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里,一个年轻人正枕着那位昏迷的特警,肥胖软绵的肉枕头,躺卧着翘二郎腿,笑眯眯地望着黎亮,探近车窗的胖脸,笑眯眯地伸出手掌用力地拍打,啪啪啪——仿佛在非洲的黑人兄弟拍打腰鼓,节奏感十分强烈。
这不是在雪月商城抓走的那个年轻人吗?哦对,叫胡刻,他应该被关在拘留所啊,怎么大清早得来公安局撒野示威了!
这意味着拘留所真的失守了。胡刻一脚踢到黎亮正脸面门,黎亮被踢出车窗,吧唧摔一屁股,但他顾不上酸疼,指着驾驶室冲着许局长他们惊慌地大声喊道:
“胡胡胡——”
他想提醒车子里坐着的是胡刻,但极度惊慌中说不出话来。
许善猛走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拎住脖子“啪啪”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大嘴巴,许善猛怒骂:“胡胡胡,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打麻将呢!诈胡吧——”
一边扇耳光,一边怒骂,再次抬高的手,被人牢牢抓住了,他转过脸望去,顿时魂飞魄散:
“啊——胡刻!”
胡刻像拎小鸡仔般,将许善猛拎着往公安局里头走:“老朋友了,路过你的家门,怎么也不请进门喝杯清茶啊,太没有礼貌了。”
许善猛脸如土色,一帮手下双手紧紧握住手枪,齐刷刷指着胡刻,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一群人随着胡刻的脚步往公安局大院里头涌回……
“啧啧啧……”胡刻冲到许善猛耳根不停咋舌,玩味地说:“你这帮手下,用烧火棍指着客人,太不礼貌了吧。”
说话间的语气,冰冷冰冷的,许善猛感到脖子收紧,呼吸变得更加困难,如果任由胡刻抓手发力,估计不一会许善猛就要翻白眼了,他憋红脸艰难冲手下发话:“快快放——放下武器,放下——”
胡刻手指头,稍稍松开,许善猛不由得贪婪喘气,感觉能够自由呼吸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珍贵,他悄悄环视,一大群警察在紧张对峙中,但是没有发现有谁,组织有效的防护,窥视时机突然出手解救他这个人质、局长级人质。
他不禁在心里痛骂:饭桶!蠢货。他自己倒忘了,他这个局长提拔干部,一贯来都是“唯财是举”,真正有能力、有水平的,也就做个普通民警,想要提拔升官,就要“提钱汇报”啰。这种靠钱垫高上位的货,一方面是自身没有水平,另一方面,他也不会舍命就主,这种贪财的货也不配他们舍身相救,所以个个都在紧握枪,妆模作样在对峙,稍有动静他们肯定做鸟兽四散……
“啊,胡刻——胡刻——”格格被几个女警,架着动弹不得,见到胡刻远远走来,架着那混蛋局长,她喜极而泣:“胡刻,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太高兴了,你真的那么在乎我呀,呜呜呜……”
小四在一旁,被绑成颗粽子,公安局这帮人对局长的女人不敢下手,对小四这个局长的“仇人”,就没有客气可言了,几个特警用人海战术,制服小四后,手铐脚链的能锁上的,都给挂上了,他全身都被铁链缠绕着,除了眼睛能够睁开眼皮,嘴巴也被牢牢绑紧了,丝毫动弹不了。
此刻,他见格格竟然为胡刻喜极而泣,不禁醋海滔滔,嘴里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的,趁其不备抓了个局长,也就运气好罢了。”小四很清楚,自己的身手比胡狼差远了,但是在心爱的女人跟前,打死也不能承认,自我安慰胡狼只是运气好、瞎猫碰到许善猛这只死老鼠。
胡刻笑眯眯望着格格,装作突然发现的惊愕:“格格,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回事啊,我只是路过许局长的大门,进来讨被茶喝,你怎么也在这里做客啊?”其实,昨晚他到看守所,发现狼头和小四都在,他就放心地送白霞回家了,第二天早早地跟着格格的悍马,紧紧尾随而来。
“臭胡刻、死胡刻,昨晚没在大牢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害得我——”格格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奋力挣扎,突然窜出来,一边哭一边喊“”我打死你这混蛋,打死你这混蛋“,一边委屈地往胡刻扑——
唰——
在格格“偷袭”胡刻的空挡,许善猛瞄准时机,往身后猛挣,瞬时挣脱慌忙往人群里窜,一边大声喊道:“快开枪,射击!射击!”
嗖嗖嗖——
子弹往胡刻身上不留情地射去。
好在胡刻反应机敏,在许善猛挣脱的瞬间,抱起格格往院子里的大树爆起,像流星锤飞挂树杈,隐身树干,紧接着顺势跳上二楼阳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胡刻在起跳的瞬间,也听到身后响起几声惨叫,扫视发现几个开枪的警察,手掌全部被东西砸中,枪掉地上,握住手掌弓着腰嚎叫,他知道有高手相助,冲着大院高声喊道:
“谢谢啦——”
一院子的警察,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何方妖孽!几枪齐发,他竟然抱着个人瞬间起跳,消失在众人视线,更恐怖的是,他还还击,将开枪的警察手掌砸伤,这是何等的妖孽!这帮警察没有人看得清楚,只当胡刻说的“谢谢”,是反话,是要报复的前奏。
胡刻紧紧抱住格格,走进二楼后边的阳台,格格满脸绯红紧紧搂着胡刻,稳稳当当挂着胡刻脖子上,满身肉肉的碰撞在胡刻的胸膛,惹得胡刻全身肌肉一阵阵发紧,原本气息平静的,此刻竟然慢慢变成喘粗气了,胡刻尴尬地掩饰道:
“你这死丫头,那么重,抱着直喘粗气。”
格格原本就怀愧疚之心,还担心胡刻会责备自己莽撞,害得两人差点同归于尽,到底下做一对鬼鸳鸯,此刻听到胡刻竟然责怪她体重,窈窕淑女最听不得这句话了,她顿时娇嗔恼怒:
“你这混蛋,没良心,人家为了你,都去劫狱了,你还这样说人家,死没良心,我打死你,打死你!”
娇嗔的姑娘,一般雷声大拳头小,可格格不是一般的姑娘,她是格格,骂声大拳头也重,如冰雹般砸到胡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