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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道夫

杀了乌鸦,然后又吃了他,这种经历让周易的整个灵魂都得了一种洗礼,让周易的整个人生发生了一种质的变化。在周易的认知中,这个世界的万物众生,都分成了两种:一种是人,这是自己的同类;而另外一种,则是畜生。既然是畜生,那被人吃掉,有什么错?

周易还不明白这种认知的转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但周易的这种认知,至少带来了一种好处。那就是这个世界的万物众生,对于周易来说,只分为两种,要么是黑,要么是白。是黑,那当然就是该被自己吃掉的畜生;是白,那就是自己的同类,不能物伤其类。

周易的这种黑白分明的世界观,其实是最接近天道的,因为最简单的就是最本质的。天道的本质是什么?那就是阴阳。世间万物众生,在天道的眼里,就是阴阳两面,不是阴就是阳。

这就是命运!

周易此刻就懵懂地触摸到了天道的本质,这种认知会给周易的人生带来什么?周易并不清楚,但周易此时已经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想要救出自己的父母,那就要吃掉人的对立面——畜生!

魔都在周易的眼中,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熔炉,无数的物种在这座大熔炉里搏杀,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可以在这里挣扎。现在,魔都的这座大熔炉里,又多了一个吃畜生的人。

乌鸦的死亡,其实并不代表着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周易还没意识到,自己杀死了乌鸦,其实带来了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让黑虎堂的人意识到周易这个奔马堂的漏网之鱼,身上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周易觉得自己安全了,殊不知更大的危险就要来临。

魔都的白天,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蚁穴,无数只蚂蚁在这里进进出出,为了自己的肚子而拼搏着。这让周易有一种悲哀的感觉:自己现在也是这个巨大的蚁穴中,一只为了自己的肚皮而挣扎的蚂蚁。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周易觉得悲哀之极。

“算了,就算自己是一只蚂蚁,也要做一只强大的蚂蚁,绝不能任由命运来随意摆弄。”

钱,对于周易似乎很重要,因为没有钱,就得饿肚子,但现在,周易发现,自己若是跳出这世俗的规则,那钱对自己来说就没有一点意义。

那对自己有意义的是什么?

当然是力量!只要自己的力量足够得强大,那就可以践踏一切规则的束缚!

在自己基因内的人工智能分子,抽取了乌鸦的基因中对自己有益的基因后,周易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一下子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这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让周易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好奇。

黑猫咖啡馆,是一家看似很不起眼的小咖啡馆,这里很清静,没有多少人。这样的一家没有人气的咖啡馆,居然还没有倒闭,那就只能说明这家咖啡馆的主人,不是靠这家咖啡馆生活。

周易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衣服,上身是一件带着帽兜的黑色罩衣,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红色的板鞋,这幅打扮,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少年。若说周易的身上有什么不同,那只有一点,周易的眼睛里带着一副美瞳,这让周易的眼睛看起来没有什么光彩,就是所谓的双眼无神。

周易是通过网络上的信息,被介绍到这家咖啡馆的。一进入到这家咖啡馆,周易的注意力便被吸引到了吧台上。吧台的后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可周易却不敢小瞧这个好似没有什么威胁的老头。因为周易已经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居然达到了人身六变的第四变——内劲自生的境界。现在,周易在吃了乌鸦之后,才达到了人身六变的第二变——钢筋铁骨的境界,两人相差两个等级,周易很清楚,自己在这个老头的手中,绝对撑不了三招。

周易走到吧台前,掏出了一枚一元的硬币,把它竖立在吧台的桌面上,轻轻地用中指敲了桌面三下。这让一直低着头的老头抬起了头,扫了周易一眼,不耐烦道。

“你要什么口味的?”

这问话很欠抽,让人不爽之极,但周易却没有一丝不爽,相反还很欣喜,因为自己找对人了。

“我要一杯猫屎咖啡。”

周易的回答让这老头的脸色一下子温和了下来,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新鲜的,还是隔夜的?”

