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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世间冷

漆黑的夜,那月亮高高挂在空中,不过显得不是很明亮,整个天际有着一种灰蒙蒙的感觉,被天际灰蒙蒙的感觉笼罩,给人一种说不清的压抑。

没有星辰,没有温暖,只有着些许的凉风,在这充满凉意的夜晚,如若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多的,便是孤独,

看着这在角落蜷缩着的小女孩,枫行眼中复杂,虽然周围的凉风没有吹在自己身上,但自己却能够感受到周围的冷,这样的冷,透出的是一种人生的凄凉。

人生的痛苦,莫过于很多时候,都不能如意,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所能够掌控。

枫行坐在地面,倒是没有受到那周围风吹草动的影响,毕竟这只是记忆,只是染雪的记忆,自己在这记忆中,看到最多的,莫过于凄凉而已。

夜晚,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这些行人只是向这女孩看去一眼,并无人问津,或许很多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任何悲剧,无时无刻,都在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上演,或许,在这个世界,活着,便是好的。

染雪蹲在角落,整个人两手环抱膝盖,脑袋深深埋进膝盖之中,在这个夜晚,注定要孤独的一个人度过。

看着周围的人匆匆来去,并无人管染雪,枫行心中黯然,自己在沉思,人,来到这个世上,到底是苦多,还是乐多,或许,应该是苦多吧。

无奈,枫行继续看着街道上的行人,以至于到了最后,那街道上走动的人都少了,很多人出来,都是来看看夜景,看完这夜景之后,还是要回去睡觉的。

似乎是由于饿得厉害,染雪整个人的脸庞有点发白,两手撑地,整个人不再在那墙角蜷缩,慢慢的站了起来,向着那旁边一家包子店走去,整个人眼中有着一种渴望,那是一种极度想要吃东西的渴望。

如若在这时候,能够吃一点东西,那是多么美好,在有些时候,或许饥饿真的能够使得一个人心中思念消散,思念,那也是需要体力,才能够思念,思念,那也是需要大脑想,才能够思念,所以这时,染雪身上充斥的,是饥饿。

见这染雪站起,枫行眼中,充斥着好奇,看着这向着包子铺走去的女孩,自己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在慢悠悠的步子中,染雪来到了这家包子店之前,这家包子店,古朴的黄木建筑,自店铺之中,传出包子那香气四溢的味道,这味道,闻起来,给人一种莫名的享受。

“老板,给我一个包子好吗?”染雪向着包子铺中弱弱道。

这时,有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衫,长相刻薄的包子铺老板走到店铺之前,这包子铺老板,眼中有着精明,这精明,正是那种一分一毛的账,都要去算的那种。

长相刻薄的包子店老板看了一眼女孩,见女孩那身上缝缝补补,已经破旧得不能破旧的衣服,冷言道:“包子,一铜币一个。”

听到一铜币一个,女孩脖子微微缩了一个,脸庞微红道:“我没有铜币,可以施舍一个包子给我吗?”在女孩眼神中,有着祈求。

“没有铜币?没有就算了,别蜗居在我这里,影响我做生意。”包子店老板语气泛冷,看着女孩那身上缝缝补补的衣服,觉得寒颤,门口有这么一个人,影响他做生意。

“我实在是太饿,施舍我一个包子就行。”嘴角有点发白,女孩祈求道。

“像你们这种臭要饭的,我见得太多,如若每个要饭的来,我都要施舍一个包子,那我这包子店,还要开吗?”老板眼神中,厌恶更甚。

“老板,只求能施舍我一个包……”

“施舍什么,滚,不滚我打断你的腿。”老板眼神之中,有着极度的愤怒,现在的乞丐,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看着这老板眼中那愤怒之色,染雪吓了一个哆嗦,身子颤抖间,慢慢移动步子,向着远处走去。

在冷风中,女孩贝齿轻咬着红唇,心中有着酸涩,那心底的酸涩,那心底疼痛的感觉蔓延全身,在酸涩的时候,人总会落泪的,那泪水在女孩的眼眶中浮现,风一吹,那泪水便滑落,向着女孩脸庞留下。

