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往这曙兰,她现在是雪月商城的主心骨,凝聚的目光都饱含期盼,这时又传来几声咕噜咕噜的抗议声,曙兰咬咬牙,坚定地下决心:
“走!咱们这就下楼,大不了跟那帮野兽拼啦!”
她的声音,十分悲壮,感染大家士气鼓动起来,一帮姐妹转身就走,在曙兰的带领下哗啦啦冲下楼……
刚走到四楼,一阵“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却没有人的说话声,更增添几分诡异,刚才还勇气十足的姐妹们,被吓得纷纷掉头,跑回五楼会议室,“嘭——”把大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还七手八脚地搬动桌椅,将门牢牢地顶住。
一帮姐妹气喘吁吁地,依偎着挤成一团,个个脸色煞白,“嗒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传来一声尖叫,啊——
“不好,是云雀。”
听到尖叫声,曙兰才发现少了一人,没有云雀的身影,姐妹遇险她们肯定奋不顾身,个个爬起来慌乱推倒桌椅,打开大门再度往楼下冲去,她们已经做好拼命的准备。
扶着扶手蹑手蹑脚的,战战兢兢往楼下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嗒、嗒、嗒……
每一个脚步声,仿佛踩在姑娘们的心坎上,仿佛锤子直接敲打在姑娘们的心坎,敲得人心脉抽筋、心神慌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下楼梯脚不得不迈,要好的姐妹就在下边,安危未卜,曙兰领着众姐妹,壮着胆子继续下行。
啊——
刚过楼梯一个拐角,与云雀打了个照面,她“啊”的一声猛然尖叫起来,曙兰她们紧接着“嗷嗷”地惊呼,楼梯竟然被震得微微颤动,一群姐妹慌乱成一锅沸腾的热粥,李妮更是两脚一软直接瘫坐地上……
市公安局特警大队。
天色还没有暗,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分,整个特警大院已经呈现灰暗的气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悲秋,或者压抑的悲凉。
特警大楼的三楼办公室,不是传出震耳欲聋的“啪啪”的拍桌子声响,还有愤怒的咆哮、训斥,这些声音传入特警二队十几号队员耳里,真是震耳发聩,震得心里泛起阵阵的咸滋味,他们全都耷拉这脑袋,脸有愧色,无精打采的坐在草地上,犹如打了败仗的士兵。
“施队长,你要好好检讨,这次十拿九稳的行动,为何失败啦!”
在三楼的大队长办公室,黄大指着施队长大声叱问,不是拍打办公桌:“你知道自己的行动失败,给上级的专案部署,带来何等的困难吗?造成这个困难局面,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这给上级反腐行动带来何等的被动!愧对于组织,愧对于人民啊!”
施队长办公室中央,整个怂样,挨训斥而无话可说,周密精准的情报,甚至有图有真相还有视频,自己率领整个中队的兄弟,竟然还没有逮住猎物,确实无能、实在没脸,挨K那是活该!
整个办公室氛围十分压抑,施队长用余光扫视一番,才发现黄大队长的办公椅子上,坐着另一个人,显然是上头派来督办这次行动的,或者等着要人的。果然,沉默片刻,那人开口了:
“大队长,既然这次拿不到人,那我下次再来吧。”
“文主任,您看这事办得……真的抱歉,我、我提请处分。”
“唉,黄大看你说的,千里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何必老虎太狡猾。”
文忠副主任说的尽管十分客气、委婉,尽量的安慰黄勇大队长,但话语间仍掩饰不住,失望的神情,这是上头老爷子们下了多大的决心,******二室才启动打虎程序,第一步,刚刚开始就折戟了,形势十分严峻呀。
话外之音,黄勇大队长岂能听不出来?他转而狠狠瞪了施队长一眼,尴尬地帮文忠副主任的茶杯续水,以此掩盖尴尬。
也只能这样了。
黄大队长黯然点点头,心事重重,续水已经溢出茶杯,仍没有察觉,继续倾注、继续加,文忠副主任笑而不语,悄悄站到一边,任由热水滚滚满溢……
施队长见到上级领导笑而不语,也不敢出声提醒,张开嘴巴“啊啊啊”的,发出低沉闷噪声,急得涨红脸、额头冒汗。
嗷……
