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事干嘛?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马光平很好奇万梓尘为什么要问这件事。
这件事都过去二十多年,怎么今天万梓尘突然又问了起来呢?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马总,你看看我长的像谁?”万梓尘笑了笑问道。
这时,马光平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万梓尘,让他十分惊奇的是,万梓尘长得竟然跟自己的老婆,女儿很像相。难道万梓尘是马小琳的儿子?马光平在心里问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安心的上路了,自己再也不用担心走了以后,老婆,女儿没有人照顾。
“像我老婆,像我女儿。”马光平这时眼睛亮了起来。
“好吧,我就把二十年前,在什么地方,如何救下我老婆马小琳的事跟你说说吧。”马光平心情有点好了起来,说话似乎也有了一些底气,他在说话的同时,不时朝桌上的烟看了几眼。
万梓尘见状,又为他点上了一支烟,递给了他。
马光平抽着烟,回忆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幕……
二十前,马光平因为家里穷,三十岁了还没有娶上老婆,家里住的房子也破烂不堪。于是他就到大别山乌衣江上游的一个亲戚那儿弄了些木头,想弄回家把房子修理一下,顺便再打几样家具。当时由于交通不便,再加上这些木头又没有合法的手续,马光平把木头扎成木排,从水路把木头放回家。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当马光平一个人把木排撑至G镇与乌衣江汇合处下游不远的地方,发现在水面上漂着一件东西,当他把木排慢慢靠近这件东西时,发现竟然漂着的是一个人,而且是面部朝上。
马光平把自己的干净衣物盖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加速将木排朝下游撑去。天亮之后,马光平这才发现这名女子的头部被磕破了,只是没有再流血。当马光平把手摸向这名女子的额头时,发现她发起了高烧。于是,马光平便加大了力气,奋力地划着木排,终于在下午到达了自己的家——马家坞。
来不及把木头运回家,马光平先把这名女子送到村卫生所,经过两天的输液,那名女子才醒了过来。当问及她的家是那里时,叫什么名字时,她却统统想不起来。于是马光平的母亲马春香便把这名女子带回了家,细心地照料起来。半个月后,这名女子才完全恢复了健康。
由于这名女子头被磕坏了,导致失去了记忆,加上那个年代信息不发达,马春香就把这名女留在了家里,并给她取了一个名子叫马小琳。等着这名女子的家人找来,再放她回去。
谁想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也没有见马小琳的家人来找她,看到马小琳与自己的儿子马光平相处的不错,加上儿子马光平也年过三十,经过马小琳的同意,便让他俩人成亲了。
成亲之后,马光平对马小琳是倍加的痛爱和关心,两个人是恩爱有加,相亲相爱,二年以后,就有了女儿马蓉蓉。
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马光平为了能筹到钱给马小琳治病,便只身来到了F市,寻找工作。在一个偶尔的机会,马光平结识了南宫志文,从此便跟着南宫志文打拼有了事业。
在挣了点钱之后,马光平开始带着马小琳四处寻医问药,结果钱没少花,但病还是没有治好。当南宫志文洗白上岸后,马光平就把马小琳母女接到F市定居了下来。而这时,马光平的母亲马春香因病离开了人世。
马小琳与马蓉蓉在F市定居下来不久,有一次马蓉蓉突然昏倒在地,马光平把她送到医院检查,发现马蓉蓉竟然是先天性心脏病。而且还是遗传性先天性心脏病。马光平的父亲就是因为心脏病而离世的。
马蓉蓉的病,让刚刚好起来的家庭,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为了能治好女儿的病,马光平和马小琳又踏上了寻医问药之路。但每一次都是高兴而出,失望而归。
直到女儿长到了十八岁,也没有见马小琳的家人来寻找他,所幸的是,马小琳对以前发生的事一点都回忆不起来,虽然有点烦恼,但也过得很好。马光平为了不让马小琳和马蓉蓉知道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便在市西郊驼岗村买了一块地,在那里盖了一幢别墅,让她们母女二人在这里幸福地生活着。
听完了马光平的述说,万梓尘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反倒是觉得马光平此生,活的也不容易。让他想不通的是,马光平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
马光平在讲述的过程中,不停地抽着烟。似乎很委屈,又似乎很痛苦,同时,也似乎很后悔,但更多的是无奈。
“马总,既然你如此爱你的夫人和女儿,为什么在这条道要继续走到底呢?”万梓尘很平静地问道。
“梓尘,你不知道,当初我是一心想挣点钱,把我老婆的病治好。那怕是犯法,我也要这么去做,目的是想让我老婆早点能找回记忆,让她与她的家人团聚。这条路只要走下去了,想回头是很难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人在江湖几人还?”
马光平抽了一口烟,看了看万梓尘又说:“后来,女儿又出现了这种状况,不知要用多少钱,所以,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南宫志文干。所幸的是,她们母女二人还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我请求你不要把我的事告诉我的老婆和女儿。”马光平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离开了看守所,万梓尘的心情是极为的复杂,马小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呢?
这时,他想到了周天明。如果叫周天明来认一下马小琳,或许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因为,周天明见过自己的母亲。
于是,他掏了出了电话,就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