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的前一天,万梓尘开着上官佑林的车子,前往自己的老家S县G镇。
他们到达G镇时,太阳快要落山了。
G镇是省城F市通往大别山的唯一通道。明清时代这里商贾云集,好不繁华。大别山里的山货就是由这里流向全国各地。
因为这里有条河叫G镇,所以,这里才叫G镇。G镇再向东十里地,就是乌衣江,所以,在明清时代,这里曾经是水码头。
大别山的树木,山货,就由水路经乌衣江,然到入长江,流向了外面的世界。
“姐,前面就是G镇,我家就在镇团体旁边。”万梓尘兴奋地对官佑林说道。
由于第一次来这里,上官佑林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特别的新鲜,一想到就要见到万梓尘的奶奶,上官佑林既兴奋,又紧张。
万梓尘说,她就默默地听。
车子进入到小镇,一股桂花的香味迎风而来。
“好香!”上官佑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闭上眼说道。
“姐,我们这里的桂花树特别多。我家院子后面就有一棵桂花树,是我奶奶年轻的时候栽的,都有好几十年了。晚上住在家里,桂花的香味能让你闻个够。”万梓尘笑着说道。
G镇是依山而建,虽然是个镇子,但这里的人都是庄户人家。来到镇上,太阳早已不见了。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升起了袅袅炊烟,不时还能闻到哪里飘出来的肉香。
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奶奶,万梓尘开心极了,特别是这次带着上官佑林来,奶奶见了肯定会高兴地不得了。
开过一段路程,就到了镇团体。万梓尘春节离开家时,镇团体还在装修,今天从这里经过时,已经装修完毕了,看样子已经搬进来办公了。
当万梓尘把车开过了镇团体后,一下子就惊呆了。
“家呢?自己的家怎么不见了?那棵又粗又高的桂花树呢?”万梓尘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的家就是在这里,怎么变成了一堆废墟了呢?
奶奶又去了哪里?
万梓尘心头一紧,连忙下了车。
他调头就往镇团体方向跑去,来了镇团体前门,大门却是紧闭着,人早已下班了。于是他又快速的来了镇团体旁边的一个小卖部。
万梓尘一头撞进了这家小卖部,只见里面有几个人又像是在买东西,又像是在聊天。
小卖部的主人王淑芬看到一个人影进来了,打量了看,竟然是万梓尘。她连忙喊道:“哟,这不是梓尘嘛,你总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王婶,快告诉我,我家发生了什么?我奶奶呢?房子怎么塌了啊?”万梓尘十分焦急地问道。
“梓尘啊,你可回来了啦!”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开口说道。
这个男人万梓尘还是认识的,他是镇中心小学的教师苏敏苏老师。
“苏老师,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奶奶有没有事?”万梓尘拉着苏老师的手急切地问道。
“唉,梓尘,你奶奶现在倒是没事,但是,她现在是在受罪啊。她就住在我们小学的一间破房子里。你家房子是被镇团体强行拆掉的,一会儿说是影响了镇团体的风水,一会儿又说影响了镇团体的美观。”
苏老师很快把情况简单地跟万梓尘说了一下。
原来,万梓尘春节后就离开了G镇,那时镇团体办公楼还在装修,就在装修快要竣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从外地请来了一个风水先生,让这个风水先生看看团体办公楼的风水。
万梓尘的家恰恰在镇团体的西边,虽然是平房,但位置却比镇团体高,况且在屋的后面,还有一棵又粗又高的桂花树。
风水先生认为,万梓尘的房子比镇团体高,压住了镇团体办公楼风水,说什么:只许青龙高万丈,不许白虎抬头望。
于是,为了镇团体办公楼的风水好,镇组长南国海和镇长杨大林多次派人去找万梓尘的奶奶,要求她搬到小学的一间破屋子里去住。无论工作人员怎么讲,万梓尘的奶奶就是不同意,一定要等到万梓尘回来再说。
谁想,就在前几天,万梓尘的奶奶到静安寺去烧香拜佛,镇长杨大林就派人把万梓尘奶奶的房子给拆了。并且还把屋后面的那棵桂花树给挖走了,并且栽在了镇团体的后院里。
这样就镇团体的风水就一点瑕疵也没有了,就应证了:门前小河流淌,后院桂花飘香。
万梓尘的奶奶回来后发现房子被拆了,也没有到镇里去闹,只好到镇小学的一间破屋子里去住。
听完了苏老师的讲述,万梓尘是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把镇长和组长给找来,好好地修理他们一下。这白摆着欺负娘家没人嘛。
告别了小卖部的几个人,万梓尘又回到了车上。
“梓尘,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佑林看到万梓尘气呼呼的样子,连忙问道。刚才万梓尘下车后,连招呼都没有跟上官佑林打,直接跑了出去,搞得上官佑林莫名其妙的。
“姐,你看,那堆废墟就是我的家。”万梓尘含着眼泪指了指那些碎砖瓦片伤心地说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奶奶呢?”上官佑林急了起来。
当听完了万梓尘简单的讲述,上官佑林也是气愤填鹰,把双拳捏得紧紧的,好像随时要打人似的。
“梓尘,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替你、替奶奶讨回一个公道。”上官佑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万梓尘就是她上官佑林的命,万梓尘的奶奶就是她上官佑林的奶奶,无论如何,她都要替他们祖孙两人讨回这个公道。
“姐,这事还是听奶奶怎么说吧,我奶奶是最讲道理的人,也是最好说话的人,如果这事要是问奶奶怎么办,她肯定是说算了。”
万梓尘双手撑在方向盘上说道。
“梓尘,这事不能告诉奶奶,你就别管了,由我上官佑林出面就行了,我要不把这两个昏官整进大牢,我就不是我上官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