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不理会墨白,径直抱着墨白离去,墨白无力抗拒,随后便不再反抗,脸色苍白如雪,
一路走去,瑞王与墨白二人心情都很是复杂难明,当距端庆宫不远处,墨白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急声道:“到这里就可以了,快放我下来。”
瑞王一愣,随即便松开手,放下墨白,其实不用墨白说,瑞王也不会到端庆宫的,现在还不到时机。
“多谢恩人相救,墨白感激不尽。”墨白脚尖落地,瞬间有些踉跄,被瑞王扶住,过了一会儿也站住了,笑着道。
瑞王松开手,扫了一眼墨白,语气淡淡道:“本王虽是无意,但已冒犯姑娘,本王便会负责,待太子回宫,本王便会前来把你要走的,放心。”话落不看墨白那震惊的神情,便转身扬长而去。
墨白此时,怔楞在原地,刚才那番话语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摇了摇,墨白轻声嘀喃道:“肯定是我听错了,听错了。”话落便前往端庆宫走去。
日复一日,天气渐渐转凉,夏去秋又来,进宫已经一个多月了,身上的伤养了半个多月也好好七七八八了。
在浣衣局干活,其实也没想象的那么累,云娘有些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过得很是充实。
“云娘,我肚子好疼,你帮我把衣服送去安阳宫行不?”一个绿衣宫装女子,捂着肚子,右手指了指案桌上的托盘,语气陈恳道。
正在洗衣服的云娘,愣了一会儿,随即有些不安道:“我不认识路,要是耽误了时辰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这衣服是送去安阳宫的,迟一点不要紧,我就当你答应了,肚子好痛,等不及了,我先去茅房了。”绿衣女子自顾自的说道,便转身离去。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云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思索再三,还是擦了擦手,起身端着托盘前去。
一路问人,顺着指引,倒也不难找,进入安阳宫,便有着侍女领着自己进殿,待核对好衣服数量之后,粉衣侍女便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诺。”云娘轻声应道,便转身离去。
当走到院子的时候,却被唤住了,
“你是谁。”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云娘顿了顿脚步,缓缓转身,俯身跪拜道:“奴婢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抬起头来。”那女子语气莫名有些压抑,还有一丝激动的说道。
有些疑惑,但云娘还是听从吩咐抬起了头,入眼便是一身天蓝色宫装的女子,按照那头上的佩戴来看,应该是从三品以上妃嫔。
而此时那女子看到云娘的容颜,眼中闪过震惊,喜悦,她激动的语无伦次道:“像,真是太像了,如雪姐姐,莫不是你回来了。”
云娘思绪很是混乱,就那样愣愣的跪着。
那女子快步向前走来,扶起云娘,语气充满喜悦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
“奴婢名叫沈云娘,是浣衣局的。”云娘无可奈何,只能一一回答道。
待听到名字,女子好似才恢复了神情,但是那眉梢的喜悦之情却未曾消减,语气柔柔道:“你怎么能去浣衣局呢!你愿不愿意来安阳宫当差。”
“奴婢一切都听从吩咐。”云娘想拒绝,但是却不敢得罪人,便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本宫就当你答应了,至于浣衣局那边,本宫差人去说一声就好了。”女子笑着说道。
云娘顿时愣了,真的不知道这女子是不是有问题,思索再三,还是低头道:“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恩好的,明天本宫便派人接你过来。”女子微微点头应是。
云娘神色莫名,起身转身离去。
看着那如此相似的面容,女子也就是海昭仪,心中感概万分,望着远方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
夜朦胧,云娘靠在床边辗转反侧,好似想到了什么,穿好了衣服便打开房门,一路向前走去,不一会儿,脚步停在房门前,筹措不已,来回走动,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里面的灯虽然亮着,但是却分不清嬷嬷是睡了还是未睡,因为柳嬷嬷屋内的烛光是彻夜未眠的。
她心绪百转千回,转杯转身离去了,却听到背后门吱呀一声。
“进来吧!”声音一如往常清淡无波,云娘转过身,便看着打开的门,和已转身进去的身影,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还是踏入了房内。
关上了门,向前走了几步,便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其实就连她自己都还没想明白究竟该怎么办。
“有事就说吧!”柳嬷嬷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随即才缓缓开口询问道。
云娘心中很是犹豫。
“若是无事,就别打扰我消息。”柳嬷嬷语气冷冷的道。
“云娘有事相求,还请嬷嬷帮忙。”好似下定了决心,云娘突然跪了下来,语气坚定道。
柳嬷嬷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语气依旧平淡无波道:“说吧!是何事。”
云娘把今日去安阳宫遇见海昭仪的事情,还有海昭仪莫名的举动,都一一说了出来,最后才轻声道:“奴婢虽然才来浣衣局不久,却喜欢上这样的日子,奴婢不想掺入后宫之中,只想安安稳稳等到年纪够了再出宫,可是主子有名,奴婢又不能反驳,但是奴婢着实不愿去,还请嬷嬷帮忙!”
