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花语杰轻抚着凤璃的头,轻轻地咳着。
泣泣泪如泉,轻咳恐惊扰,别无它声乱,遥忆昔日景——
花语杰年少时不仅是盗富济贫的名盗也是风流人,家中虽有一发妻,却总将别人的夫人当作自己的夫人,他言“美人如花”虽他染指的女人颇多,但他心中却只有两朵花“白蔷似发妻,红蔷如凤璃”因此他作案后总会留下这两种花。
花语杰年少时四处为盗作案与他人妻妾**,让自家发妻独守空闺,他家发妻总是默默忍受,这让他爱也感激,虽是如此,但年少轻狂的他却无法改变与生俱来的风流多情;而当时名满吴州的花魁凤璃对他来说是妖冶的魅惑,从她石榴裙下的众多金客之一到互投情意的知己,他再也见不得别人拥有她那刻,他便一掷千金将她赎了出来,把她安置到了吴州的一座别院中,偶尔到别院与她相伴,却也不能给她全部的爱,她的孤寂也是在所难免。
八年前,花语杰将八岁的花语红带到了吴州别院交给了凤璃,告诉凤璃这是他的小女徒,不能生育的凤璃见到花语红自高兴,将她当成了女儿一样照看,此后三四年来花语杰便常常到吴州别院教花语红轻功与擒拿之术,他们三人同在一起时总和乐如一家人。
花语红一十二岁那年,花语杰便让她与自己一起行盗,但时日不长,不久后花语杰的发妻身染重病,花语杰便带着对发妻的万分愧疚在家中照顾他发妻,行盗少了,到吴州别院的次数更是一年不到两回。直到他发妻病逝,他感到了犹如断臂之痛,且因过度伤心与自责也染了不愈之症,就不再行盗了,也没向凤璃告知全部原由便不再踏足吴州别院,留下凤璃与花语红在吴州别院日也盼夜也盼着他能来。
光阴飞箭两年前,凤璃看着花语红一**长大,也开始学花语杰行盗济世,便想以其在吴州别院清冷待着,不如到京陵繁华之地,且在都城可以行盗的对象也多点,而更重要的是京陵离花语杰所在之地并不远,于是她就卖了吴州别院,带着花语红来了京陵。
“咳咳——”花语杰的几声嘶力的重咳,终打破了沉寂。
“杰郎,身体要保重……没料想你竟拖着这样的身体来救小红。”凤璃抬起头来,将身侧了过去从袖中抽出手绢,轻拭着脸上的泪水,边站起身来,靠到花语杰身旁抚着他的背道。
“收到你的信,本只想派人来,只是我也想见见你和红丫头,只怕会没有时日,我这身体一日已不如一日,这哪还是当年那个大盗花语杰,我都认不得自个了,咳咳——”花语杰道着,自嘲地提了下嘴角。
“杰郎,快不要如此说……”凤璃方止的泪不禁又落了下来,一手轻放于花语杰唇前道。
“不说,就不说了,还是想想红丫头,她暂时是不能露面……”
“凤姨,凤姨……”
此时,凤璃的房门被邀君阁的一个姑娘慌忙敲响了。
凤璃赶忙将脸上的眼泪擦净,走到房门边,将房门轻开问:“怎么了?”
“一群捕爷闯入邀君阁,说要例行搜查逃犯,就到处搜查开了,客人们都慌成一团。”门外的那邀君阁姑娘急挥着手道。
凤璃一听,眉头一蹙抬脚跨出了房门,把门拉关上,迈着慌乱的脚步朝邀君阁前厅走去。
邀君阁的前厅一片混乱,邀君阁的客人与姑娘们都一身衣衫不整的从各个房中被捕快驱赶了出来,疑问声,惊慌声充斥在邀君阁宽敞的前厅中。
“哟,捕爷们这是做何?”
凤璃拉着罗裙脚步急促地下了楼,迎到了站在邀君阁门边的洪捕头面前,一弯嘴角显露以往的媚笑道。
“有犯人逃走了,例行搜查。”洪捕头上下打量着凤璃,稍有意味一笑道。
“捕爷,这不是说笑了吗,我们这除了来玩耍的男人,逃犯怎么会来,然不成逃犯逃走只是为了来我们邀君阁乐呵乐呵。”凤璃盈笑道。
“说了是例行搜查。”
“捕爷,搜查是搜查不要惊了我的客人,你看看他们哪还有玩兴啊。”凤璃望着邀君阁上上下下厅廊中一张一张扫兴的脸道着,便又附耳到洪捕头耳旁道:“你要知道刘相爷府上的管家今也在阁中,弄不好他一生气,哎呀难说……”凤璃道着,站直身来将双手交在了胸前。
“这……你去让他们搜快点,我们还要到别处搜查。”洪捕头闻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刘一守府中的管家,顿时紧张了起来,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也不想踢到铁板,又不能让眼前的凤璃看出他慌了,便朝一旁的一个捕快使了个眼色道。
凤璃在前厅中奋力招架,想在花语红还没被搜查出来前将捕快们都支走,而这时邀君阁中的捕快也快搜到了邀君阁后院。要说其他捕快不知花语红与邀君阁紧密的关系,但已走到邀君阁通往后院廊道的沈玉却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