热水滴到脚板,黄大队长受疼吃惊,这才发现续水过头了,水漫办公桌、热气腾腾,沥沥倾泻而下,犹如一个缩小版的黄果树瀑布。
“哈哈哈……”文忠副主任爽朗大笑:“黄大,你也别责怪我没有提醒了,权当对你没有完成任务的惩罚吧,检讨处分什么的,一笔勾销。”
“啊——”黄大队长尴尬片刻,也爽朗地笑了:“那我岂不是占便宜啦,哈哈哈。”
笑声是化解压力,化解尴尬的最好方式。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刚才的压抑,也没有刚才的沮丧,呈现勃勃生机,施队长也松了一口气,在黄大队长的示意下悄悄离开,留下两位领导商谈大事,对他也算是“死里逃生”了,施队长暗自庆幸。
“黄大,这次行动失手,我可以向赵主任汇报,求求情争取冷处理、不处理,不过我可不敢打保镖,你要有思想准备。”文忠副主任正色道。
包公的脸是黑的,谁都知道。听了文忠副主任的话,黄大队长眼前仿佛就浮现赵胜民的黑脸,双目圆瞪如同白炽灯泡,顿时浑身微颤一下,赵青天的威名、失责必究的狠劲,看来自己这次肯定躲不过了,他在内心已经盘算着如何将功赎罪、尽快逮住老虎。
他诚恳地说:“那就太感谢文主任的美言了,彻底免罪是不可能的,但是有文主任的美言,赵青天他老人家也多少要给点面子,对我这下等小官,怎么着也要打个折吧。”
俩人对视一笑,黄大队长心里已经泛苦,他送文忠副主任下楼的脚步如同灌铅,艰难迈步。
“文主任,请多美言美言几句。”握住文主任的手,知道汽车启动了,黄大队长仍不撒手,恳求的口气近乎哀求,他真的担心、真的怕,包公发怒起来谁也担当不起。
文忠副主任心里也没底,回去也担心如何交代,如何向赵主任开口汇报,但他面上还是安慰黄大队长,毕竟人家尽力了:“黄大,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该说的、该讲明的,全都到位、一句不漏,你就放心吧。再说,赵主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抓紧把任务完成好,肯定没事。”
“抓紧……”
“我为你争取三天时间。”
“三天,能不能再争取……”
“这不能讨价还价啦,三天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行,三天就三天,保证完成任务!”
一天24小时,三天72小时,争分夺秒,只待文副主任出大门,他就立马着手部署,这次亲自挂帅率队行动,坚决将老虎捕捉入笼,否则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那就被赵青天黑着脸摘下了。他摸一摸脑袋,满头短发已经湿漉漉的,这次被吓得不清啊,心里暗暗恼怒施队长办事不力。
这时,文副主任的车已经启动声轰鸣,仿佛在说,别墨迹了快放行吧。
黄勇大队长不得不挥挥手,目送车子缓缓驶出大门,那车轱辘与水泥地板摩擦,发出“吱吱”的响声,听得他心里直抽搐,仿佛就是碾轧在他的心肝上,声声入骨阵阵揪心——
“快,紧急集合!”
一秒钟也不愿耽搁!随他大吼一声,施队长和二中队一帮特警,有预见性地从四处窜出,瞬间集结。
刚刚驶出特警大院大门的汽车,文忠副主任坐着后排座,满意地笑了笑,他喜欢这样知耻后勇的同志,失败后迅速调整心态、雷厉风行,抓虎行动必定手到擒来。
吱——
急刹车!
“哎哟——”
文忠副主任身子往前急速撞去,幸亏做身旁的同志,一只手臂往旁边伸长,另一张手搂住文副主任的身体,才让文副主任的额头,没撞到驾驶位的后座,身子也没有摔坏,只是吃了一惊。
万幸的是,车速还没有提上来,所以急刹也没有造成更大的惯性,还有身旁的同志,其实也就是警卫,中央派来保护打虎小组的特种兵,文副主任是副部级领导,冲锋在打虎一线,负责他安全的警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差点撞上一个中年人,他正揪着一个拾荒的老妇人,只顾着往特警大队里边推,没注意驶出了一辆汽车。
司机当然也是特种部队的精英,汽车班副班长,如果不是他技术过硬,反应敏捷,撞上那肯定避免不了,“干什么的?”他恼怒地吼道,就要推开车门跳下车,车上几个警卫,也要随之行动……
“别轻举妄动,这里是特警大队,应该是抓住别的嫌犯带来报案的,也许那拾荒妇女偷了东西,被那中年人逮住了吧。”文副主任神情依然平静,看着车外的情形,判断十分准确,他让警卫们住手,别惹是生非,更别因小事惊动了老虎窝,那样就更加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