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惊喊道:“姐姐!”
莫言冷冷的看了两个人一眼,指着晕厥的左见羽道:“带他走。”
李珊喊道:“姐姐呢?”
莫言道:“我是逍遥王麾下副统领。”
李珊咬牙:“可你不喜欢姐姐。”
莫言道:“但也不会杀她,就像你姐姐刚刚说的,我不能杀,快滚!”
左澄喊道:“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莫言扫了晕倒倒左见羽冷笑道:“病秧子,不过是让他睡一觉而已,一个时辰内就会醒来。”
李珊不依:“还我姐姐。”
“不想你姐姐死,就立刻滚。”
李珊咬着下唇,又委屈又苦恼,最后哭着嗓子警告道:“如果你敢伤害我姐姐,我不会放过你的。”
几人离开。
白衣少年不满的靠近:“为什么放了那个女孩?”
莫言不亢不卑道:“皇子殿下,那人动不得。”
白衣少女不满:“为什么动不得,不过是个丫头?”
莫言道:“因为你不够强大。皇子殿下你应该赢得皇上的喜爱及认可当上太子,坐上皇位,即使天下美人随皇子殿下喜爱,应有尽有。”
白衣少年双眼一亮:“当真。”
莫言白嫩纤细的手悬空抚上杨紫琼的发顶,边点头便说道:“皇子殿下,属下要查些东西,请皇子殿下为属下护法。”
白衣少年昂然颔首道:“好。”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小的少女藏了多少秘密,白嫩纤细的手掌抚上她的发顶,一幕幕光影闪过,驳杂而繁重,血腥而温和,不多时,莫言猛地缩回手,脸色苍白不断的喘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如此极端复杂的记忆,这个人为什么时而在京城时而在南陵城。她是通过什么视觉来看着这一幕幕的事情,又是通过什么身份来看的?
“莫言,你没事吧?”
莫言摇头道:“没事。”
“带她回去。”
“皇叔——”少年眉目含笑,捧着茶水恭恭敬敬的奉上。
许左言此时刚刚回到行宫,扫了他一眼,不接:“又闯什么祸了?”
白衣少年摇摇脑袋,含笑道:“皇叔,这边这边,皇侄要送你份大礼,你定然会喜欢的。”
许左言眉眼一挑:“哦?”
白衣少年身量不足许左言肩头,修长的手指从袖口划出,抓住其手臂带着他走,眉眼间都是得意洋洋的惊喜之色,许左言看着好玩,便任由他拉着走。
掠过疏影梅园,回到他就寝的宫殿,少年推了他一把,道:“喏喏,惊喜在里头,你好好享受吧。”
轻薄纱帐飘扬,隐约可见里头躺了一个人。许左言心思过人立刻知道他的想法,不由笑骂道,小家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今次回去还得请皇兄好好管教管教。如是想着,步履悠闲的踏了上去,撩开纱帐,顿觉呼吸一窒,目光自不觉柔软下来,轻轻坐在床沿,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张精致的容颜,呼吸间,有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贪婪,恩,多久没见了,很久了,久的他遗忘了时间,却没有忘记他们的相遇。
这个人,总是说他风流博爱,他也是这么以为的,如果不是长久的思念将那抹娇小的水青色身影一笔一划的可在心头,如果当初她和自己一块回了京城,如果——没有如果,事实便是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想的刻入心田刻入骨髓。
轻轻捏住她尖瘦的下颌,覆上双唇……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一张英俊的容颜落入眼帘,墨黑的长发划过她的脸颊,带了点微痒的酥麻感,秀气的眉毛慢慢的拢起,纤细的手掌缓缓上伸,摸到他的脸颊,眼睛里除了初醒的惺忪睡意还带着迷茫、悲戚最后全部转换为恨意,红薄的唇缓缓吐露:“我会杀了你的。”
俯身抱住她,轻问:“真的要杀了本王吗?”
杨紫琼顿时一愣,随机立刻清醒过来,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继而睁开双眼,缓缓道:“慕容和兰家是你下的杀手?”