人在哭的时候,那是代表着极致的难过,在这难过之后,有着别样的酸涩,这酸涩的感觉,唯有自己,才能体会。

看着落寞间,向着远处走去的染雪,枫行步伐跟上,在自己看来,这就是这个世间,世间,总是充斥这酸涩的味道,这种味道痛到一个人的心底,这种味道,每一个人都不想尝试。

染雪向着前方不断走去时,再次来到那之前的角落,女孩脸庞之上的泪水,已经被风给吹干。

或许是由于太饿,在有些时候,那饥饿的感觉,能够使得一个人心中,所有的酸涩感都消失,有时候,那饥饿,胜过内心的酸痛。

继续蜷缩在角落,女孩的身体隐隐颤抖,在颤抖中,就这样默默的卷缩着,这样一直卷缩着,或许能够使得那冷的感觉消失,能够使得那饿的感觉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承受饥寒,痛苦的吗?”女孩低低的把头埋进膝盖中,整个人的声音中,有着悲凉。

无力的闭上眼睛,枫行心中复杂,或许,在某些时候,人生真的是悲凉的吧,或许人的一生中,那悲凉,占据了大半部分吧。

枫行依旧是在地面,找了一个地方靠了起来,整个人的眼睛中有着莫名,在莫名中,有着徘徊,看着天上的星辰,看着天上的明月,天上的星辰不是很亮,天上的明月不是很明。

没有疲惫,因为这是在别人记忆之中,枫行当然不会感到疲惫,现在,自己只想等这时间,慢慢的过去。

不断等着中,时间慢慢流逝,天上的星辰闪烁间,逐渐消散,那明月,也隐匿于天际。

初阳自东方升起,这阳光普照大地,给人一种极致的美感,在这美感中,让人感到温暖。

周围的人都开始劳作,各个店铺都把门打开,开始各自做着生意,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道路之上的小商小贩也是逐渐聚集。

仍旧是一个人孤独的卷缩在墙角,阳光洒下,照在女孩的面庞之上,女孩微微仰起那略微有点泛白的面庞,这泛白的面庞是由于饿,显得泛白,阳光照着女孩那缝缝补补的衣服,女孩显得憔悴。

静静站着,枫行想看看,接下来,染雪会遭遇一些什么。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女孩显得平静,在平静中,极致的饥饿之后,蔓延心中的,是一种疲惫,身子晃一晃,那阳光洒在女孩这有着补丁的衣服上,女孩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远处,一个乞丐慢慢走近,这乞丐是一个十岁的少年,这少年的身上穿着的衣服显得破旧,那一身破旧衣服上,沾染了灰渍。

这个乞丐引起了枫行的注意,枫行的视线,再也没有停留在染雪身上,而是向着这个乞丐看去,这少年脸上全部都是灰渍,所以不太看得清样貌,手中端着一个破碗,那破碗是瓷做的。

枫行心中莫名,只要是乞丐,或许有些人眼中有着同情,有些人眼中有着厌恶,反正印象都不会太好,当然,也不会去在乎这乞丐的样貌。

这少年乞丐似乎腿不好,左手撑着一根棍子,一瘸一拐的,来到大街两旁,整个人噗通一声跪下,然后大声喊道:“各位路过的大爷,大婶,好人,愿你们长寿,安康,我已经有一个星期都没有吃饭了,都是喝那水沟中的水,才得以度日。”

话语一顿,乞丐继续喊道:“似乎是因喝那水,所以得了一种疾病,这腿脚不太好,我这是病,得去医,但小的是一小小乞丐,家中父母去世,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我没有钱看病啊,想当年,我父亲去世时,那棺材钱都是没有,就这么下土了,想当年,我母亲得了奇怪的病,专门恶吐,所以,也去世了。

“想当年,我冬天的时候,身上只是一件单衣,在那大雪中,任那冷风吹来,冷飕飕的,大爷们啊,相信你们没有体会过那等痛苦,想当年,我大热天的,忍受风吹雨淋,身上都是长了热疮……”

这年少的乞丐,在一边乞讨的时候,还用头在地上额头,虽这磕头不滑稽,但配上磕头时,乞丐口中那一副悲爹哭娘的叫声,怎么听怎么怪异。

看着这少年乞丐,在街道上跪着时,口中不断嚎叫,脸上装出一副万分悲惨的样子,枫行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人这么乞讨的,这乞讨的样子,未免太假了吧。

可是,枫行没想到的是,这乞丐这幅作戏,却是引来了周围的人群观望。

“哈哈,这乞丐实在是有点意思,也算是乞讨中,比较敬业的了,大爷高兴,今日就当是听相声了,赏你十个铜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手中一丢,向着年少乞丐丢去十个铜币。

少年乞丐看着那铜币自中年男子手中丢出,向着自己而来,整个人的神情之上有着兴奋,这铜币,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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