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言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是这般的残忍,当初的小水以及现在的灵儿,她们都是那样的脆弱,还未来得及体会到这个世间的美好就先承受了无尽的痛苦。
苦涩掩盖了笑容,曾经的天真与烂漫只怕是再出现的话只能是在她们的梦中了吧。
月言看着灵儿已经红肿的双眼,心里别提多不是个滋味,这一刻她非常的想念莫离,如果莫离在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她觉得格外的无助,就像是当初被逼到悬崖边的那一刻,心里被绝望掩盖,看不见光明,心痛的无法呼吸可是却寻找不到出口。
她扶起灵儿,开始收拾这间破败不堪到处都被砸的粉碎的房子,月言身子本就若,再加上从未干过这些粗活,不下一会她就感觉到全身酸软,脖子疼的有些抬不起头来了,但是一想到此时近乎崩溃的灵儿,她叹了口气,忍受着所有不能忍受的事情。
两个女孩子的力量是有限的,还她两还是竭尽全力地为灵儿的爹娘操办这后事。
灵儿跪在这个自己亲手挖好和筑起的坟边,眼泪还是一直流个不停,月言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灵儿,也跪在了一旁,伸手揽了揽灵儿的肩膀,现在就只有她们两相依为命了。
“大叔大娘,你们放心,从今往后灵儿就是我沈月言的亲生妹妹,有我在绝不会让灵儿受欺负的,你们一路好走。”月言端起酒杯洒在坟边,然后牵起灵儿。
“灵儿,逝者已矣,但我们活着的人妖继续活下去,这样大叔和大娘才不会担心,我们走吧。”
灵儿流着泪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坟墓然后转身再也没有回头,两个坟冢就这样凄凉地坐落在山间。
回到家之后,灵儿一直坐在秋千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远方,月言叹了口气然后径直向厨房走了去,灵儿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月言四周看了看,拿起两根萝卜和一把青菜,研究了半天最后还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最后无奈,月言只得走到门前,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问道:“灵儿,你会烧饭吗?”
灵儿闻言,愣愣地转身点了点头,月言继续道:“那你能帮帮姐姐吗?”
灵儿没有接话,起身走了过去,从月言的手里接过青菜和萝卜,然后走到灶台便,切了起来,月言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想要帮忙可是又什么都不会,直到灵儿把什么都弄好,月言还是傻愣愣地站在一旁。
灵儿端起饭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转身对月言说了句吃饭吧,然后就拿起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月言傻笑了两下也坐了下来,夹了根青菜放进灵儿的碗里,灵儿什么都没说就吃了下去,这顿饭吃的格外的压抑,月言知道灵儿心里不好受,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她。
随后的几日灵儿也一直在悲痛之中,月言也渐渐学会了怎么做饭,只是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可以勉强填满肚子了。
这一天,月言刚做好饭菜见灵儿还未起床,便端着饭走进了屋子里,只见灵儿正坐在床上两眼呆滞的样子,就像丢了魂一样,月言放下碗筷,在床边坐了下来,拉了拉灵儿的手,酝酿了半天才说道:“灵儿,我娘亲去世的时候我还特别小,甚至记不住她的样子,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依旧活的好好的,因为我知道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因为除了他们还有爱我们的人在。”
灵儿愣了一下,说道:“我只有他们啊。”
月言一把拉过灵儿,心疼的不得了,这个孩子太可怜了,就跟当初的小水一样。
“你还有我啊,我说过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妹了。”灵儿只是落下了一滴泪,并没有说什么。
月言起身,将饭菜放到一边,看了灵儿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她知道现在灵儿最需要的是冷静,所以她要给她时间,她相信时间可以带走所有的伤害的。
月言吃过饭收拾好一切之后,坐起秋千上,想着莫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莫离回来她就带着灵儿,然后她们一起回南国,那里有哥哥有爹爹,她就再也不会感觉到孤单再也不会觉得无助了,可是命运总是弄人的!