这问话若是不明白的人,一定觉得很操|蛋,但周易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这才是正确的问话。

“我要一杯新鲜的,发臭的猫屎咖啡。”

周易的回答更是扯淡,但吧台后面的老头却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给周易冲了一杯咖啡,端了过来,放到了周易的跟前。

这冒着热气的咖啡,带着一种醇厚的香味,十分地醉人。周易端了起来,饮了一小口,味道还真的不错,但周易随即就放了下来,转身就离开了黑猫咖啡馆。

看起来,周易只是来到黑猫咖啡馆,花了一元硬币,买了一杯热咖啡,但其实呢,周易的手中,现在多了一张纸条,打开这张纸条,周易就笑了。

第三大街,这是魔都的一条老街,也是魔都曾经很繁华的地带,但现在,因为设施的陈旧,就成了一片贫民区。这条街,住的人很复杂,但正因为复杂,所以才龙蛇混杂,成为了罪恶的孳生地。

乔荣,就是周易这次暗杀的目标。周易靠在墙壁上,耳朵上戴着一副耳机,嘴中嚼着一颗口香糖,看着远处的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身材还保持的不错,走起路来,带着一种凌厉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要避开。

这个点,已是晚上的六点,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但街上的灯还没有亮,让人有一种想急着回家吃饭的情绪。

乔荣的身影离周易越来越近,这让周易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家伙达到了人身六变的第三变——吞金嚼玉的境界,自己若是不能一击得手,那就有些麻烦了。

乔荣的身影离周易还有三步之时,周易突然立起了身体,朝乔荣走去,这让乔荣一惊,直直地注视着周易。可周易却像是没有看到乔荣一般,晃着脑袋,随意地走着,这让乔荣心中暗骂了一句。

“自己倒是被这个小屁孩给吓了一跳。”

乔荣撇了撇嘴,就要一步跨过周易,走出街口,可就在这时,周易的身体突然歪了一下。这一下,时机掌握地是如此的巧妙,根本让乔荣来不及反应。只见周易倾斜的左臂,突然暴起,狠狠地击中了乔荣的小腹。

这一拳,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就像是冻僵的毒蛇突然醒来一般,是如此地毫无征兆。快,快的就像是劈开了空气一般,完全没有一丝阻力,好像是在真空中暴击一般,无声无息。

咔的一声,就像是玻璃瓶轻轻地炸裂了一般,没有任何夸张的表现,可乔荣却像是被一辆重型卡车撞到一般,一下子就被撞懵了,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烤熟的大虾,弯曲成了一张弓。

周易随即用右手抓住乔荣的脖子,将他给拎到了墙边,手指一划,就划出了一条伤口,随即挑出了一滴鲜血,放到了嘴中。

咸咸的。

乔荣这个时候,缓过了劲,浑身就像是裂成了碎片,那种疼痛就像是被巨石砸中了一般,无法言说。

“你是谁?”

乔荣的声音颤抖地就像是中风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虚弱到了极点,就好像是一根将要熄灭的烛火,忽明忽暗的。

周易品尝着乔荣的鲜血,没有立即咽下去,就像是在品尝一种世间的美味一般,是如此的享受。

“这有意义吗?当你的双手在沾满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的鲜血之时,你就应该明白,你不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畜生。杀死一个畜生,畜生还需要知道杀它的人是谁吗?”

周易的声音很平和,平和地就像是在叙说家常一般,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地恐怖。这让乔荣极力地想转过头,再看看这个恐怖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可惜,周易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咽下了口中的那滴鲜血。顿时,乔荣整个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就像是身体内被一双巨手给扭成了一团麻花,这种滋味痛不欲生,但乔荣连咒骂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很快,他的灵魂就被吞噬了,而身体也好像被风化了一般,干裂了起来。

周易在强忍下心中的那股恶心感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种力量暴涨的感觉,真是他妈|的太太太太爽了!”

周易没有理会身后的尸体,就这样晃着身子,一步三摇地向第三大街的深处走去,因为那边没有监控。很快,经过了几个暗巷,周易换了一身衣服,戴着帽子和眼镜,又出现在了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就像是落入到了河流中的一滴水,完全地无声无息了。

这是周易作为一个清道夫的第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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