。
除了疑惑外,皇甫玥心下也有对太后的担忧。
不管如何,太后也护了他这么多年,若光靠着贤妃,他恐怕早已尸骨无存。
徐太医并未在偏殿呆多久,他嘴里念念叨叨地出来,在经过皇甫玥身侧时,还做了一个揖,语气尊敬却疏离,“殿下,陛下并未让微臣替您诊治,微臣也无能为力,您好自为之吧。”
话落,提着药箱,风一般离开。
徐力在后面摇着拂尘,暗道,传言果真没错,这徐太医性格真是——跳脱。
皇甫玥恍若未听到看到徐太医。
少顷,皇甫崇自内室走出来,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张不算英俊的脸上带着莫测的神色,眼波深沉,双手背于身后,来到皇甫玥面前,皇甫崇问:“你可知错?”
“儿臣知错。”出乎意料地,皇甫玥朝皇甫崇重重磕了一头,话中带着悔意。
皇甫崇诧异地盯着皇甫玥的发顶,半晌没让他起身。
走回龙座上,这才开口,“起吧。”
“谢父皇。”皇甫玥再恭敬地磕了一头。
自始至终,皇甫崇都审视地看着皇甫玥的一举一动,等皇甫玥起身,立于一旁,他开口问:“你错在何处?”
“儿臣不该质疑父皇,愧对皇祖母,亦不该出手杀人,儿臣罪该万死,求父皇开恩!”话落,皇甫玥再次长跪。
十年时间他对这孩子的监视从未放松过,本以为对这孩子性格已经是了如指掌,此刻看来,他倒是藏得深。
思及此,皇甫玥放松身体,靠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问:“朕想知道,是何原因让你又醒悟了?”
“回父皇,是皇祖母。”晶莹的泪滴滑过脸颊,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皇甫玥话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就在皇祖母晕倒的刹那,儿臣觉得很害怕,皇祖母一直最是疼爱儿臣,儿臣却不知珍惜,竟将她气病了,父皇跟皇祖母是儿臣最亲近之人,儿臣不该为龚泽襄顶撞你们,是儿臣错了。”
“你所言可是真心话?”皇甫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