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屿苏缓慢的说到,虽然有笑意,然而神情严肃为认真,“若是事成,慕容屿苏定送上琅琊十万,白露十万,黄金百万,白银万车。”
话一落,君卿舞和景一碧同时都是一怔。
六国之中,楚国最为富足,而慕容屿苏提出的聘礼相当于这两年的国库。
这个数字,是任何国家都会心动。
“三皇子如此大手笔,看来,定然有钦慕的对象?”君卿舞脸上恢复的脸笑容,声音到没有多大的热情,似乎已经猜到了,慕容屿苏指的那人是谁。
“是有,只是还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不过,只要皇上赐婚,慕容认为,楚君两国联姻,将能更加稳固双方的盟友关系。”
“既然三皇子这么有诚心,那朕也不妨成人之美。”君卿舞放下杯子,身体靠在椅子上,凤目微微眯起,“十日之后的宴会上,只要那个女子没有嫁为人妇,当然更不是朕的妃嫔,朕也当一回月老。”
嫔妃两个字,他咬得极其的重。
“皇上可真是说笑了。”
这一次见面在非常越快的气氛中结束,在回去的路上,君卿舞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似乎有很承重的心事。
到了宫门口,等马车停下,他却没有丝毫下车的意思。
“景一碧。”
他扭头笑看着景一碧。
“皇上,还有事?”
“你可知道,梅尔受伤了?”
“知道,皇上刚才告知了微臣。”景一碧神色平淡。
眉微微挑起,君卿舞笑意更深,“难道景一碧不想知道,她伤得如何?”
“宫中有太医,淑妃娘娘病情定当无忧。”
“是吗?我看她性命堪忧。”君卿舞眸色一沉,拂袖跳下了马车,冷声道,“她今天早上对朕说,今日之后,我是君,她是臣,两人将以君臣身份相待。”
说罢,转身离去。
景一碧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旁边的帘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几步追上,“皇上。”
君卿舞回头看向他,“莫不是景一碧担心淑妃的伤,要随朕前去看?”
“臣没有此意。只是转告一声淑妃娘娘,那日她去西街买烤红薯,现在老人家说天气寒冷,娘娘要买的粉薯恐怕要开春之后才有。”
君卿舞神色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景一碧,似乎有些不明白,然而似乎又不愿意多想,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跨入宫门。
宫门异常的冷,寝宫内,灯火微弱,君卿舞最终翻身起来,“右名。”
“皇上?”右名慌忙从外间提着灯进来,看到君卿舞一脸烦躁的坐在床榻之上。
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唤他了。
右名从小伺候在君卿舞身边,或许因为身世,君卿舞睡觉都不折腾,晚上很少唤他们进来。
“皇上是饿了吗?”
“不饿。”他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怎么用晚膳,“右名,你说,是朕长得好看,还是那景一碧好看?”
猛的,君卿舞冷幽幽的问道。
右名脸一抽,忙道,“皇上乃天子,龙凤之姿,岂是碧公子能比的?”
“狗嘴吐不出象牙!”君卿舞不悦的睨了他一眼,翻身下了塌走到琉璃镜子前。右名赶紧取来披风为他披上,却被他单手拂开。
就着镜子,他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脸,然后落在那双眼瞳之上,半响,眉头越发的皱紧。
“右名,朕的眼睛什么颜色?”
“墨色。”
君卿舞勾勾唇,“朕也瞧了是墨色,她却非说是紫色。”
“你告诉了她,十日后的宴会?”
“左倾去了。”
“哦……”君卿舞点点头,“她可有说什么?”
“左倾说,娘娘在屋子里,只说了一声,知道了。便什么都没说了。”
“就这些?”神情有些失望,君卿舞转身回到榻上,翻身躺下,闷声道,“脚伤可好了?”
声音被被子挡住,右名听的不真切,复小心翼翼的问,“皇上担心娘娘的伤吗?”
话一落,一个枕头狠狠的砸过来。
“给朕滚出去。”
右名抱着枕头灰溜溜的出去,看着左倾正探头看来,“皇上还在生气?”
“到不像是生气。”右名瘪瘪嘴,想了半天,“倒像是使性子。”
“性子?”左倾皱眉,“皇上以前可曾试过性子?”
“以前没有,最近到有。”右名有些疲惫的看了一眼左倾,“药你可是给淑妃娘娘送过去了?”
“送了,但是右名,你确定这药是送给娘娘的。可我看见皇上正生娘娘的气呢?”
“生气?今早儿,看见娘娘找了过去,你可看见皇上生气了,那不是娘娘说话得罪了皇上。再说,那药是贡品,皇上随意就给扔到外面,还让你我捡到?”
右名得意的分析道,然后哼了一声,“木鱼脑子。”
左倾被右名说的有些岔岔不平,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是觉得最近皇上情绪反复无常而已。
秋墨醒了过来,那株美人草也放在盒子里,反而没有用上。
阿九将那株草拿在手中看了半夜,却是没发现,它像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宝。
突然,房顶有细碎的脚步声,阿九肃穆一听,摸向枕头下的匕首,然后佯装睡去。
安静的空气中,那人从房顶跃下,然后来到了阿九的床榻。
感觉那人走近,阿九毫不手软,将手中的匕首,蹭的一声飞出,只接刺向那人的心脏。
杀气直射而来,那个人一个翻身,刚好躲过,沿着房顶要逃跑。
屋子里极其的黑暗,阿九当即开灯,猛的看到了那个人一声诡异的黑袍,和飞散的发丝。
“紫月!”
阿九脱口而出,然而,瞬间就后悔了。、
而对方,亦停止了逃跑,在屋梁上惊讶的看着她。
只要那个杀手阿九,知道黑袍面具人叫紫月。然而,梅思暖不知道。
她喊一声紫月,就是直接告诉了对方,自己便是那杀手阿九。
“是你?”
紫月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然后跳下了房顶,走到阿九身前。
这么近,揪着夜明珠,阿九才看清,他的衣服上绣着的图案竟然是古老的图腾,有月牙,还有流云,还有……麒麟。
“请坐。”阿九招呼他坐下,想起他的月离国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应该是不奇怪的。
“你怎么来了?”
气氛有些许尴尬,阿九勉强笑一下,至少,他们现在是盟友关系。
“今日,君卿舞和慕容屿苏见面了,但是,你没有去。”他顿了一下,声音依旧听不清晰,甚至拿面具,也无法看到他的双眸,“我打听了一下内容,君卿舞似乎并没有提到关于我那天说的那两个条件。”
“是我没有告诉他。不过这事,你不用担心,十日后有晚宴,我会亲自向慕容屿苏提出的。”
“谢谢。”对方的很有礼貌的回答,然后看向她的脚踝,“听说你受伤了?”
阿九低头一看,无所谓的摇摇头,“至是扭了一下,没有伤到骨头,两三日淤血就会散去。”
“这里。”
那人从黑色的袍子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这是月离国流传下来的药,你涂上去,不出是一个时辰,淤血就会散去的。”
“谢谢,但是这么名贵的药,我没法收。”
“月离人从来不欠人恩情,况且,日后很多地方需要你娘娘的帮助,还请您收下。”
“你不必换我娘娘。唤我一声阿九便可。”
紫月楞了一下,将要放在桌子上,然后收回手,没有说话。
“紫月,可否冒昧的问一下。为何,你会对君卿舞的玉佩感兴趣?”两次看到紫月的出现,都是为了那块玉,而两次都没有对他们下杀手。当然第三次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