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纪姓老者就接到电话,不得不先走,而玄天冥因为头一天醉倒的早,第二天醒来的也早,所以也和玄宗的长辈们一起恭送了纪姓老者。
三天之后,前来贺寿的宾客终于散净。玄天冥这几天倒也是逍遥自在,总算抽出时间,天天和苗霜雨还有真田柳子厮混在一起。而蒋伟则是天天缠着魏杰,过得比别人都充实,蒋伟知道,自己在天份上是绝对不如玄天冥的,所以只有靠努力才能争取和自己的哥们儿不要拉开太大差距。
整个玄宗大院内有恢复往日的沉静,只是玄厅被彻底拆除重建,玄道清的力量太过强大,玄厅的结构已经被破坏,再留着就是危房了。
就这样无忧无虑的过了七八天,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玄天冥正在床上做着自己充满猥琐的美梦,突然腰间一凉,和魏杰一起训练出来的本能让他瞬间脱离了梦境,跳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爷爷站在床边,手中拿着断煞,而眼睛则是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腰部往下的位置。
“糗大了!”玄天冥一惊之下,赶忙伸出双手捂住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天冥,一脸尴尬。
“唉!现在的年青人啊!说不得,说不得……”玄道清微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桌旁,坐了下来。
“天冥,这把断煞你竟然能够得到,真是天大的好事啊!”玄道清仔细观察着手中的短刀,但是并没有拔出来看。
“四爷爷,你也知道这断煞么?”玄天冥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也顾不得洗漱,快步来到桌边坐下。凌乱的短发丝毫不显得乱,反而给玄天冥增添了几分随意的帅气感。
玄道清微笑地看着这个孙子,眼前这个年青人的想法和生活轨迹,像极了三十年前的自己,二十四岁就已经接受了‘心魔’的考验,日后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看着眼前的玄天冥,玄道清是越来越喜欢,将断煞交到玄天冥手里,慢慢说着:“断煞是一把神奇的短刀,传说只有鲲鹏或者龙马之体的人才能使用,但是鲲鹏之体和这把断煞最为契合。而你,天冥,你就是鲲鹏之体!”
玄天冥点点头,魏杰的朋友,黑脸汉子老五就说过自己是鲲鹏之体,所以这会儿听见玄道清再说起,也不怎么惊讶。
“这把断煞,比咱们的岁数都大的多了,甚至于比咱玄宗的开山祖师爷的岁数都大,据传是明朝时期一个渔夫自己锻造的,当时完全只是用来去海上打鱼时,饿了以后剖鱼烹煮时用的,谁知这断煞颇具灵性,长年接触鱼腥,竟然慢慢通灵了。”
“这刀这么牛啊!不就是食了不少鱼腥吗?怎么就会具有灵性呢!”玄天冥哑然失笑,根本就不相信。
“天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可别小瞧了这个渔夫。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这句话就是告诉我们,心中的欲望太过强烈,永远成不了至高无上,安静恬然,心会自然开朗。而这个渔夫,却在无意间参透了这无欲之境。”
“渔夫没有去铁匠铺找人锻造这把刀,只是依靠自己得到双手,所以这把刀的样子再普通不过,他做这把刀,本身就是想着可有可无,而这把短刀,也是作为一个极为浅显的目的而被佩戴,丝毫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纷繁杂乱,没有接触过人世间的贪欲怨念,自这把到存在以来的第一天,它除了品尝鱼腥再无它事,你想想看,如果你是一个无欲无求只为果腹生存的渔夫,你做了这把刀,只是用它来切割鱼鲜,别无他干,这把刀饮腥十数年,怎可能不通灵呢?”玄道清侃侃而谈,听的玄天冥一愣一愣的。
“四爷爷,这也太奇了,可是黑脸汉子老五说这把刀是在马里亚纳海沟附近的深海底寻觅得到的啊。”玄天冥还是有所不解。
“这就是一把通灵之刀变为断煞的原因了,渔夫用了这把刀十几年,道口不光没有顿挫,而且越来越锋利,有一天,渔夫出海捕鱼,看着这把刀兀自高兴,谁料这把刀已然通灵,感觉着碧蓝大海就在眼前,也合当它该归于海洋,恰好一个浪打过来,小船剧烈晃动,渔夫一个失手,这把刀竟然就这样掉到水中了。”
“渔夫急忙撒网想捞回这把刀,谁知这刀一沾水变像活了一样,急速就往深海游去,不知游了多久,终于找到一片宁静所在,于是便在海底,天天吸收着海样的活力和生命的鲜活,变成了现在的断煞!”
