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芳龄?”
“额……”
“既然不方便透露,便算了,是妇人唐突了。”
“不会不会。”
杨紫琼故作不解道:“这里地方偏远,若非小女子无意中发现,还不知有这么一个地方,却不知夫人为何没有跟大公子一块儿住?”
“我素爱清净。”
“原来如此。”跟那小仆人说的一点都不像啊。
杨紫琼恍然,知道眼前的女人虽然嘴角含笑温温婉婉的样子,不过却是个聪明人,一定听过她们,再想到木家之前为了宝藏而攻击过她们,现在还没有动手只怕有什么计较,但是并不代表她们如表明的一样,普普通通的世家子弟。
别人有所警觉,想要谈话就难得多了,杨紫琼转移了话题,稍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去了。
直到临夜,宁静的木府再次喧闹不堪。
一群木家人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杨紫琼他们的院内,将整个院子包围。
被惊扰的几个人都出来看情况,亲卫队员已经去禀告房中的逍遥王。
逍遥王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看到一大家子都来了,不由好笑问道:“不知各位来此有何贵干?”
木孝是最单纯最沉不住气的,他指着逍遥王怒然道:“逍遥王,我木家敬你是亲王,却不想你做出如此卑鄙下三滥之事。”
逍遥王挑眉:“不知木三公子所说何事?”
木孝恨恨道:“你不要狡辩,你敢说来木家没有目的吗?”
逍遥王淡淡道:“木三公子何出此言,本王实在不清楚,不如进屋说情如何?”
木忠几人站在院前没动,望着逍遥王道:“爹爹中毒垂危,府上的人都有嫌疑,我们也不过是来查问一番,免得漏了凶手。”
“凶手?”许左言冷笑:“你们木家虽然是武林世家,各个武功高强,但不代表你们能够诬陷本王,木当家是怎么回事,本王也不清楚,本王可以配合你们调差凶手,不过如果凶手不是我逍遥王的人,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木忠脸色微变,逍遥王毕竟是王爷,手握重兵权倾天下,又是当今圣上的胞弟,若他发起怒来,就算是武林世家也是以卵击石。
“逍遥王言重了,爹爹乃是我木家的主心骨,如今他被人害了,作为子女的自然要竭力找出真凶,还望逍遥王看在我们一片孝心的份上,莫要怪罪才是。”
逍遥王见他们态度软了下来,才淡淡道:“这是自然。”
将众人都让进房中,许左言命人上茶,隐隐有家主的气势,几人看的有些气闷,不过却没法子,沉了脸等茶上了,润了润喉咙,木忠才开口道:“不满王爷,昨天我爹就莫名的被人下了毒。”
逍遥王哦了声,似有些意外:“既然是昨日的事情,怎么到了今晚才来找人?”
木忠瞧不出有什么破绽便继续道:“昨日的凶手已经抓到了,还压在地牢,不过刚刚,我爹突然体虚气喘,气若游丝,我等查看了给爹爹的药,有毒。”
“你们以为……”逍遥王扫视了众人一眼,继而随意道:“说来惭愧,今日本王一直都在房中没有出过门,更加不知道木当家中毒之事,这件事情的确跟本王无关,不过不知木当家现在如何了?本王身边有一个医圣爱徒,医术高明,解毒更是有一手,若几位不嫌弃,不如先查看木当家的中毒情况,再做计较如何?”