紧紧双臂,缓声道:“本王想抱着你。”
杨紫琼等了等,忍不住伸手推他。
许左言便道:“跟本王住行宫如何?我们当初的约定继续履行吧。”
“慕容安死了吗?”
“……”许左言稍显不悦道:“和本王在一块能不能不讲这些?”
杨紫琼勾着嘴唇冷笑。
“连我说话的权利都想剥夺?”
许左言叹了口,放开她,转而亲了亲她的嘴角道:“本王不想你牵扯太深。”
“晚了,我不入这个坑,会死的。”
许左言低叱道:“胡说,本王会保护你。”
杨紫琼再次看上他的双眼,想到自己心头的仇恨,忍不住伸手轻轻摸着他的侧脸,薄唇轻启:“你不是万能的,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身在深渊中,如果你一直抓着我,只会和我一块下地狱,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便继续履行那个约定。”
许左言低哑的笑,肩膀微震:“地狱?”
杨紫琼郑重其事的点头:“你无法想象的地狱深渊。”
许左言轻声道:“本王喜欢。”
杨紫琼颔首:“那,我们继续那个约定。”
“恩,本王喜欢。”亲亲她的嘴唇道。
“不过我还是要回柳府。”
“为何?”许左言不满道。
杨紫琼双眼内爆出精光,幽幽冷冷:“那个人,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莫冲跟着你。”
“不,莫冲是你的标志,跟你扯上关系,那个人会有所警惕,我娘亲还在他手中。”
“你手无寸铁,本王怎么放心,你娘亲的事情本王可以替你代劳。”
揪出他墨长的青丝,扯:“报仇,自然要亲自动手的好。”
许左言吃痛一声:“本王怎不知你有这般怪异的癖好。”
杨紫琼望着他黑亮的双眸,黝黑深邃:“你慢慢就知道了,或许还能深刻的体会到。”
许左言挑眉:“本王拭目以待。”
“本王带你去见个人。”
杨紫琼不解的看他。
拉她起身,见天色渐暗,便道:“今日便在行宫内用晚膳。”
杨紫琼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如何?”许左言挑眉。
“那个白衣少年是皇子吧。”
许左言笑而不语,起身裙衫披上大氅。
“你便是如此和你的皇侄狼狈为奸的?你可知我是怎么来的?”
“……”许左言扶额轻笑:“本王虽然风流倒也知礼,素来是你情我愿,怎到你最终便成了狼狈为奸的勾当?”
杨紫琼挑挑眉,一字一顿的反问:“你情我愿?”
许左言梗了下,含笑道:“本王抱你去。”
“王爷厚爱,民女消受不起,无病无痛怎能依赖他人,还是我自己来吧。”
穿上同色系的棉质长靴,滑下床榻,双手拢住一半的及腰青丝,灵巧的转了几个圈,用一枚玉色簪子绾住,简单方便。
许左言看着道:“太素了。来人——”
“不用,这样随意一些。”
许左言俯身,捏着她的下颌道:“本王还是喜欢你妆容精致,衣饰华贵的模样。”
杨紫琼斜睨着他:“色衰而爱驰,哪****这皮囊没了,容颜不再,你大概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吧,或许,也不用等到那一天。”这个人的宠爱,是短暂的。这样很好,免得她出手不够狠。
许左言一愣,微微松手道:“就这样吧。”
一路上,许左言都做沉思状,杨紫琼则步履清闲的跟在后头。
新业城很难得的有皇家行宫,所以仪仗庞大的皇室贵族,很自然的住进了行宫而不用在住驿馆。
新业城的行宫,她是最熟悉的,因为新业城郊外有一处极大的猎场,每年都会花上一段时间,仪仗庞大的挪到新业城中狩猎涉猎,西商尚武,每年的狩猎便是新业城世家年轻子弟的机会,许伀喜欢要旨邀各世家族中的年轻子弟参加狩猎,优秀者可以得到奖赏,而得胜者可以得到武状元的美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