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这种东西,是玄而又玄的存在,眼看不见,手摸不着,鼻子更是闻不到。
然而,就是这种看似好像并不存在的东西,却好像冰窖里飘出来的冷风,从人的汗毛孔里钻了进去,冷的人直打哆嗦。
“龙先生将泣血螳螂赐给你,真是对此物的最大侮辱!”高大男子用他那富有特色的尖锐嗓音,沉声道。
对此,男孩却犹如未闻一般,轻笑了一声,蓦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的泣血螳螂横扫而出,到死带起一道血色的圆弧,直斩向睚眦的脑袋。
睚眦的身高虽然已经接近了两米,而且身材魁梧,但是伸手却敏捷的好像一直猴子。
只见他身子突然一低,镰刀带起血色弧光从他的头顶一闪而过,连跟头发都没碰着。
几乎是同一时间,睚眦一拳打出,要是被这一拳打中了,可能连墙壁都要被打穿咯,更别说是小青这么瘦弱的身体了。
幸好这泣血螳螂足够长,小青将泣血螳螂一竖,睚眦的拳头,直接砸在了泣血螳螂的手柄上。
饶是如此,小青还是被震的后退了好几步,握着泣血螳螂的手,甚至都被一拳打的虎口崩裂,险些没能握住镰刀。
一旁的何诗韵看着,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一拳头,她自认为挡不下来,即便挡住了,那条胳膊恐怕都得上石膏去了。
“嘻嘻,你的力气还是好大喔,不过又有什么用呢。”小青笑了笑,甩了甩胳膊,就像没事人似的。
“哼!庶子,今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绝望!”睚眦冷哼一声,将身上的袍子一扯,露出了他健硕的身体。
这是何等霸道的身体,每一块肌肉好像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天知道这是如何练出来的,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年轻时的施瓦辛格。
“还有那个女人,是我喜欢的类型,今晚你也归我了。”睚眦看了何诗韵一眼,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
何诗韵一愣,眼中浮起一丝惊恐之色,面对这种男人,她可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啊。
“嘻嘻,想多了哟,这个姐姐很喜欢大哥哥呢,大哥哥好像也很喜欢她,小青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大哥哥喜欢的人。”小青用他那奶里奶气的声音说道。
一听这话,何诗韵的脸都红透了,她当然知道,小青口中的那个大哥哥,就是楚洛了。
“大言不惭!”睚眦双手一举,拳头上赫然裹上了一副拳甲,而且还是一副非常漂亮的鎏金拳甲。
“就拿你小子的脑袋,来祭我的鎏金拳甲!红月的所有人,早晚都会死在我的手里,哼哈哈哈哈。”睚眦张狂的大笑了起来。
小青也没搭理,再次扑上前,手里的泣血螳螂就像一头发狂的凶蛇,试图将睚眦的身体撕扯成碎片。
可是,小青攻击的路数,却都被睚眦给摸清了,好像无论小青如何猛攻,睚眦都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动作一般。
一旁的何诗韵虽然没有这个等级的本事,但是她也看得出来,这个大汉对小青非常了解,对他的每一招,都了若指掌,就像知道脚底板有没有长毛一样。
小青渐渐落入的下风,他的泣血螳螂斩在睚眦的鎏金拳甲上,就像是小刀在划墙似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留下一点白印子。
“乳臭未干的小鬼,你还太嫩了!”睚眦眼中精光一闪,大笑一声,一拳挡开了血气森森的镰刃,一拳砸向了小青的胸口。
小青连续的猛攻,体力消耗过剧,动作稍有走形,势必就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眼看这一拳是避无可避了,小青眉头紧锁,只能堪堪一侧身。
即便借此卸了这一拳的大部分力道,还是将小青打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连泣血螳螂都掉在了一旁。
“哼,小鬼,就你那两三下本事,也就糊弄糊弄红月那些废物,在我面前,你弱的就像一只蝼蚁。”睚眦冷笑道。
何诗韵看着那叫一个着急啊,心里不由得为小青鸣冤,若不是这家伙熟知小青的所有招式,岂会这么轻易的就把这怪物似的孩子击败。
小青咳了一口血,伸手拾起泣血螳螂,已经只能靠泣血螳螂撑着,才能艰难的站起身了。
“哼哈哈哈,还要站起来吗?弱者的意志力都是出奇的坚强啊。好吧,我就让你瞧瞧,绝望是长什么样的!”睚眦大笑了一声,也从背上取下了一物。
当即,他挥手一甩,动作跟方才小青何其相似。
紧跟着,在小青和何诗韵惊讶的目光下,一把同样两米高的巨大镰刀,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只是,跟泣血螳螂有些不同的是,这把镰刀是双刃,就像一把撑开的大伞一样,刃口同样泛着一层让人心悸的红光。
“这……这是什么……”何诗韵瞪大了双眼,方才她看到泣血螳螂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惊讶了。
如今,又出现了一杆镰刀,不仅造型奇特,而且上面也透着一股浓浓的煞气,就像根本不是活人世界的东西一般。
“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吗?它是啼哭螳螂,跟那泣血螳螂本就是一对,我让你见识见识,该怎么使用它们!”睚眦冷笑道。
小青咽了口唾沫,将泣血螳螂往胸前一横,哪怕已经负伤,连站都站不稳了,却丝毫不愿退缩。
何诗韵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早就向局里发出了求援信号,可是却至今没有答复,更没有见人来支援。
局里,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此刻,安静的医院住院部中,却是脚步声不断,就像有一支军队在里面进军一样。
不断的有人从外墙上攀爬上来,萤火必须守在这里,无暇分神其他地方。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能听到了,眼看就要接近病房了。
“信长,那边就只能交给你了。”萤火沉声说道。
信长微微一点头,正要离开病房阻击敌人,却再次发生了变故。
只见,整栋大楼所有的亮光全都消失了,所有过道所有的窗户上,也落下一道沉重的铁板,连月光都给挡住了。
黑兮兮的走廊里,只有脚步声在不断的接近,除此之外,几乎看到任何东西,甚至连应急灯的线路的,都被人给切断了。
此刻的走廊,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让人心头发虚。
“糟糕了!这该怎么办,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喂……你这榆木疙瘩,有没有听我说话!”萤火话说到一半,信长却已经冲了出去。
“该死的家伙!”萤火也没工夫阻止信长了,她自己都应付不过来了。
天知道对方到底出动了多少人马,萤火已经击落数不清的敌人,却依然还有数不清的人在上爬,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是死,却无所畏惧。
“怎么这么多,我的萤火虫没带够啊!”萤火眉头紧锁,她就快被对手的人海战术给拖垮了。
同时,信长已经冲出了病房,然而黑漆漆的走廊里,可见度等于零,哪怕是信长,他也没有猫头鹰的夜间视觉啊。
突然之间,走廊上的响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响声,密集的就像是有人在走廊上点燃了一串鞭炮。
“信长!”病房里的萤火脸色顿时大变,那么狭小的走廊里,被这么密集的火力射击的话,难道还有命活?
萤火想要出去一看究竟,但是奈何外墙上的敌人数不胜数,她根本无暇脱身离开。
“该死的!信长你个木头可别死了啊!”萤火口中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