玄天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一个疑问又泛上心头:“那四爷爷,照您这么说,这把刀是没有刀鞘的,可是黑脸汉子老五给我的时候确是带着刀鞘,这是为什么?
玄道清哈哈一笑,充满赞许的看着玄天冥:“好孩子,你的观察力果然不错!你相信转生吗?”
玄天冥一愣,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玩意儿太玄乎了。
“转生其实是存在的,古往今来,有很多转生的例子,这一点从网络上或者书籍上可以清楚的查到。而你口中的黑脸汉子老五,就是转生的渔夫!别人也不可能找到这把断煞!”玄道清看着玄天冥,说得斩钉截铁。
“既然这样,老五为什么不把断煞占为己有?”
“老五转生之后,大概是天意,让他变成了佣兵团里专门找寻和搜集冷兵器的人。他拿到断煞以后,发现赫然就是自己几百年前丢失的剖鱼刀,自然是喜不自禁,可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再持有这把刀,这把刀散发出来的鱼腥之气,可以散发到数里之外!”
“我靠!那岂不是要腥死一条街的人!”玄天冥一脸惊诧。
“是啊,所以老五发现断煞以后,就先把断煞放进冰块,用来稍稍遏制它的腥气,然后远赴咱们Z国的晋西省,历经两年,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踢云乌骓马的纯种后代,然后用马皮制成了现在的刀鞘。”
“为什么要用马皮呢?”玄天冥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天冥,古书上记载,马其实是最为通灵的动物,马的皮毛有遏制邪灵,保存灵脉的作用。而踢云乌骓在马的排行中则是数一数二的,老五一片丹心,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这名马之后。他也知道,用普通的马皮根本遏止不了断煞的腥气。果不其然,断煞一入刀鞘,腥气马上就消失了,虽然断煞已经通灵数百年,但是没得点化,灵体杂乱,一入刀鞘,恰恰可以抱元归一,灵体彻底凝聚,所以,刀面上肯定有隐隐的青气浮现。”
玄天冥连忙点点头,表示赞同:“四爷爷,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玄道清嘴角微扬,笑了笑:“其实,几年前,你口中的黑脸汉子老五曾经找过我,想求我收下断煞!”
“怎么会?老五怎么会知道您的位置呢?”
“嘿嘿,巧的很,老五在晋西找寻名马的时候,我恰好和饕餮在晋西游玩儿,无意间漏了一手烹鱼厨艺,叫老五看见了,当天晚上他就来找我,求我收下断煞。”
“四爷爷,你咋不要呢?”
“傻小子,我刚才都说了,只有鲲鹏和龙马之体的人才能使用断煞啊!我可不是这种体质啊!”玄道清弹了一下玄天冥的脑门儿,继续道:“踢云乌骓原属于河曲马,河曲牧民会在前一个冬季将纯种的良马赶到山里,开春找回,怀上马驹的母马生出的小马就被称作龙驹,其中的佼佼者长大后就可以被称为龙马,因为老五用的就是龙马的皮,所以,有龙马之体的人也可以使用。只不过,鲲鹏之体与断煞是契合,而龙马之体则是控制,所以,最为合适的还是鲲鹏之体。”
“原来如此!怪不得您知道的这么详细!玄天冥佩服的点点头,看向玄道清的眼中全是钦佩,一是因为四爷爷面对着传说的利器不动心,还有就是因为自己的四爷爷见识渊博,厨艺高超。
“对了,四爷爷,您这一大早找我,我都忘问是什么事儿了!”玄天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呵呵,没关系,天冥,我专门来找你,是要告诉你,再过两****就要走了!”玄道清微笑着说,眼中能淡淡泛出一点不舍。
“四爷爷,您都回来了,怎么还要走?”玄天冥一下子跳了起来,着急着说。
“呵呵,天冥,心所归处,才是吾家,我的根系在玄宗,但是我的心却不在这里!这三十年我自由惯了,已经无法再承受玄宗的担子,再说,有像你老爸那样的有位后代,还有像你和天宇这样优秀的晚辈,我们这些做老的已经没有太用心的必要了……”
玄天冥只觉鼻子酸酸的,他对玄道成都没有这种感觉,那可是自己的亲爷爷,可是对这个四爷爷,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相处,心中却是万万不舍。
“好啦,我先走了,耽误你的春梦,抱歉啦!”玄道清站起身来,不忘调侃一下自己的晚辈:“对了,今天好好准备,明天咱们厨台上见!”
一股好爽气势瞬间充斥整间屋子,玄天冥被马上感染,也是豪气勃发:“没问题,四爷爷,咱们厨台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