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胖子一脸不爽的表情看着董风。
董风强忍着没吭声,说:“我让你跟我去,你就去!”
“不去!”胖子大声说道:“昨天他们发现老四的尸体了,而且,学校说尸体找到了,不用把我们交出去了,我们就此散伙!以后谁都不认识谁!”
“尸体找到了?”
怎么可能呢?董风诧异的想,不是确定老四没死了吗?怎么会找到了老四尸体?
“警察说的,尸体就是老四的,已经开始通知家长了。我们也都完蛋了!”
不行,事情越来越大了,说不定尸体也是脑控制造出来的假象,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想让胖子清醒起来。其实董风在宿舍最喜欢的还是胖子,最有缘分的也是胖子。胖子现在这个态度让他实在是有些憋火。
“你别废话了,我出城告诉你点东西!”董风拉起胖子的手,就往宿舍外面脱。
胖子人胖力气也大,猛地朝后一甩手,说:“娘的,我说了不去!”
啪!
董风一耳光呼在了胖子脸上,他的肉盾实在太强有力,震得董风手心还发疼。“胖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让你去!你死也得给我出去!”
胖子错愕的摸着左脸看着董风严肃的眼神,说:“今天怎么了,兔子急了也咬人吗?”
“你被给我废话!我现在根本不是你印象里的董风!给我出城!你什么都明白了!”董风叫嚣着带着胖子走出了风城大学,市区一路高速的刷到了城市外缘。
董风的奥迪车一个急刹车停到了城市边缘,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胖子的记忆开始上涌,他拍拍头,看了看董风又想想刚才的那巴掌。“我真该打啊!董哥,怎么搞的?好像刚才那个人不是我一样……”
董风沉默了一会,说:“刚才那个人真不是你,是别人制造出的记忆而已。老四没死。”
“老四没死?”胖子惊讶的瞪着大圆眼说。
“嗯,那晚凯子投案自首,根本就是老四打的电话,而且地上的血也很肯定不是老四的。”
董风说的这些情况可能对胖子实在太难理解,他一时头脑转不过来。董风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重新帮他整理了一遍,这一遍下来不要紧,胖子立刻脸都绿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哎……现在凯子进去了,马梁失踪了,而老四呢?呵呵,把我们全都背叛了。”
“我他娘的有那个机器,我就让他把我们都变成最有钱的人,然后随便挥霍世界!”胖子撇撇嘴,甚是可惜老四居然这么用机器。
“我也好奇,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给弄死。”董风抽进去一口烟,慢慢吐出来说道。
“也许心理变态吧,谁知道呢?不还有对舍友投毒的人么?他和凯子积怨最深,说不定是要报复。”胖子也点上一根,说道。
“你到底看过马梁没有?我去医院没有找到他。”
“没有吧……我现在记不清我去看过他了。”
“那难道那天的血迹是马梁的?马梁死了吗?”董风心里一紧,突然觉得马梁情况不妙。可是老四为什么连凯子都没有杀死还要杀了马梁呢?按道理他俩玩的最好啊。
“董哥,咱现在得回去看看尸体。”胖子说道,“我觉得可能是马梁,他被伪装成了老四。如果……如果真实马梁的话……那老四已经是杀人犯了……”
董风拿起电话,打去风城法医停尸房,说找王泽的尸体。
“有,有一个。昨天刚送来的,死了应该快有一周了吧。身份绝对不会有问题,肯定是本人,血型一样的。”
“董哥你记得开学体检吗?马梁和老四都是B型血。”
“难道老四杀了马梁是因为这个?他心真狠啊。”董风不由的汗毛竖起,生怕那天老四杀得不是马梁,而是昏倒在马梁身边的自己。
现在情况到底是怎么样董风心里已经多少有些数了,其实那天马梁的叫声和凯子的叫声中间可能相差了很久,只是脑控抹除了大家那段时间的记忆,他中途已经定格了所有人的行动,并且下楼打晕或者是怎样把马梁拖到了楼上,在楼上把马梁放了血,最后将尸体藏了起来。并且脑控了所有人,让大家把这段记忆消除了。
“请问尸体脸上一侧是不是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董风问电话里的法医。
“尸体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有些无法分辨了。不过好像有一道,横着的。”
董风心里立刻凉了,果然死的是马梁。马梁的脸上有疤痕,而老四没有。
董风的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他开始后悔自己让这个小个子男人住进宿舍,害死了一个人不说,把大家都弄的这么惨。
