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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要吃的是你

我之所以打了一个冷颤,并不是我的直觉,而是眼前细节中凸现出来的异常,什么叫‘白开心了半天,又吃不成了’?

他们的面前,可是有着一个大火堆的,而且那上面烤着的食物可是不少,只要动动手,想要填饱肚子并不是什么苦难的事情。

可他,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呢?

“小伙子,过来!”

就在我琢磨着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老头儿的声音,转过头我看到他正在朝我招手,于是忙不迭的走了过去。

“爷爷,要不大家坐一起吃吧!”

我是在山里长大的,所以考虑事情的时候,往往都是以我山里人身份去考虑的,正是因此,我才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因为在山里,要去个外面的客人,是十分罕见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家,都会热情的邀请客人,一来彰显自家的好客。

二来,就是想跟客人多聊一聊外面的世界,当然还有第三点,那就是作祟的虚荣心了,往往谁家能邀请到山外来客,都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情。

之前,因为我们能不能留下来,已经惹得红花婆婆生气了,虽说她说话有些气人,不过转念想想,我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

所以,我不想让这种事情再重新上演!

呵呵……

听到我的话之后,那老头儿笑了笑,随后说道:“小伙子,不是我不想跟大家坐在一起,而是吃的就这么少,根本不够分啊!”

“不够分?”

我看了看那火堆上面烤着的东西,不由的苦笑了一声:“爷爷,那么多的东西,怎么会不够吃呢,还是大家一起坐吧!”

“你是不知道他们的饭量,吃起来能吓死你,跟我进屋子去吧,虽然现在刚刚入秋,但是山风终归是凉了,别吹坏了身子!”

山风凉,秋水寒,这是山里人所共知的事情,而且既然老头儿这样说了,我也就没有继续再坚持,跟着朝偏房走了过去。

这间房子,不如红花婆婆的那么大,但是能够看出也有些年头了,上面的青石有着岁月侵蚀的痕迹,那门板也是尽显出了斑驳。

原本,这间房子看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当我走到跟前的时候,在这座房子上面发现了一些不同,或者说是颇为奇怪的地方。

山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瓦房,这样的形状设计,一来是能在房梁上面充填一些东西,以达到冬暖夏凉的那种效果。

再有一点,就是方便雨雪的的流失,如果是平房的话,每每下雪之后都要去扫房,但是这样斜面的瓦房,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但眼前的这间房子,看上去则是不大一样,当然上面也是斜面的青瓦,只不过下面的房体有些奇怪,看着一头宽一头窄的。

如果换做以往的时候,对于此我并不会留意,毕竟山村的很多房子,都是依据地势建造出来的,不伦不类的形状,并不罕见。

但是就在今天,王奶奶曾经带着我,去看过整座的村子,并且说出了倚关村的真正含义,当时的的确确让我感到了深深的震惊。

如果整座的倚关村缩小成一个房子的样子,那么我可以肯定一点,跟我眼前的这间房子,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所以,在看到这间房子的时候,我才会心里颤抖了一下,一股子不安从我的内心里面升腾了起来,但愿不是我心里所想的那些。

“小伙子,进来吧!”

在我思量该不该走进去的时候,老头儿已经是推开了门,随后向着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这让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难以决断的时候,我转身朝着后面看了看,发现那些人依旧坐在火堆的前面,对面的屋子门依旧是在敞开着,隐隐能看到虞歌和红花婆婆的身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看到虞歌跟红花婆婆在屋子里面推杯换盏的,我不由的自嘲了一句,就算是山多妖,水多怪,总不会都让我给撞上吧,所以直接跟着老头儿走了进去。

屋子,跟我所想想的大致差不多,有着一张八仙桌,还有两把椅子,至于其他的地方,则是被一张土炕给占据了,虽说简陋不过却收拾的很洁净。

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老头儿已经是带了足够的食物和酒,将其放在了桌在上面之后,便是转身去关上了那两扇门。

在外面的时候,因为光线比较暗淡,所以我看到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当老头儿关上了门之后,我发现这两扇门似乎都有些不同。

我之所以说不同,因为这两扇门也是上宽下窄的,虽然关在一起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的缝隙,不过终归是呈现出了我所担心的样子。

“小伙子,坐吧!”

