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先找一处地方躲起来。”西仁边说边飞上瓦房,飞掠而出。
杨紫琼奇异:“你的轻功很好。”
西仁抿着嘴淡淡道:“不及师傅三分。”
“医圣妙手回春除了一手精妙的医术,武功自然也不差,很多疾病并非寻常人能够治疗的,若没有深厚的功力,一切都是枉然。”
西仁垂首看了她一眼:“你很了解他?”
杨紫琼勾唇笑:“怎么可能,我自然是没见过医圣的,不过传说到时一大堆,不过医圣素来不与朝中来往,不知医圣怎么会在京城逗留?”
西仁冷笑了声:“自作孽不可活,何必管这些有的没的。”
杨紫琼颔首道:“的确是,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除了来回奔波。”
“额……”杨紫琼无语:“京城里新业城几百公里远,马车行的不快,少说也要半个月才能达到京城,不过如果我们现在会新业城的话,一天足够了。”
“不行!”
“为什么?”
四周都是密林,黑漆漆的夜空,只有点滴星辰点缀,西仁好似非常适应黑夜一般,身形如电,闪入密林中,将杨紫琼放下,拢住被子,抱着她的腰,扶她坐下。
“这里多密林,相信他们还没这个本事找过来,就在这里歇息吧,明日继续赶路。”
杨紫琼无法理解的伸出一只手抓住他,固执的问道:“为什么?”
将杨紫琼的手掰开,在她身边抱胸坐下,闭着眼睛不说话。
“喂!”杨紫琼气急,这小孩怎么越来越神秘了。
为什么不让她回去,虽然小仁素来冷淡,但是她能够感觉小仁对于她,还是有些关心的,为什么会同意逍遥王将她带走,而且在明知道她伤的很重的情况下。
“想王爷了没?”
杨紫琼一愣,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提问,不过一下午她都在气闷许左言不厚道,自然是想了不过是咒骂他祖宗十八代而已,杨紫琼觉得那不是想是恨,继而摇头。转念一想,夜那么黑他根本就瞧不见,正想开口,西仁却先她一步。
“那就好。”
虽然不解,但是更另杨紫琼吃惊的确实,西仁似乎能够看到黑夜里的东西,是因为功力深厚还是因为什么?
“你能看到黑夜里的东西?”
眼前的人,突然闪烁着幽绿的两点光芒,杨紫琼吓了一跳,继而吃惊道:“猫眼。很漂亮。”她怎么忘记了呢,这个孩子从小就异于常人的。
“不觉得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不对,为什么你会答应逍遥王将我带入京城?”差点忘了这茬。
西仁拢了拢衣襟,半晌才淡淡道:“你不能爱。”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大概是不能爱逍遥王。”
“咳咳!”杨紫琼受了不小的惊吓,结巴道:“谁,谁爱逍遥王了,你莫要乱说。”
下巴突然被捏住,温热的呼吸就在鼻息之间,杨紫琼僵住。
“任何会让你受伤的事情,我都会杜绝,不问缘由。”
杨紫琼抓住他的手腕,慢慢掰开他的五指道:“不要将我当作寄托,小仁你应该快乐的。”
西仁沉默良久,才淡淡道:“能这样就好了。”
杨紫琼心头一颤,有些难受。
“你,逍遥王他告诉你什么了?”
“他说要想你好过,便远离他,最好是去京城,让我师傅看看。”
杨紫琼眉头皱紧,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变了?
“西仁,如果我说要一定要回去呢?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我会阻止你。”
“你阻止不了。”
西仁突然拖着她的下巴,硬逼着她吃下一个药丸,因动作太快一时之间杨紫琼都没反应过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软骨散,期效半个月!”
