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手同样的地方也造了道疤,所以他才会带块手表遮起来。
我夸张的冷笑两声:“你以为你这么做又能改变什么?你就没为了谁伤我的手没让我流血了?你要这么抵债,那你试试被人利用当代孕后连儿子都见不到的滋味再说吧!”
陆礼承的眼睛里添了点伤感,又快速划过消失不见,我没理他,烦躁的忘了自己刚从牛忙忙房间出来,准备再回去,陆礼承落在我肩膀上的力道加重。
“谁准你三更半夜跟个男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
我扭头的时候,顺便抓着他的手从我肩膀上推开,“那你要不然一起?”
没想到我,一语中的。
牛忙忙房间里,他推了推黑框眼镜,看看我,又看看大方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陆礼承,表情像搞不明白,低声嘟囔了两句。
我尴尬综合症都犯了,给陆礼承试了几个颜色示意他快离开,他却果断无视我,面无表情的盯着牛忙忙。
“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继续跟着女人纠缠,今后是陆娱投资的项目,你被列入永久黑名单,二,跟着女人保持十米远距离,你现任电视台的黄金档节目,五年合同期限,十秒钟时间。一,二……”
陆礼承数数得非常干脆,一点不给反应时间,可我瞧牛忙忙眼睛都直了,估计是激动的,没第一时间点头。
我着急了,如果牛忙忙答应陆礼承的话,那我见小幸运不就毫无可能了吗,眼看着陆礼承低哑的嗓音已经数到了八,牛忙忙下巴正有往下拉动的趋势。
我没办法,咬着牙低着头往牛忙忙胸口上一撞,伴着牛忙忙惨烈的呼声,是陆礼承数到“十”的冷漠声音。
我彻底松了口气。站直了的牛忙忙冲我面前来,吐沫横飞的辛酸道:“歹毒!”
皱巴巴的脸上满满的委屈。
我给了他个宽慰眼神示意他先别闹,扭头对着陆礼承,扬了扬下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刚才牛忙忙没在时间内答应你,那刚才的选择就不算,还赖着人家房间干什么,走啊!”
我想把陆礼承轰出去单独留下来跟牛忙忙谈谈,陆礼承似乎瞄准了我有这番心思,压着我肩膀把我往房间外带。
要不是我在极力挣扎的时候强调数百遍明早有拍摄镜头的话,我真怕陆礼承气得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二天一早,我赶早的去了片场,瞄准了刚来的牛忙忙。哪知道一向热情的他见到我,整个身体像挨了招空气拳一样,夸张的弹开了。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陪着笑脸道歉,顺便问他能不能帮我请小幸运出来,我花钱,我愿意出我片酬的一半来答谢他。
“哎呀不行不行,我不是为了金钱放弃原则的人,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快放过我吧姑奶奶,我实话跟你说吧,我都二十七了!”
言下之意,这最吃青春饭的行业,他耗不起了。
我急着抓住他的手臂,哽咽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牛忙忙,我要找的其实是我孩子,其中曲折我不想多提,但是牛忙忙你能体谅一下一个当母亲从来没见过自己孩子一面的感受吗?我就想见见他,问问他到底怎么样了,付出什么来交换都好商量。”
一想到见小幸运的可能越来越渺茫,我就心酸不已。估计见我太难过,牛忙忙的戒备松懈下来,他顿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
“那个啥,我虽然体会不到你的感受,但是我可以试着帮帮你,你晚上来我房间吧。”
见牛忙忙答应了,我喜极而泣。
晚上十一点多,我到牛忙忙的房间,想着第一次正式见小幸运,我故意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
牛忙忙把床推到一面,露出一大块空地来,空地上用红绳摆了个圈,只在西南角留出个很小的缺口。
圈里有一碗白米,一个香炉,两只燃烧的大红蜡烛。
牛忙忙招手示意我过去,递给我三支香叫我插进香炉里。
被开机祭拜断香的事吓得忌讳了,我都不敢马上伸手,一想到为了小幸运,只能咬牙去接,按照牛忙忙的要求,把香凑到左边的蜡烛上点燃后,插进香炉里。
香没断,还飘起三根汇成一缕的白烟,我呼出口气。
“等十二点一到,你就往烟上面撒白米。”
我紧张的听着,到牛忙忙故意设好的闹钟响了之后,颤抖的手抓起一把米,往白烟上撒,一下,两下,诡异的事发生了。
那白烟慢慢的就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厚,成堆的裹成一团,又渐渐变成个人形,我看得眼眶都湿了,这白嫩嫩模样的小孩儿,岂不就是小幸运吗?!
小幸运出现后挂着明显不耐烦的样子,小小的手挠着脸,咿呀呀道:“找小爷出来干嘛!”
“晚上是你,来挨着妈妈睡觉的吗?”我说话很轻,怕吓着他,但看到他那刻的激动,抑制不住朝他伸手,牛忙忙却赶紧抓住我胳膊,摇了摇头,表情凝重的示意我不要这么做。
我的孩子明明就在我跟前,我分明看到了他,只想伸出手去抱一抱,像个妈妈一样,连这样都不行吗?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要回我孩子。
“咳,我没有。”小幸运冷冰冰的反驳道。
我一愣,那个每天晚上来陪我睡觉的孩子不是小幸运?!那是谁?不对,怎么可能不是他!
我追问道:“可你明明就有过来挨着妈妈睡啊。”
“没有没有,小爷才没有去,你烦不烦啊。”
“可是你就是过来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不要冤枉小爷。”
我嘴角抽搐一下:“那你觉得妈妈的枕头软和吗。”
“还行吧,哎,小爷不说了吗,没去!!”
我瞧这小家伙嘴角撅得老高,胖胖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气鼓鼓的脸蛋堆起两个小山包来。
我噗嗤一笑,这死傲娇的性子,真不知道遗传谁的。这感叹的情绪一大了就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照理说来,那其他人生育他姓陆的后代,是不是也同小幸运一样的性格。
“思思,差不多了。”
牛忙忙在我耳边轻声提醒,我震惊的瞪他,怎么这才十分钟不到就差不多了?
牛忙忙苦着脸:“我这不是学术不精么,你快点吧,烟要散了。”
我一听就焦急得慌,别回脸对着白烟团出现的小幸运,赶紧问他:“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吗?你等等妈妈,妈妈会马上找到你的,你晚上记得来陪妈妈睡觉,妈妈想你。”
太多的话哽咽在喉头里说不出来,我太想对小幸运表达思念,却又怕吓坏他。小幸运抬着胳膊大力的上下挥动,是在冲我挥手作别。
“知道了,小爷先走了,”白烟以极快的速度转得单薄,我心里像刀割般不舍,却只能听到小幸运留下的最后句话。
“小爷不介意你换个矮点的枕头!”
我笑得发苦,坐在地上很长时间,直到牛忙忙喊着我,问我好点没有,我摇头示意我没事,想缓一缓情绪。
牛忙忙也不说话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疑惑的问道:“对了思思,你找到撞煞人了吗?”
说到这个我就犯愁得很,要说伤口必须暴露在外还好,关键谁知道是不是背上腰上的伤,怎么可能是我随随便便看的着的。
等等。
我一个激灵,浑身刷的一下冒起冷汗。
不可能,不会的……
“牛忙忙,投资方,会是撞煞人吗?”
“当然,投资方可是关键人物,咦,咱们电影投资方谁啊……”
陆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