正在月言幻想着回到南国之后的快乐的日子时,突然被眼前一群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给吓了一大跳,她从秋千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越涌越多的人群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表面上依旧在强撑着镇定。
月言大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群,他们个个穿着一样,像是侍卫服可是跟他们南国的又不一样,月言越想越害怕,难不成这是……
月言几乎不再再想,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莫离又还没回来,只怕这次事情难办了。
月言强忍着害怕,颤抖着仰起头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结果半天过去压根没有任何人回答月言,月言有些害怕地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得门,见灵儿还没有出来,才微微放心。
突然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他黑色如墨的长发被束在身后,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让月言不禁有些害怕。
月言心想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来头绝对不简单,看他眸子清澈却冰冷毫无感情,就知道是个心思极深之人,但是她不知道这些人来这里干嘛,她吓得有些后退,差点就撞上了身后的秋千。
突然那男子大笑出声,道:“朕有这么可怕吗?你竟吓成这样。”
月言愣在原地,耳边一直回荡着刚才那句话,他说朕?当今世上能自称为朕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南国的皇帝,这个月言见过当然不是眼前这个人,而另一个就是北国的皇帝,那眼前这个人……
月言的眼睛瞪的很大,似是惊吓过度,又似是不相信这个人说的话,而恰在此时,月言还心有余悸的时候,突然身后的门发出一阵声响,月言赶紧转身想要让灵儿别出来已经迟了,只见灵儿已经站在门口,眼神里也竟是惊吓之色。
月言赶紧向灵儿奔了过去,将灵儿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有些害怕地看了萧彻一眼,但是为了灵儿她还是说道:“你们想要干嘛,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灵儿趴在月言的身后,明显感觉到了月言全身都在抖,而且抖得很厉害,可见月言十分害怕。她伸出手拉了拉月言的袖子,月言没有回头,只是小声地冲她说了一句让她别害怕。
萧彻看着眼前十分害怕却佯装镇定的月言,嘴角上扬,眼神微闭,冷哼了一声,看来也不过如此吗。
“暮云公主,哦,不对现在应该是言妃,你可叫朕好找啊!”
月言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她料想过很多场景,比如说哥哥他们找到她,或者是宁昭,可是她怎么都没料到最先找到她的竟是这个北国的皇帝。
而此时震惊的不仅仅是月言,还有她身后的灵儿,她感觉到了灵儿原本抓着她衣袖的手一下子松开了。
“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暮云公主,我想你们认错人了。”
萧彻眸子一暗,原本的笑意全无,冷声说道:“你是不是由不得你所得算,这次你必须跟朕走!”
萧彻的话里满是命令,不给月言一丝反驳的机会,月言心里十分不舒服,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蛮横的人,不给任何说话的机会。
月言认清现实之后,终于冷静下来,这次莫离不在,没有人可以再救得了她了,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灵儿也被月言的笑给弄的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你说我是暮云公主我就是吗?我告诉你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
月言说的很坚定,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公主。
萧彻不想再跟月言啰嗦,转身对他身后的侍卫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只见几个侍卫径直朝月言走了过去,月言吓得把灵儿紧紧地护在怀里,吓得直退后,可是这一切都是枉然,两个弱女子又怎么敌得过这么多身强力壮的侍卫了。
月言原本以为他们是要抓她,可是她没有料到那侍卫走过来竟然直接一把抓过灵儿,然后一把刀架在灵儿的脖子上,此时的月言已经红了眼睛,见灵儿被抓,之前的害怕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快步走到萧彻的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他,手指着灵儿,怒声道:“你最好马上放了她!”
萧彻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威胁他?他没有说话只是朝那侍卫看了一眼,紧接着月言就听到灵儿一声闷哼,她立即看了过去,只见灵儿的脖子上已经开始渗出了血迹。
月言有些抓狂了,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绝对不能让灵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因为她已经在灵儿爹娘的坟前发过誓了,她这辈子都会好好保护灵儿。
“好,我跟你们走,不过你们得先放开她。”
萧彻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回答,便伸手示意侍卫放任,月言心疼地看着灵儿,掏出手帕帮她捂住了脖子,关切地问道:“灵儿,你没事吧?”
灵儿摇了摇头,有点呆呆的感觉,好像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对不起,灵儿是姐姐连累你了。”月言很是自责,她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个灾星,在她没来这里之前灵儿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和无忧无虑的啊,可是现在了,父母双亡还受伤。
灵儿见月言愧疚的样子,拉起月言的手,道:“姐姐。灵儿没事,只是他们到底是谁啊?”
月言这才缓缓开口,道:“灵儿,他们是北国皇宫里的人,而姐姐是前往北国和亲的公主,对不起姐姐一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灵儿很是通情达理地笑了笑,安慰月言道:“没事,灵儿相信你有苦衷的。”
月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转身冲着萧彻就说道:“要我跟你们回去也成,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萧彻没有说话,点头示意月言说下去,“我要带着她一起进宫。”
一切都在萧彻的意料之中,没有任何差错,萧彻点头。
灵儿伸手拉了拉月言的衣服,月言回头,见灵儿一脸害怕的样子,赶紧安慰道:“没事的,有姐姐在,没事的。”灵儿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萧彻见月言处理好了一切,才开口,浑厚的声音在山间响起:“出发。”可是此时月言却犯了难题了,她站在一旁一直没有挪动身子,就连灵儿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萧彻见她迟迟不肯上马,便明白了所为何事,看来这南国的女子的确和北国的不一样,北国的女子视能在马上自由的驰骋为骄傲,而南国的女子则娇弱不已,认为骑马这种事是男子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