杨紫琼突然俯身,一口咬住他的手臂,使劲。
西仁闷哼一声,却没有声张。
“就算爬我也会爬的去,不信你试试。”杨紫琼恨恨道,猛地起身,却又觉得双腿无力,一把跌坐在地上,恨,药效竟然如此之快。
软骨散的药效非常强,杨紫琼此时连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努力了几次都没什么效果,不过愤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她不想对西仁生气,不想,很本能的不想。
不想放弃,更不能屈服,杨紫琼一次又一次,努力抬起手臂,撑起一点又跌坐在地,如此折腾了大半宿,黑衣杀手没有找到他们,自己却累得够呛。
“西仁。”喘着气,杨紫琼断断续续道:“如果一个人阻止自己干最想要干的事情,你会怎么样?”
西仁突然拉住她,二人对视,黑夜中西仁的眸子如同发着优雅的绿光,杨紫琼透过珠宝一般晶莹的眸子,微喘着气看着他。
“你执着的是逍遥王还是杨家的宝藏?”
“杨家宝藏。”
“为什么?”
“因为我是杨家人,慕容乃是杨家分支,而我身上流着杨家的血。”
西仁沉默良久才淡淡道:“你斗不过逍遥王的,他需要的是定魂珠。”
“定魂珠?”
“没错,有人急需要这个东西,逍遥王对你还算礼待,你莫要再淌这浑水了。”
“不,你什么都不懂,也不要乱改变别人的抉择,杨家的宝藏对我有大用。”
“大用?大用也要有命用,你以为现在这些阻止他们的人将来是什么下场,跟天家斗,跟逍遥王斗,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你对他的评价到时很高,不过我不怕,就算是死也无所谓。”心中的执念不消,怎能安活,她无法忍受时时梦到那个柳絮纷飞的三月,杨家几百人人头落地的噩梦,每一次梦到便心头难耐,折磨她喘不过气来,恨意难消执念难去,她如何安生?
“为什么?”
杨紫琼沉默,她想开口说血海深仇,想说因为他杀了她的爹,慕容安,但是开不了口,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是心头隐隐作痛,她突然俯下身紧密的咳嗽起来,她想抓住西仁的衣襟,双臂却无力抬起,咳嗽声更加紧密。
“你不懂,咳咳……你不懂得,西仁,咳咳……你是大夫,永远不会懂得。”
手被冰凉的五指抓住,冰冷的五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不许多想,你需要静养,不让你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不能回去,死又何妨?咳咳……”
西仁手法奇快的在她身上点了两道穴,继而在身上掏出一个玉瓶,喂她吃下。
待她平复了咳嗽声才淡淡道。
“为什么你连理由都不肯给我,便想要我帮你。”
杨紫琼沉默的闭上双眼,精神衰弱道:“我需要你。”
西仁第一次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一贯的面无表情都无法表达他此时复杂的心情,一句我需要你,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好。”
莫冲几人一夜对付秃鹫的杀手,等回过神来时,发觉杨紫琼和西仁都不知所踪,四处搜寻无果,无奈之下,只好飞鸽传书给逍遥王。
静等一日之后,收到回信,几十人变成十几人,整装出发,前往江湖圣地江南。
新业城往南边是几百里是南陵城,越过南陵城再往南才是真正的水乡之地,江南,江南水源富饶,多产美人、才子,但如今却是江湖人士的汇聚地,那里是几大世家的大本营也是多个门派的发迹地。
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宝藏便在江南,聚集在新业城的江湖人便三五成群的往江南之地去了。
“老板,来壶茶!”将一些碎银扔在桌上,两个少年人相对而坐,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俊秀模样,一身质地不俗的青色袍子,一个只有十五六岁,冷面冷眼,雪白的袍子衬得他多了几分雅致,少了几分冷意。
“好嘞!”很快肩头搭着毛巾的老板机灵的送上一壶茶。
青袍少年翻腕倒茶,喝了一口,皱眉,难喝,不过此行路途遥远,一路口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几口茶入口,也算解了一时之渴。
二人都忙着歇息了一阵,没开口说话。
“老板,付账。”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