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屿朝夏柠伸出手,“美丽的小姐,能不能邀请你跳第一支舞?”
夏柠能一直感受到有一抹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那个目光太炽热,太鲜明,让她不可能不去在意。
她曾想过,再见北舞辰的时候她是该云淡风轻的和他说一句“好久不见。”
还是用盛满眼泪的眼眶去紧紧拥抱他,告诉他,“我回来了,你还在等我吗?”
亦或是再见的时间装作陌生人?
她余光往那里看去,北舞辰挺拔的身影正朝着钟可君微微颚首,伸出他漂亮的手掌,绯红的薄唇微抿,最后对钟可君说,“我们跳舞吧?”
钟可君含羞带笑的点点头。
夏柠听不到北舞辰说什么,可是钟可君脸上的那抹幸福的笑容是怎么也掩藏不了。
北屿往那边看去,瞳孔不自觉的缩了缩,却还是对夏柠笑着说道,“你不要这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好吗?别人还以为你有多见不得人呢?”
北屿嗤笑,夏柠才回过神来,把手掌往北屿的手心一放。
场上顿时衣香鬓影,衣裙飞扬。
eochaidh站在角落里视觉良好的一处地方,神色晦暗不明的眸子在跳舞场上一一略过。
再多华丽的舞群,都比不过夏柠身上的那件黑玫瑰系列的礼服。
再然后便是钟可君身上那件大红的。
最后是顾宁宁身上那件天蓝色的礼服。
顾宁宁肤色也白皙,虽说没有夏柠皮肤的透亮,可是天蓝色的礼服与她很搭配。
裙子及膝,收腰,礼服包裹着她身体的曲线,裙身上珠宝点缀着,层层叠叠的蕾丝透出一抹娇俏,在她裸露的胸上,有一颗红心的刺青。
看来他来A市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ochaidh从走过的服务员托着的托盘里端起一杯鸡尾酒,轻轻抿了抿,是熟悉的味道。
“eochaidh。”Elaine同样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巧笑倩兮,在他面前停住,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你怎么不去跳一支舞?”
“这是年轻人的场合了。”
eochaidh也才四十多岁,再加上他还是设计师的身份,整个人显得比较年轻化,跟随潮流,周身又透着一股成熟的野性,是和北舞渡那样的成熟商业人士是不一样的。
Elaine抿着嘴,“说笑了。”顿了顿,她有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老了。”
eochaidh呵呵的笑了几声。
Elaine走过几步,站到eochaidh旁边,她一手横着腰,一手端着酒杯,手肘放到手背上,看了eochaidh一眼,“不知道你这次回来可找到了什么,嗯……中意的合作伙伴没有?”
“……”eochaidh绕有兴致的看了Elaine一眼,“你有兴趣?Elaine,当初是你执意要回国的,如果当初你肯待在外面,你的品牌也不至于在这里受到局限,现在想要打到国外,难了。优胜略汰,适者生存,这几年,新起的设计师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一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可是她不后悔当年回来A市。
现在的一切已经足矣,或许是人老了,心也跟着老了,再也没有当初的那股冲劲,她现在最渴望的还是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
“北屿那孩子,你不打算让他认祖归宗?”
eochaidh和Elaine算是同僚,也算是朋友,Elaine的事他也是略知一二。
知道北屿的父亲是A市的人,可是他不知道北屿所谓的父亲是谁。
Elaine的目光往北舞辰身上一扫,而后轻轻的咬摇了摇头,“时机还未到。”
“……”eochaidh不再说话。
一曲终。
悠扬的音乐顿时变得激昂,厚重,如在蓝色的天际下横亘盘旋着的候鸟群。
开场舞有两曲,之后是设计公司的女设计师登台走秀。
eochaidh放下了酒杯,也拿走了Elaine手上的酒杯,而后朝她伸手,邀请道,“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有没有荣幸邀你跳一支舞?”
“荣幸之至。”Elaine哂笑。
钟可君一手与北舞辰的手交握着,一手搭在他的肩膀处,看到eochaidh和Elaine一起跳舞,皱了皱眉,仰头在北舞辰耳边,“阿辰,我刚刚看见Eliane和那eochaidh大师聊天聊得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eochaidh大师已经和传奇合作了?”
“……”北舞辰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距离,似笑非笑。
傻子才会担心。
看起来eochaidh和Elaine就是一对老朋友的样子,如果eochaidh真的要和传奇合作的话,那今晚的酒会自然就没有了意义。
他想eochaidh还没有那么闲。
Elaine来这里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北舞辰慢慢带着钟可君往夏柠和北屿那边滑。
黑曜石般的眸子往北屿身上一撇,低沉悦耳的声音混淆着音乐响起,“换个舞伴。”
钟可君:“……”
北屿嘴唇勾笑,手掌在夏柠纤细的腰身轻轻的紧了紧,“君子成人之美。”
夏柠诧异:“小屿!”她还没有做好面对北舞辰的准备。
夏柠的话刚落下,北屿已经带着她转了个圈,而后恰时的放手,夏柠感觉到一阵推力,身体已往北舞辰那边而去。
“小心。”北舞辰一手揽住夏柠的腰身,一个用力,让她直起身体,双手变换了个角度,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放在她腰侧。
手掌还是记忆中的微凉,不管是在哪个季节都是如此。
那边钟可君气也不是,走也不是,看着北屿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别扭,虽然他也算是一个著名设计师。可是想到北舞辰竟然把她推开,她还是很不高兴。
北屿的手只是贴着钟可君的腰身,而没有碰到,显然他也是有些厌恶钟可君的。
可他面色上还是保持风度的笑容,眸光往夏柠身上一扫,瞳孔微微的收缩。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把夏柠让走,可是这样的情况又是情非得已。
钟可君抿嘴而笑,揶揄道,“呦,不舍啊?不舍你干嘛要换舞伴呢,这是作贱自己吧?”
“……”北屿收回目光,在钟可君脸上看了看,突然说道,“妆太浓,粉底白死了,衣服丑!”
“……”钟可君彻底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