听完云娘的一番话,柳嬷嬷,露出了一抹不知是苦还是笑的意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紧紧盯着云娘道:“若是我说,你迟早要卷入后宫的争斗中,而海昭仪则是唯一能保得住你的人,你如何决定。”
闻言,云娘诧异的望着柳嬷嬷,很是疑惑的问道:“嬷嬷为何这样说,奴婢无权无势怎么会卷入后宫的争斗中。”
“你的容貌便是你无法随波逐流的原因。”柳嬷嬷语带无奈道,看着云娘疑惑的神情,轻声叹息道:“你难道不疑惑,德妃为何处罚你,海昭仪为何对你不同。”
“奴婢不知。”云娘微微摇头道。
“你的容貌与先皇后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这样说,你能明白么?”柳嬷嬷说完,好似苍老了几十岁一样,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云娘神色震惊,瘫软在地,这一瞬间,她全都明白了,海昭仪和德妃见到自己时的震惊,德妃故意掉落茶杯以此为借口处罚自己,海昭仪强行让自己去她宫中,这一切的莫名都有了解释。
“怎么会这样。”云娘不可置信的嘀喃道,她此时毫不怀疑柳嬷嬷的话语,自己的容貌便是自己无法置身事外的原因,自己不敢想象,若是还有人见过自己的相貌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从来没有现在这一刻厌弃自己的容貌。
“听嬷嬷的话,依你目前的处境,只有海昭仪能够保得住你,你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除掉也或许被皇上看上封妃子,不过依我对你了解的,这两种结果怕都不是你想要的吧!”柳嬷嬷起身扶起失魂落魄的云娘,语气柔柔道。
闻言,云娘也渐渐回神,神色莫名的望着柳嬷嬷,忽然想起了当初在浣衣局醒来的时候,柳嬷嬷对自己的关切,心中有个疑问,开口问道:“嬷嬷是否也认识先皇后。”
柳嬷嬷的手微微一颤,许久才道:“我的命是先皇后救的,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都有你自己决定了,我乏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若无事就退下吧!”
“诺。”云娘轻声应道,随即便俯身跪拜,冲柳嬷嬷磕了三个头,什么话都未说,便起来转身离去了。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柳嬷嬷轻声叹息嘀喃道:“都是冤孽呀!”话落便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进去内殿。
繁华转逝,年年相似重复着四季的交替,放眼望去,叶子已经枯黄了,来到安阳宫也有一段时日了,宫内这短时间风平浪静的不同寻常。
听说太子出宫去洛阳赈灾,已经快一个多月了,至今未归,外面都在盛传太子恐怕遭遇不测了,但是却都没有证据,而二皇子和三皇子也一同接手朝政了。
按理说去年二皇子满16成年了,出宫分府了,理应早就插手朝政,可是皇上却迟迟都未提起,这也不怪皇上太过警惕,实在是二皇子实力不容小觑,二皇子从十三岁就上战场杀敌,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在军中的威望可谓如日中天,若是再让二皇子插手朝政,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皇上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这个时候竟然让二皇子和三皇子一同入朝为政,难不成太子是真的出事了?
若是因为如此,那么一切都有了解释,朝堂上暗潮汹涌,后宫却诡异的平静,不知德妃是真的忽略了自己还是怎么了,索性云娘也没多相当然,她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愈演愈烈,
在安阳宫中,海昭仪最初接连半个多个月都未曾召见自己,给自己安排偏殿,便晾着自己,也就在最近几日,海昭仪才时不时的召唤自己前去陪伴。
所谓陪伴也就是下棋聊天而已,海昭仪喜欢下棋,也可是说这是她的嗜好,海昭仪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