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少顷,书房外出现了一个白胖的中年男人,穿着青色的麻质长袍,颚下还留着一点短短的胡须,恭顺的立在那里。
王猛并没有立即抬起头,而是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情,才抬头问道:“有何事?”
中年胖子拱了拱手,答道:“长乐公方才递了拜帖,现在正在府外等待。”
“长乐公?他来这里干什么,拜帖上可曾说些什么?”王猛的眼中泛起一道精光,连忙追问道。
“长乐公拜帖上说昨日自己莽撞行事,惊扰了主公,今日特来道歉,还说昨日与马公子一见如故,希望可以见马公子一面。”
中年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王猛书案边上的马岩,也不觉得奇怪,想是已经从云蕊那里知道了王猛已经把马岩收为徒弟的事情。
“哦?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请长乐公入厅堂先招呼着,我这里还有公文要处理,马岩你就替为师去接待他吧!”王猛的目光中平静的没有起一丝波澜。
“是,徒儿领命。”马岩站起身子,在玄关穿好了鞋子,径直走出书房,迟疑了一下就朝着厅堂的地方走去。
“哎!等等,王福你先带马岩去换套衣物,就从永儿房中找一套,他和马岩的年岁相当,想必永儿的衣物他也能穿下,再叫云蕊那个丫头服侍他。”
王猛看见马岩还穿着下山时的那套有些破旧的儒袍,立马叫住他对那个管事王福吩咐道。
二人欣然领命,王福就带着马岩穿过几个小院走到了王永的房中,替马岩挑了一套上好的丝绸裁制的宽袖长衫,长衫浑体白色,袖口十分宽大,几乎都能装下一个孩童。
王福又使人去叫云蕊来为马岩换衣,自己径直向府外去招呼那个长乐公了。
马岩看见云蕊俏生生立在自己面前,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绯红,顿时又有了兴致,打趣道:“怎么还立在那里,还不来为本公子宽衣?”
话毕,马岩立刻伸开了双臂,带着笑意看着拘谨不安的云蕊。
“是!”云蕊低着头,白皙小巧的手掌开始解开马岩身上破旧的儒袍,小手还有些颤抖,抿着小嘴一点点脱掉了马岩的衣物。
旋即又拿起那套宽袖的白色长衫,双手提着衣领,开始往马岩身上套。
马岩一直看着这个小丫头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老神在在,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云蕊从背后为马岩套上长衫之后,就转到马岩面前为他系上衣带,此时难免和马岩有些肢体接触,感受到马岩身上的浓重的男子气味之后,小脸刷的一下又红了,攥着手上的衣带半天都没系好。
看着云蕊笨手笨脚的样子,马岩突然笑出声来,说道:“本公子难道是老虎么?你这么怕我?”
“奴婢该死,还请公子责罚!”云蕊立刻拜倒。
“哎呀呀!这是在做什么?我又没怪你,快点起来吧!”马岩根本受不了云蕊这说不了俩句话就下跪的样子,赶紧拉起云蕊说道。
云蕊的冰冷的小手被马岩火热的手掌一攥住,就满脸通红的说道:“今后奴婢就要照顾公子了,还请公子不要嫌弃奴婢笨手笨脚。”
“咳!”马岩这才发现自己还攥着云蕊滑若无骨的小手,赶紧松开手咳嗽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不要紧张,我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人物,前俩天和你一样还是一个贫民,我嘴上自称着公子,你也别把自己当成仆人。”
云蕊立马皱起眉毛,说道:“公子万万不可这么说,奴婢不过是一个落了贱籍的小侍女,这上下尊卑是不能乱了次序的。”
马岩脸上露出很阳光的笑容,伸出双手拉住了云蕊的小手,很真诚的看着云蕊的眼睛说道:“外人面前,咱们就做做样子,等到了只有自己人的时候,你就放松一些,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是把你当做自家妹子看的,我就住在靠近西院门口那个地方,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等我回来。”
云蕊的脸颊上飞起俩道红霞,感受到了马岩的真诚,抬起小脑袋轻轻的点了下,随即又飞快的从马岩温热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小手缩在水袖里。
手中一空,马岩顿时有些食髓知味。
云蕊的小手真的很软很软,咳咳!马岩发誓自己真的不是在吃人家小姑娘的豆腐,只是这样会显得自己真诚一些嘛!
长得帅真好,长得丑******!
映着房中的大铜镜,马岩看着自己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宽袖长衫,腰间还系着一条精致的腰带。
铜镜中的那个少年真是天资英朗,风度翩翩,好一个白净俊俏的少年郎。
马岩心里很不要脸的总结道:
md,我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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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的厅堂上
那个递拜帖的长乐公正端坐在叠席上品着茶水,身边并无小厮跟着,只有王福这个管事在一旁伺候着。
长乐公轻装简行,很和煦的与王福不咸不淡的交谈着,看起来居然没有半点身为国公的架子。
屋外,马岩一身骚包的白衣,拖着长袖进入了厅堂的玄关,这才看见那个所谓的长乐公就是苻丕,也就是苻坚的大儿子。
也不知道苻坚这个大秦天王脑子是怎么想的,他自己称大秦天王,膝下的子嗣成年后也只封了公爵,可除了正式场合称呼上的区别,其他竟然没有与王爵有半点不同。
马岩瞧清了苻丕的样貌,脸上堆满笑容供着手说道:“不知殿下来访,小子有失远迎。”
果然,苻丕听到马岩称呼自己殿下,并没有觉得奇怪,欣然而领,显然早就习惯了。
苻丕连忙走到叠席边,拉起马岩的手,很自来熟的说道:“马兄弟何必见外,我与兄弟你一见如故,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马岩看了看苻丕那个遗传自苻坚的大头,又估计了一下自己头颅的大小,没好意思去当苻大头的干儿子,害怕破坏了他们一家雄伟的头颅摆在一起的和谐感。
说道:“殿下万万不敢如此,草民不过一介布衣,何德何能可以与殿下称兄道弟。”
苻丕脸上的笑容一滞,心中有些不快,可脸上还是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说道:“罢了,罢了。马兄弟的诗才今日已经传遍了长安城,恐怕是不愿与我这个粗陋之人称兄道弟,看来本王还得多多向马兄请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