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嗅到希望苗头的感觉让我非常兴奋,我撒开陆礼承的手专心到屋里检查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找完两圈停下来,我一点门道都没摸到。
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找不出来。东西好好的摆在房间里,都是该哪是哪,也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
这房子看年代是有点久了,可不至于跟现在有多大差别,没摸到头绪,我焦虑难安。
扭头一看,陆礼承背对着我,不知道在看啥。
我走过去看他身边一看,呵,这大少爷还在照镜子呢!这时候了还不忘臭美。
真是够了。
他见我过来也没动,就盯着镜子看着,搞得我也挺好奇的,看面前的落地镜。
这面镜子是房子主人找人打进衣柜门上的,拉开衣柜门就能照见模样,我印象中有些农村地方是爱这么放镜子,我刚才也看见了,倒没觉得有不对劲。
我站在陆礼承旁边,镜子只能照进一半的我的样子,三分之二都是陆礼承。
这倒是我第一次从镜子里去看他,不得不承认陆礼承长相干净,五官跟精致,平时在路上看见了也会被他的气质吸引多看两眼。
可就是这人怎么到这时候了还在自恋啊,我扯一扯他衣服,示意他赶紧找出口,他还是没动。
我有点火了,火气刚一冒上来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陆礼承这行为,怎么越看越古怪。
我仔细看看他,再看看镜子,又看了看他,这样一来一回,我被突然看到的场景吓得猛一哆嗦,
大家都知道,镜子成像原理,是人站在镜子面前照出来的物体是左右相反的,所以人有时候会觉得照镜子比本人好看点,那是左右颠倒了的样子。
可我们面前这块镜子照出来的成像,居然跟镜子外的我们一样,左右相同!
刚才马虎的扫了一眼没看清,现在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古怪样子越来越觉得心里发毛,我捏了捏陆礼承的手。
“是这个吧,不同的地方。”
我伸出手指,慢慢挨着镜子面,一点点伸过去,等到指尖贴到镜子面之后,接着就穿了过去。
是了。
虽然恐惧,也掩盖不了心里的兴奋,我回头看了看陆礼承,示意他等一下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就一步跨进了镜子里。
等陆礼承也跟着过来后,我还没开口,他就清冷冷的说道:“没见过这么不小鸟依人的女人,以后这种事让我先走。”
这种事?是指不知道前方危险或安全的吗?刚才比较激动没顾上太多,现在回想,我好像是鲁莽了点。
“先不说这个,这是出来了吧?你能说话就说明没问题了?”对刚才的场景还心有余悸,我发现真正能令人心里恐慌的,到不是千奇百怪的鬼魂,是未知的恐惧。
“嗯,没事了。”陆礼承点头,手掌突然轻轻的盖在我头顶上。
他这才把刚才不能说的话给说了个遍。那里的确是有人故意设的局,从房间里出去就是另外一个空间,当第一次到房子边上的时候他就能预感到曾经的“同类”在附近,第二次还有这种感觉。
他一直不说话是因为第一次之后他就明白这是个吸魂阵,只要他说了三句话就会被吸走三魂七魄中的一魄,因为他现在刚入肉身并不稳定,是对方最好下手的时机。
如果我们刚才没在天亮之前找到出口的话,陆礼承就危险了。
陆礼承又说,这故意找的是死了一家四口的房子。只有男,女,老,少一同死去的屋子是最阴的,想要吸取魂魄必须是这样的地方,而刚才反复提到的那句话正好说明一点。
“说明什么?”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一想到之前拍戏的地方,也是死了一家几口,难道这么凑巧?
“说明是有人故意制造的环境。”
故意制造……你们在干什么……
难道是有人故意杀害的一家四口?
那我之前拍戏的地方,那古怪的火灾,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那时候陆礼承并不在我身边,所以那时候的阵,难道是设给我的?
“这种丧尽天良的滥杀无辜真不怕遭报应?!”我狠狠的咒骂了两句,这种以牺牲生命换来一个更凶残的利器帮助自己进行另一次报复的手段残忍又下作,一想到这种人就在身边,更是难受透了。
“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确定。”
我没追问下去。
从镜子里出来的地方是原来的房间,老大等人已经没了踪迹,只有地上淌着几摊血,证明刚才发生的事。
我出门的时候就没想过带手机,此时天色蒙蒙亮了,我担心留在这估计会被饿死。
“派辆车过来。”
我诧异的盯着刚打完电话的陆礼承,我上下打量他几番后,忍不住问道:“你一直都带了手机?”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承认了。
“等等,那你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打电话叫人过来?!只要我们当时待在房间里不出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当时你好像很想出去。”
“……”
我觉得再跟陆礼承沟通下去已经没有必要,气急败坏的我就着凌乱的地铺坐了下去。
天这时候已经很亮了,却下起了小雨。
雨声滴答滴答的砸在地面上,听得我心情越来越安宁。
“陆礼承。”
“嗯?”
“你知道我孩子到底在哪吗?”
“……”
“你可能不太想知道,所以你就不知道,因为你已经不需要这孩子了嘛,你已经活了,但是他们是无辜的啊,被利用完就甩开,他们现在小并不知道,如果长大了呢,想到自己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才被生下来,他们会胡思乱想,会伤心的啊。”
伴着飘渺雨声,我断断续续的话说得我自己都快听不懂了。我想强调的想表达的好像都太无力了。
说到底我气的哪里是陆礼承,是我自己的软弱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宝宝。
我还是太废物了啊。
“思思。”
顺着声音抬头,细雨里左征撑着一把黑伞,正朝我走来。
他绕过陆礼承来到我面前,伸手把我拉了起来,再递给我一张手帕,我茫然的接过来,他温柔的说道:“听小区保安说你一夜未归,我带你回去,车上有面包和牛奶,将就吃点,这两天的行程我帮你取消,以后会添多两个人跟着你,走吧。”
我捏着手帕,被左征带出了门,等我走了几步后回头时,陆礼承还站在门口,雨滴太密,我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车上。
“吓坏了吧,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相信我。”左征把手帕接过去,轻拭我的脸颊。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比陆家人来得还快点,牛奶也是热的。”我麻木的抱着温热的牛奶瓶子,想是被算计好的温度。
左征的动作停了停,他笑了:“我一直没否认过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你心思细腻,我找人跟踪你,因为你已经是我手里的王牌,出了任何差错,我会非常心疼,可惜跟踪的时候中途被人给逃走了,然后我马上叫人监视了陆家,所以我过来了。”
我一愣,反复咀嚼左征的话,他是在撇清自己的关系,再把矛头指向陆礼承?所以他极快的出现,我手里的温牛奶都是他故意给我的讯号,引我的怀疑到他身上,他才好说出这番话来?
可是左征这么古怪也不能说明这一切是左征干的,同样陆礼承设局也是得不偿失,我怀疑,是他们两个之外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