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从墨绿色马车下来的头戴帷帽的男子,博婉玳只看他下车的举止,就认得定是今日进竹意斋的那人,不由的还一直撂着窗帘,多看两眼,直至马车转出颜府所在的小街。心想依着颜府门口等那人归家的场面,此人在颜府身份不低。
次日,博婉玳在熙宇帝退朝之后便进政清宫向母皇告罪,说自已去了护国寺回来时,又因见着京场热闹,到街头逛了逛,故而回宫迟了。
熙宇帝只是微笑着说道:“昨日是和合节,京里自是比平常要热闹些,你难得出宫,去走走看看也是好的,只是你年龄还小,要记得在宫外时切不可显露你皇女的身份,免的招来意外,虽然朕有派御林军暗中保护,但那只可以防小事而无法防大事。”
博婉玳一听这话,吓的双手有点发抖,她不是怕自已在京城显露身份而招来不测,而是没想到熙宇帝派了御林军,那不是昨日在东西市暗中询问玉佩出处的事,熙宇帝全然知道?
熙宇帝以为博婉玳是被她说宫外会招来不测,被吓到了,想想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害怕也是正常的,又安抚道:“宫外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朕说的只是万一,再说,你是朕的皇女,不是什么人随便都能动的了手,朕的御林军,保护个皇女,还是游刃有余的。”
博婉玳并没有因为熙宇帝的安抚而心情好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鸾如宫的,坐在书案前,想着若是她捡到玉佩的消息会不会被那凶手知道,那不但凌儿落水一案会段了线索,自已也有可能会有危险。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会隐藏的这么深。
早在去年年前,她就故意画了两副只有一面与那玉佩相近的图案,亲自到珍宝司询问,回答却是从未做过,也没在御赐给哪个君侍的珠宝匣中见过,但这款式不难,若九皇女要这款式,他们尽快做出。
博婉玳那时对掌珍宫侍说道;“不必,这款式也并不新鲜,只是先前内务总管承上的款式本殿都不满意,今日兴起,随手涂鸭,来试试你们的眼光如何,想来不过如此。”
珍宝司众人不敢做答,颔首低眉立于一旁,博婉玳当众撕了那两副图纸,拂袖直径而去。料想珍宝司为了自己的颜面,是断不敢提她去过珍宝司的事,也不会做她所撕毁的那两张图纸的款式。
现在却不知母皇是否从御林军口中知道了她询问玉佩之事,也不知母皇会不会在意,若是母皇调查起她在宫外一家家店铺查问玉佩之事,那极有可能会闹的宫中人人知晓,那凶手势必会有所防范或反击。
博婉玳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愤怒,但她不知道,其实那些御林军职责是奉命负责保护她,至于她去了哪里,只要熙宇帝不询问,他们至死都不会透露半个字,而博婉玳只是在京城里逛,熙宇帝也并不在意,自然不会询问。
接下来的数月,博婉玳都没有听到宫里有半点关于玉佩的风声,才渐渐放心,现在她也不刻意的调查此事,以免打草惊蛇。她去了太庙,求博家列祖列宗保佑,让她有朝一日,手刃凶手,她也相信,上天定会给还父君、皇弟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