“董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胖子的眼眶也红了,毕竟和自己出生入死一样的兄弟。大家在一起大事小事都没少找,每次马梁都帮着哥几个一起出去打人,虽然他性格有些怂而且还爱和女人过不去,可毕竟是兄弟,那种感情是不用讲的。
大家都明白,那是多么深厚的情义,甚至就算这个人无恶不作,可是兄弟还是兄弟。
董风擦擦眼泪,吸吸鼻子。可是难过的心情还是无法缓解,他趴在奥迪的方向盘上哭了一通,胖子也跟着抹泪。
“马梁真死了……”董风呜咽的说道:“我当初真后悔让他跟着我趟了这滩浑水。”
“这不能怪你,都是老四的错……”胖子一边说一边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两个人抱着头狠狠的哭了一阵。
董风想起自己非让马梁去白楼的时候,马梁一直不愿意,要不是自己坚持,也许马梁也不会死,董风一下子把责任全想到了自己身上,都是因为自己的错,马梁最后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好好一个壮年,正直青春年华,却直接惨遭杀害,还是自己最亲的朋友给杀得,这谁心里过的去呢?
董风说:“去……得去看看马梁……”
董风约了法医之后就带着胖子来到了停尸间,胖子头脑已经清醒了过来,看到马梁已经黑紫的身体急的大怒。
“这他娘的哪儿是老四!”胖子把拳头狠狠的打向停尸间的墙壁上,“你们都眼瞎吗?”
“不,这就是王泽。同学你是不是伤心过度了?”法医有些胆怯的问道。
董风示意胖子不要激动,因为所有人都被脑控,看不出这个尸体根本不是老四的尸体。从血型也一样,根本没办法向别人解释。
胖子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一个大男人在停尸间哭的跟着娘儿们似的,一直喊着冤啊冤啊,死的太冤了。
吴帅由于担不起责任,已经退学回家照顾老人了。剩下的死的死,残的残,一共也就还剩下两个正儿八经还清醒的人了。
胖子哭的泣不成声,粗胖的胳膊一直捶着墙壁一直到警察“请”他们出去了。董风也默默流泪,也不知道看见马梁的尸体之后怎么会有那么多泪不停的留下来,看到他满身的刀口重新被奉上,冰冷的躺在那块金属推车上的时候,一切的真实感油然而生。生命是怎样脆弱、人类是怎么渺小,董风一时间想了很多很多。
董风安慰的拍拍胖子呜咽的肩膀,俩人站在停尸间的门口哭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董哥,这件事情必须还马梁一个交代。不然他们的父母该怎么过完这辈子,儿子死都死了,还被莫名其妙的抹除了痕迹,恐怕他们最后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胖子想着想着又开始哭了,“真是冤啊,最后都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入土了……他娘的,给他烧纸他能收到吗?”胖子说着说着啊啊的哭的更厉害了。
“胖子,你别这样。”董风也抽抽鼻子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惊动老四,我们得给马梁讨回个公道。如果老四再启动那挨千刀的机器,我们就也没了马梁的记忆了。除了咱们还能给他找回公道就没别人了。”
“嗯,董哥,你说的对,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得先弄明白脑控这个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得找到老四。胖子,你最近见过老四吗?”
胖子停止了哭泣,仔细的回想起来。
这时董风提醒道:“他可能隐藏外貌了,你要用以前的记忆和前两天的做对比,看看有没有陌生人或是谁来找过你,那说不定就是老四。”
胖子翻着眼睛仔细的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吧……我觉得他不是那么傻自己跑回来见我,如果,我要再看到他,我也要捅他几刀,好给马梁一个交代!”胖子想的牙齿都痒痒起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停尸间的门前好像有什么响动的声音。董风往后一扭头,突然看到一个小个子男人的身影,身影极其像是老四。
“胖子!别回头!老四可能就在身后!”
“什么?”胖子呆住了,“董哥,咱俩弄死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