木忠回头看了木义一眼,他也听过木义说,逍遥王身边有一个医圣爱徒,医术了得,本来也想过来请教,不过自己的爹爹两天之内两次中毒,说出来都觉得脸上无光,踌躇一番,时间便浪费了。
“如此,就多谢逍遥王了。”
许左言浅笑道:“来人,请西御医过来。”
亲卫兵去请西仁过去,一同来的还有闻讯而来的杨紫琼,杨紫琼见木家一大家子都挤在一堆,不由觉得奇怪,问了才知道,木当家中毒,性命垂危,杨紫琼听了第一个念头是不可能,第二个念头是事情大条了,没那么简单。
木当家中的毒当场就被她解了,他昨日的记忆也被莫言给抹去了……杨紫琼眉头微蹙,突然想到木当家昨晚在众人面前神情和行为都怪异的很,今日醒来定然要询问一番,若告知不知道,他们定然要怀疑这怀疑那一番,看来就是因为这个愿意怀疑到他们的头上来了。
二人排众而出,又听了一遍缘由,便浩浩荡荡的前往木当家的住所去了,西仁入屋内搭脉诊治。
西仁皱着眉道:“木当家第二次中毒有些奇怪,你们的药方。”
木忠将药方双手奉上。
西仁看了一眼,便道:“两味药性相冲。”说着抬手划去一味药道:“再去煎一副药过来。”又对其他人淡淡的说道:“这是医者的低级错误。”
木家几人才刚刚松了一口气,便脸色大变,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种事情不是无意发生的而是有人刻意而为,想到是内部人干的好事,木忠几人并没有让人看好戏的打算,委婉地表达了逐客的意思。但……有心无力。
“什么意思?”木孝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人道:“有人故意要伤害爹爹,是谁?”
木家一大家子除了年轻一辈的几个亲兄弟,还有堂兄弟,叔叔伯伯,算起来林林总总有几十个亲戚,木当家的事情闹的大了,一群人都围着观看,木孝这一吼,围观的人群顿时面面相觑,纷纷劝说道:“木孝,这种事情不可乱说。”
木孝不管这些,谁敢伤害他爹,他就找谁拼命。
“西先生之意,不就是有人故意加了一味草药进去,想要还是爹爹吗?”
西仁扭头,一脸不干己事高高挂起的模样。
木孝愤恨道:“到底是谁?”
木忠见此事不能私下解决,只好命人道:“将张大夫请来。”
木府内有好几个大夫,而张大夫年过八十,虽然是外姓,但一辈子都耗在了木府,也算是半个木家的人,他是木当家的主治大夫,此时被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过来,询问此时,便拿起药方看了看随口道:“方子是我开的,但是这味老夫可没有加上去。”
众人面面相觑,毕竟是老一辈的族人,不敢太过分,木忠温和的问道:“这个字迹就是张老您的,张老不会不承认吧?”
那味药不上不下,正要写在了中间,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张大夫一时失手写上去的,毕竟长老年过八十,头晕眼花,抖个手就加了一味药也不是不可能。
此话一出口,张大夫被气的长白胡子抖了几抖。
西仁淡淡道:“医者可救人也可杀人,一辈子的医者更加知道方子的重要性。”
木忠颔首道:“没错,张老在木府待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的大夫,这点常识不可能没有,只怕这张药方不是出自张老之手。”
有亲戚反驳道:“我木家为了辨别这类事情的出现,对每个大夫的字迹都了解,这张药方既然是张老的字迹,只能说他是老眼昏花。况且张老一辈子救人,也不是没有医死过人。”
西仁瞥了那人一眼,矮个子围在人群中间,涨红了脸,似乎很是气愤。
西仁本就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此事终究是木家的家事,他很有眼色的退后几步,站到杨紫琼一边,选了个角落里坐下来,喝茶看戏。
“木沉,不要胡说,当年的事情跟张老一点干系都没有。”
“胡说!他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木悌突然道:“此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需从长计议,木当家还没有脱险,各位叔叔伯伯若是信念我爹爹的话,请就此回去,等爹爹醒了,再做计较。”
木悌此番话说的不亢不卑,而且提到木当家的安危,自然不敢怠慢,免得被别人指责心怀不轨,那可就是天上砸下的倒霉。
众人就此散去,唯有刚刚那个少年还有些愤懑不愿意离去。
木孝与木沉年龄相仿,更加知道木沉幼年的艰苦,便跑过去拉着木沉离开了。
木忠转身对一脸遗憾的逍遥王道:“让王爷见笑了,如果没什么事,还请……”
许左言起身道:“哪里哪里,只要能够证明我们是清白的,本王定然听候差遣,如今天色已晚,本王就不多做打扰了,先行一步。”
“王爷请。”
一干人等将逍遥王的人送出门口,熬药的小厮正端着药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