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谓的易容,不过是江湖传闻……九公子有认识的人?”
“这是当然。”
到了中午的时候,阿九带着人,悄然的赶回了金水,而右名则以左倾的身份留在了洛水。
雪停了下来,阿九的人,马不停蹄,不过因为结冰,怕长时间的看着雪,而让士兵等了雪盲,阿九不得已的在林子里停下。
阿九正咬着用火烤过的馍馍,突然感觉到头顶雪渣掉落。
于此同时,似乎有马蹄声朝这边赶过来,阿九凝眉一听,忙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都掩藏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几匹马已经冲了进来,溅起满地的雪渣。
阿九后腿几步,然后下意识的用抓着馍馍的手挡在脸上,免得那雪溅在脸上。
“吁!”
几匹停在了阿九面前,最前面的人,用力的勒住了马缰才避免,从阿九身上踏过。
放下了手,阿九眯眼看着前面,那喉咙的馍馍险些哽噎死她。
这……骑在白马上,一身华贵的雪貂,精美的容颜,漂亮的紫瞳,抿成一条线,轮廓完美的纯。
这,不是君卿舞还是谁?
而他身后,另外一匹马也上来,是景一碧。
看阿九的目光落在身后的景一碧身上,君卿舞一拉马缰,调动了马的位置,刚好挡在了阿九和景一碧之间。
这个小动作,自然不会逃开阿九的眼底,不由咧嘴一笑,看向君卿舞。
而对方看大她笑,似乎更不乐意的,那漂亮的没都快拧成麻花了。
“哼。”
眼前的人,穿着乱糟糟的衣服,还带着一定熊皮毡帽,几缕头发垂下来,面容到还清秀,只是脏得可怜。
特别是嘴里还咬着馍馍,手里那刚刚用火烤过的正在冒烟的馍馍,乌漆麻黑的。
更让人惊愕的是,阿九竟然还吃的下。
“皇上。”阿九将馍馍咽下去,然后喊道。
“哼。”君卿舞又皱眉,“朕还以为你跑了?”
“草民说话算话,不会跑,就不会跑。”刚才还是有些雪渣落在脸上,阿九另外一只手抚开,不想摸到嘴角还有一点馍馍碎渣。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
不爱干净的杀手!
君卿舞提着缰绳后腿了几步,但是,却总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在阿九身上。
特别是看到他手上的那个烤得焦黑的馍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心酸滋味。
“你吃的是这个?”
景一碧跳下马,急忙走到阿九身前,将她手里的馍馍夺下来,然后一看,不由心一疼。
“这东西怎么能吃啊。”馍馍外面虽然烤焦了,然后里面去还是冷冰冰的。
在看四周,竟然是荒山野岭,刚才她就坐在了石头上。
“不过是填填肚子而已。”阿九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指着林子里掩藏的将士,“大家伙儿都是这样的。”
“不行,你不能吃这个。”
景一碧叹了一口气,“上马车吧,这儿容易着凉。”说着,也不顾的君卿舞那吃惊和莫名其妙愤怒的眼神,将阿九推向了跟随而来的马车里。
顺带,还将随身携带的一个暖炉塞在了阿九手里,“别冻这,很快就到金水。”
一旁的君卿舞怔在马上,看着景一碧,心口怒火越发的烧都厉害。
这是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突然跃下马,然后翻身上了阿九的马车。
“皇上?”
景一碧和阿九同时愣了一下。
这马车上阿九的,里面很狭窄,一个人刚好合适,两个人就会显得有点拥挤。
“朕刚好有话要问。”
君卿舞靠在马车里们,抱着手臂,摆出一副,不问完话,我不下次的流氓的表情。
“是。”景一碧担忧的看了看阿九,才为他们关上马车。
车门刚关上,君卿舞脸上又露出一丝莫名的不安。
“皇上,您不是有话要问草民吗?”
阿九靠近了一下,那君卿舞忙往后挪了挪,然后皱眉,“你真脏,离朕远点。”
“噗……”阿九忍不住一笑,“皇上,是你上来草民的马车的。”
阿九将冰冷的手抱紧暖水怒,揶揄的笑了起来。
“朕问你,右名呢?”
“右大人在洛水。”
君卿舞眼眸一眯,“你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意思就是你误会左倾了。”
看来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皇上,这是右大人给你的信,信中有交代。”
知道君卿舞不会相信自己,当时临走时,就让右名写了一封信,信中有将左倾背叛的事情交代清楚。
君卿舞看着信,脸色真的越来越难看,最后,目光久久的落在那信上,半天没有反应。
“皇上?”
阿九忍不住唤了一声,却看到君卿舞突然推开马车的门,跳了下去。
“皇上。”
阿九一惊,忙探身出去,看到君卿舞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朝前方奔去。
“停车。”
自然放心不下,阿九跟着上马,赶紧追上了上去。
前面金水河,河面已经结冰,岸边到时有些树枝挂着冰凌,十分的好看。
君卿舞的马就停在在河边,而他骑在马上,背对着阿九看着前方。
寒风萧瑟,不时的切割着脸,阿九亦静静的站在身后凝望着他,没有上前。
看着阿九骑马去追君卿舞,景一碧突然觉得,这漫天的冰雪的确是容易刺眼,不过看了一会儿,眼角就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疼。
“公子,不要去追皇上吗?”
看着景一碧的马立在原地,旁边的护卫不由担心的问道。
“不用,和她在一起,皇上会很安全。”
景一碧低头苦笑了一下,“而且这里已经是金水了,暗卫也会保护皇上安全的。”
以前,君卿舞行踪被暴露是因为有卧底,而今天看到就一个人回来,景一碧亦相信,左倾死了。
想必,刚才皇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左倾……
景一碧深深叹了一口气。
左倾,或许,没有人比我更能了解你的感受。景一碧又是一番苦笑,回头,“回镇上。”
“左倾说什么了?”
许久,君卿舞才回头,看着阿九
“他说,他对不起皇上。”
“呵呵呵……”君卿舞低声轻笑了起来,眼底的情绪因为密长的睫毛而看不真切,那笑容,竟然也带着几番苦涩。
比起右名来,君卿舞更不相信左倾是背叛他的人。
左倾每天有不下十个杀他的机会……
那一声对不起,君卿舞摇摇头,翻身下了马,沿着河边慢慢的走。
阿九亦只能跟上,她知道难过。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比最信任的欺骗更痛苦。
看他难过,她亦跟着心疼,然而,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他,只有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你跟着朕做什么?”
走到桥边,君卿舞终于忍住不回头,不耐烦的看着阿九。
“草民答应了右大人,他不在的期间,要保护皇上的安全。”
“可笑?朕需要你保护?”
看着阿九脏兮兮的脸,还有那毡帽,君卿舞心头怒火再度燃烧。这个家伙为了甩开他,竟然用另外一定毡帽引开他的目光,然后将人马带回了金水。
等他发现时,马车都到了金水的客栈。
又戏弄他!
“需不需要,那不是由草民说。草民只是答应了人,自然要守信做到一诺千金。”
“不要跟着朕。”他怒声呵斥,“还有,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朕这一次,不想杀你,但是你以后别出现在朕面前。”
明明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杀手,但是无论如何竟然下不了手
明明讨厌,明明憎恶,反而因为他的出现,情绪更加的紊乱而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