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在刘姓青年的控制下,开始减速,直至静立不动。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银月当空,无尽月华洒落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
“咦?怎么停下来了?”江飞白一肚子疑惑,这时飞舟约莫行进了三个时辰。
只见刘姓青年,伫立舟头,手中抛出一物,没入黑暗之中。
突然一道光幕从前方显现,其中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的图像。
“原来今日是梁师兄执勤,望师兄行个方便。”刘姓青年笑着道。
“原来是刘师弟,我还以为是哪位门内长老呢?”中年男子闻言,细细打量后接着羡慕道,“咦!这不是葛长老的飞舟嘛,可惜从来没有缘分登临。”
刘姓青年干笑几下,接着直接指着江飞白道:“今日带此子急着见葛师叔,来日再与师兄寒暄!”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飞舟没入光幕,中年男子的图像也消失不见。
一幕之隔,可以说是仙凡两别。
江飞白只觉来到了仙境,适才光幕之外,银月当空,夜色朦胧。而此地,虽雾气朦胧,却依旧透光明亮,没有一丝暗夜的迹象。
近处仙鹤翔于天,异兽奔于地;远处模模糊糊的可以瞧见六座凌天山峰围绕着一座悬浮小岛拔地而起,奇绝秀丽,鬼斧神工。
飞舟开始朝着其中一座山峰激射而去。
原本只是以为山峰很高而已,哪知道从近处看,一个个山峰占地起码都有方圆数十里,其上亭台楼阁密布,越是底部的越多。
不时有修士向山峰楼阁中飞去,也不时有修士从山峰楼阁中激射而出。
“就眼前这座山峰,起码就有数千修士吧!这么算来罗云宗起码有数万人。”江飞白一估摸,着实吓了一条,真的是修士满街走。
飞舟在一处悬崖边缘停靠下来,悬崖之上便是一座精巧绝伦的数层阁楼。
越是靠近山顶阁楼越是少见,而此处阁楼正是这座山峰上层空间为数不多的阁楼之一,显然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随着刘姓青年下了飞舟,江飞白下意识的向悬崖下望去,一阵微风吹来,吹散弥漫的云雾,露出了下方渺小的事物。
江飞白的内心一颤,在飞舟上有红色光圈保护,尚且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处于悬崖之上,不时刮来一阵阵清风,他的腿不由的就有些瘫软,赶忙跟上刘姓青年的步伐。
阁楼对着悬崖的一侧敞开的房间中,一位三十来岁身穿赤色衣袍的男子盘坐于蒲团。
在其周身,一丝淡淡的红色光华缭绕,显然正在修行。
“葛师叔!”刘姓青年立于房前屋檐下的一块青石之上躬身低唤道。
“葛子晋!罗云宗长老,地位崇高。”一听刘姓青年的呼唤,江飞白就知面前这男子的身份。
葛子晋睁开双目,轻吐一口气,一道赤光呼出,即便离得较远,江飞白还是感受到炽热。
“这小娃娃是谁?”葛子晋的目光一扫便停留在江飞白的身上,江飞白只觉那道目光炙热无比,似能让人自燃,低下头不与其对视,果然好受了不少。
“葛师叔,师侄有负重托,今日去接那女娃,却发现其已被一女子劫走,车队中除了这一人无一存活,安师兄让我先赶回来禀报此事,自己已先前去追踪那女子!”刘姓青年的身子躬的更深了。
“什么!”葛子晋豁然起身,一道火光在其周身显现,直接闪现于刘姓青年身前,显然怒极。
刘姓青年没想到葛子晋竟然会有这般反应,一时间惊慌的完全不知说什么。
江飞白被葛子晋散发出的高温炙烤的难受,赶忙插嘴道:“这位上仙,小子见过那女子的真容,并且能将其画下来!”
“哦?”葛子晋再次将目光投向江飞白,见这小娃娃咬牙抵挡着他散发出的威势,便已知自己太过激动,炎力外泄了。
葛子晋平复心情,从房中的案台上摄来一张纸和一支笔。
笔和纸稳稳的悬停留在江飞白的身前,葛子晋低声道:“画吧!”
脑海中显现出那女子的面容,江飞白握起笔,便在悬空的纸上开始作画。
寥寥几笔,那女子的大概模样便现于纸上,突然那纸便飘向葛子晋的手中,江飞白收笔静静的看着。
只见葛子晋眉头微皱,面色阴晴不定,指着江飞白道:“你过来。”
江飞白发现自己便不由自主的被拉了过去,跟着葛子晋走进了房间。
“继续!”葛子晋淡淡道,那张纸再次悬浮于他的身前。
江飞白已知葛子晋显然不想画中之人被刘姓青年瞧见,看来那女子的身份他已经猜到大半了。
江飞白继续勾画几笔,那女子的整体形象便完全跃然纸上,正是那位女子立于马车之上的模样。
画刚一画完,便在葛子晋手中化为灰烬,不对,是连一丝灰都没留下来。
“小娃娃,我不希望那女子的身份泄漏出去,你知道吗?”葛子晋缓缓的说道,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小子知道,绝对不会再画第二次。”江飞白马上保证道。
“嗯。”葛子晋点点头,旋即拉着江飞白在屋外闪现。
“起身吧!”葛子晋对着刘姓青年道。
刘姓青年激动道:“多谢师叔!”
“这小娃娃不错,先在外门给他安排份工作,待到几个月后宗门招收弟子,也让他试试吧!切记不要让他脱离宗门。”葛子晋吩咐道。
“师侄明白。”
闻言,江飞白内心又是哀嚎,真是悲惨,这是软禁!不过想想这倒也不错,到时候能拜入罗云宗门墙也是极好的,至少在这仙侠世界总算有一个好的出身了。
接着葛子晋淡淡的看了江飞白一眼:“小娃娃,记住自己说的话。”
不待江飞白回话,葛子晋便飘然而去立于飞舟之上,而原本在刘姓青年身上的玉牌也自动往飞舟之上激射而去主动镶嵌于凹槽。
“恭送师叔!”
一道光华闪过,飞舟破空而去,只留下江飞白和刘姓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