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那可是大秦柱国基石王猛的府邸,王猛官拜尚书左仆射,司隶校尉,侍中,中书令,京兆尹数职的大秦朝堂第一人,光念出这一连串的官职,一般人就得歇一口气吧!
尚书左仆射,简单来说就是丞相,相当于现在的总理。司隶校尉,监察部长,侍中,也干着丞相的事情,还有中书令,还是丞相!京兆尹,长安市长。
这么多职位加与王猛身上,不关体现了大秦天王对他的无比信任和恩宠,更证明了他的能力到底是有多出众!
就是这么一个人物,连宗亲皇族子弟见了他都得先行见礼,他的府邸在长安城除了大秦皇宫绝对是最尊贵的地方了。
可就在现在,王府里闯进了三个山野间的刁民,把王府折腾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本来各司其职的丫鬟小厮都齐齐追着这三个刁民上蹿下跳的,不时还踩坏了几株王丞相最喜欢的名贵花卉,惊到了王丞相刚刚纳的貌美小妾。
柳小红和柳二哥看着面前这四位金甲侍卫也是一阵唏嘘,可马岩已经指出面前这个屋子就是此间主人的居所,按照马岩设想,只有进了这个大屋子,三人才能摆脱身后的追兵。
可柳小红和柳二哥虽说身上有些武艺,可这些金甲侍卫手上泛着寒光的宽剑也不是吃素的,俩人手无寸铁,要是打起来估计也讨不了便宜。
马岩本以为娘亲和柳二哥神威一震,虎躯一抖就能把拦路的几个金甲侍卫收拾掉,可没料到这俩个人不光没动手,还扭过头盯起马岩看了起来。
柳小红还低声对马岩说道:“岩儿,这四个金甲卫士可不是好相与的,不像那些不通武艺的下人,你还是想想办法吧!”
马岩这才明了,微微一思量,就鼓动喉头大声喊道:“景先生!景先生!是小子来了,你可在屋里,还请速速出来相会。”
那四个金甲卫士的职责就是守卫屋里之人的安全,见马岩三人知趣没再硬闯,也不阻拦马岩在门口叫喊,还是按着大剑盯着他们。
此时主屋内,王猛与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年轻男子相对而坐,正在翩翩而谈。
那白色华衣男子双臂按在膝上,不过看那双臂的长度,显然已经过了膝盖,瞳孔中还泛出紫光,再加上那硕大的脑袋,说起来真是有些丑的可以。
那丑八怪。。
不对,是大秦天王苻坚正面带喜色的对王猛说道:“爱卿所言不虚?我大秦真的灭燕指日可待!”
王猛朗声一笑,答道:“我大秦近年来内修德政,薄税于民,上下一心,陛下继位之初就兴修水利,关中本就是千里沃野,休养生息了这些年更是府库充裕,又有邓羌和姚苌这些当世名将,而燕国的慕容恪一死,连唯一剩下的名将慕容垂都被排挤出朝堂,来投我大秦,可还有什么能阻挡我大秦一统北方的铁蹄?”
苻坚脸上慢慢露出得意,一面听着王猛的话,一边还不时叫好,击掌。
“如此甚好,看来明日朝堂之上是时候提议这件事了!”
苻坚的话还没落下,屋外马岩的叫喊声就传到王猛二人的耳中。
俩人都是楞了一下,王猛皱了下眉头这才对苻坚拱了拱手解释道:“陛下,这屋外之人估计是臣上次遇到的一个少年英才,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请陛下稍坐片刻,让微臣先出去瞧瞧。”
话毕,王猛就走到玄关穿上一双云纹锦鞋欲出门看马岩到底在干什么,可还没推开房门,身后苻坚就起身急行几步,对王猛说道:
“爱卿稍等,既然是你说的少年英才,朕也想瞧瞧看。”
王猛知道这位大秦天王生性阔达,就算马岩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会责怪他,应了声是就躬身等待苻坚也穿上鞋子,跟在苻坚身后出了门。
这一对君王臣子实际上是千古以来难寻的圣君贤相,纵然数遍中华历史也难找出这第二对,可王猛并没有仗着苻坚的宠信就失了礼仪,严格遵守着上下尊卑。
苻坚似乎没有觉察到王猛刻意的小动作,面色如常,只是那双泛着紫光的双眼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满意的神采。
二人立在门口的石阶上,一眼就瞧见了马岩三人被挡在那几个金甲侍卫面前。
看着马岩稚嫩的脸庞,苻坚疑惑的对王猛说道:“爱卿所言的少年英才可是外面那个小少年,看起来这年纪也是太小了吧!”
王猛笑着答道:“一个人的见识和思维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圣贤之书却是很好背的,微臣说那少年是英才,也是见识过他的奇妙之处。”
“哦?奇妙之处,那朕可得考究考究他!”
说完,就对着早已跪在地上的几个金甲侍卫一摆手,说道:“放那少年来见朕吧!”
金甲侍卫诺了一声,分出一条道路让马岩走了进去,可等到柳小红和柳二哥欲跟着马岩而进的时候,却又伸手拦下这二人。
柳小红和柳二哥无可奈何,不过已经看见正主,也不复方才的急不可耐了。
马岩早就在王猛,苻坚走出屋子的时候就竖起耳朵,一听到那个长相奇特的华服青年自称朕,就瞬间明白了他的身份。
于是赶紧迈着小碎步,在苻坚所立的石阶下欣然跪倒,伸长双臂给苻坚行了一个叩拜之礼,说道:“草民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幅姿态,可是把他看过的电视剧学了个八九分像。
不过苻坚的脸上却错愕起来,指着还跪在地上马岩对王猛问道:“这少年行的是什么礼节,还有这什么万岁不万岁的,朕怎么从来没见过?”
马岩听在耳里,心里却暗叫一声不好,他是把古代这些繁琐的礼节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只要是古代就如同电视剧里演的一般,却没想到这个时候见到天子,不说官员们只用拱手一拜即可,平民老百姓也最多是弯腰一辑,跪拜礼所用的场所实在是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