“哦,爷爷也坐!”我使劲儿甩了甩脑袋,强令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跟老头儿面对面的坐了下来,随后他将盛着食物的盘子朝我面前推了推。

“你吃!”

“爷爷,您也吃啊!”之前我吃过一口,不得不说这些肉烤的还是十分不错的,外酥里嫩的,尤其是配着度数不太高的纯粮酒,的确是一种美味。

“小伙子,你不要管我,你先吃,我不吃这些东西!”老头儿笑眯眯的望着我。

“您不吃这些,那您吃什么?”

很多人,其实都有一些古里古怪的规矩和讲究,比如一些信佛的人,是不吃荤的,比如一些信道的人,是不杀生的等等。

所以,在问出这句话之后,我朝着四周看了看,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东西存在,这我就更奇怪了,老头儿让我进来一起吃饭,那他吃啥?

“我吃啥啊……”

当我再次问出之后,老头儿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起来,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给我答案,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着我吃,这不免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在来之前,虞歌曾经叮嘱过我三点,其中有一点就是说,不要吃这里的任何食物,而我在之前也的确是恪守着这一点,但是后来因为跟红花婆婆置气,我不但吃了肉,而且还喝了酒。

当时,我正在气头上,吃完喝完了以后,也曾经心虚的看了虞歌一眼,但当时的她并没有说什么,所以我也就没有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所以,在这老头儿这么客气的劝我时,我也就没有再做推辞,一来是因为我的确是饿了,至于第二点是因为这些东西的确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山里人吃饭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所以我也就甩开了膀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的不亦乐乎,没有太长的时间,那些东西便是被我席卷一空了。

嗝……

酒足饭饱之后,我长长的打了一个嗝,当看到那老头儿正笑眯眯的盯着我的时候,我顿时有了一些尴尬,之前的那副吃相显然是极为不雅观的。

“爷爷,您见笑了!”

“无妨……”

那老头儿笑着说道:“你我都是大山里的人,随性而为就好,没有那么多的穷讲究,怎么样,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谢谢爷爷!”

“不客气!”

老头儿回了我一句,随后指了指旁边的土炕:“既然吃饱了,那就躺下吧!”

“……”

无论是从他的表情里面,还是从他的话语之中,我都能听出来这句话的真切,而且逃窜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后,我的确是感受到了极大的疲乏感。

我是想躺下不假,但是这老头儿在这里毕竟是有些不方便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就站起来朝着土炕那边走了过去。

“爷爷,您还没吃饭呢,您就别管我了,先去吃点儿东西吧!”

“呵呵,你不躺下我怎么吃?”老头儿依旧是之前笑眯眯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老头儿的这句话,我心里总是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总感觉事情或者是他的话有些不对劲儿,什么叫我不躺下他没法吃?

不过转念间,我也就释然了,因为对于我们山里人来说,有时候就是这样客气的招人烦,我猜测着这老头儿的出发点一定是这样的,先把我安顿好了再说。

想到了这一点,我索性也就放开了之前的拘束,毕竟不安顿好我,这老头儿根本就没有去吃饭的意思,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让他饿着肚子才行。

所以,脱掉了鞋之后,我直接就上了炕,因为是刚刚进入秋天的原因,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凉不凉的问题,只管着去舒展疲乏的腰肢去了。

“爷爷,我躺下了,您去吃饭吧!”

“好,好……”

在这个时候,老头儿终于是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带着笑容朝我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你这个后生不错,知道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如今你躺下了,我也就能吃了!”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眼中的笑容也在恣意的绽放着,只不过那种笑容,让我的心里突然的涌起了寒意:“爷爷,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您吃什么?”

“当然,是吃你!”

轰……

听到老头儿的回答后,我的脑袋顿时嗡了一下子,原本我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是当我揉揉眼再次看去的时候,心在瞬间沉到了谷底当中。

他没有了之前那慈和的笑容,而是变得无比阴冷了起来,就连之前蕴荡这暖意的眼睛,此刻也是透出了恶毒的神色,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你,我……”

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赶紧从炕上起来,但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即便是动动手指头,此时都是成了一种莫大的失望。

寒意,在瞬间侵袭了全身!

绝望,在瞬间将我笼罩了起来!

到了现在,我隐隐明白了虞歌之前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显然在那个时候,虞歌就已经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或者说这一家人的不对劲儿。

换句话说,在看到这些人的最初,虞歌很有可能就知道,他们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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