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牛忙忙在我眼神监视下,依旧没有翻到葛老太的电话号码,他汗颜的说,一定会找到的,因为葛老太在行业里挺出名的,不少人都认识,找到不难。
我苦求着让牛忙忙上点心的帮我找找,这对我很重要,牛忙忙虽然不解,还是同意了。
我又问他陆礼承这边怎么办,要怎么破了撞煞人这局,牛忙忙摇头,说还不确定陆礼承是不是呢,得管他要了生辰八字才行。
这点让我犯了难,照理说像陆家里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生辰八字交出去,管不了这么多,我必须要到陆礼承的生辰八字。
除了自己管他要,再没别的办法。
白天他周围的人太多,风歌也是无事的时候就在陆礼承旁边贴着,我压根没办法去跟陆礼承要东西,熬到晚上,不得不再次到陆礼承房间门口,敲门。
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己贱透了。
我又跑回来这地方干什么,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不自找难受么。
我敲门的力道都是虚的,越做好风歌开门的准备越是心酸发寒,正巧门开了,我慌张的抬头一看,陆礼承眉头微皱,像很意外我出现,却又……不反感。
“怎么一张快哭了的脸。”说时,他食指和中指弓着,伸来掐着我的脸,淡淡说道。
“你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稍微整理情绪,死不承认。
快哭了,有吗?
“进来。”陆礼承拉开点房门,大方的示意我进去。
我快速扫了一眼里面,没见着人,但还是拒绝了:“不方便,在外面说吧。”
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说:“我一个人一间,进来。”
他这是在像我解释他和风歌没有住在一起么?那风歌上次……
这次他主动伸手把我拉了进去。
短时间内的沉默变得异常尴尬,陆礼承却自然的张开两条腿坐在床边上,再扯我过去。
他拦腰抱着我,脑袋贴在我肚子上,埋着头把声音挤压得变了些。
“怎么了?”
这亲昵的姿势让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紧张,明明很想推开陆礼承,手却是软的,眼看着是推不开了,我只能停了手,呼吸变得急促道:“你能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么。”
“给我个理由。”
我想不出其他谎话,只能老实告诉他一部分,有人可能盯着他想对他动手脚,这两天他可能会很危险,先用生辰八字算一算,只要不是撞煞人就好放心点。
我刻意隐瞒了我自己觉得这一切是风歌捣的鬼的话,毕竟我清楚说了陆礼承也不会信,就挑了重点的说。
哪知道陆礼承压根没捡重点听,他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腹部,热热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说完这话,我明显感觉到陆礼承的身体僵了僵,是我说话戳到他痛处了吗,他当时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对不起,上句话我收回,但你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紧急,你最好快点把生辰八字给我,或者你不相信,就自己再找个人算一算,最好尽快,拖下去会更不安全。”
要是没遇上之前的事,我肯定也不会这么紧张,这大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我想象不到又一次面对陆礼承死了的情况。
所以我在想,这么喜欢陆礼承的风歌,真的会是害他的人吗?
陆礼承以“消除我顾虑”为由,把生辰八字写给了我,我捏着纸条在手上,赶紧去牛忙忙房间找他,让他算一算。
但我没说这生辰八字是陆礼承的,只说随便找了个人,先看看。
突然想到冥婚的事,我又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来,让牛忙忙再帮忙看看。
结果牛忙忙拿着陆礼承的生辰八字后一会儿,脸色大变。
“不对啊,这命格都是死人了,怎么会这样……”
牛忙忙疑惑的低喃我是听进去了的,那没错,这就是陆礼承真正的生辰八字了,要不是牛忙忙这么一说,我都忽略了这点。
“好了好了,你就算他跟剧组有没有撞煞吧,说不定鬼也可以跟剧组撞煞呢。”
“这就是撞煞那个。”
这就是撞煞那个。
我心听得快跳出嗓子眼了,撞煞人是陆礼承,唯一可能接触到陆礼承血的人只可能是风歌,那这一切都是她干的,这歹毒心肠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你再算算这一男一女的生辰八字能对的的上吗?”
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往前推了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冥婚这事,到处透露着古怪,有一种我摸不透谜底的可怕真相。
“咦,你们两这生辰八字也对不上号啊,你看,你们两的生辰八字,是相冲相克的,轻则感情波折不稳,破财,重则克运,克命啊。”牛忙忙一脸的感叹,又怜悯的看了我一眼:“没事的,思思,这世界上有钱又帅的男人虽然不多,你目光放长远一点,毕竟也有我们这种穷且帅的可以凑合过的……”
之后牛忙忙说的任何话我都听不进去了,我脑子里的思绪挤成一团,扯得我头皮发痛。为什么,为什么我和陆礼承的八字相克?
一开始我睡空屋的时候老鬼就提过,是算了我生辰八字后才选的我,如果当时我和陆礼承的八字跟我现在拿到的一样,都是真的,为什么在那时候,会挑选我跟陆礼承冥婚?
这么做不是在坑他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冥婚这事发生的,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为了保险起见,我把陆礼承和我的生辰八字都烧了,才回房间睡觉。
但陆礼承在剧组待下去会很危险这事已经确定了,如果他是为了别的原因来剧组的就算了,关键他是为了风歌过来……
一想到这,我就挺难受的,折腾了这么久,我突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是想保陆礼承安全,可他呢,他正在担心另一个女人长期留在鱼龙混杂的剧组里,真不怕危险吗。
我几次暗骂自己不要再管,可总狠不下心,浑浑噩噩的睡去,好像有个软乎乎的小手,在一下一下胡乱的擦拭我的眼睛,明明着急,却很温柔。
“别哭了别哭了,太丑了,要变老太婆了,别哭了。”
我很想回答,想安慰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没哭啊,只是非常难过。
第二天我像好了伤疤忘了疼,依然打算监视陆礼承,就算换成别人,我也狠不下心让他在我面前受伤不是,这样安慰自己,我心里好受许多。
我提醒吊胆的盯着陆礼承位置看,也尽量保持跟陆礼承靠近的距离,万一发生什么,我也好想办法。
为了不让自己的视线暴露,我只好用余光去看,搞得眼周围酸涩的很,又怕忽略了什么,这种紧张的心态,我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
直到我突然看见陆礼承朝某个方向快速冲去,伴着一声尖叫和嘈杂的声音,我扭头一看——
陆礼承冲向的位置是正在拍摄的地点,他背对着我,弓着背把一个女人抱进怀里,地上散落着零碎的器材碎片,像是刚才从高空坠落后砸坏的。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有没有时,我的双脚却像定在了原地,一点挪不动。
我一直担心受伤的男人,居然还是以保护另一个女人的方式受伤了。
我的手发麻着,心像被把弯刀割开条口子,有双手在拼命撕扯,让冷风直灌着伤口,凉透了。
我的心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