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冥四人在高低有致的楼宇间不停穿梭,越走越深,路上遇见的仆人和佣人见到四人都是低头站立,让四人先过,不多时,便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宏伟建筑前面。金碧辉煌但又不是浓浓的笔墨气息。一个苍劲但是浑厚非常的声音,带着极为特别的韵律,传了出来:“‘凡战之道:位欲严,政欲栗,力欲窕,气欲闲,心欲一。凡战之道:等道义老张,你可知道我所念何书?”
“回家主,是‘司马法’严位第四!”张一恭敬回答。
玄天冥虽知是自己的爷爷,以前年少没有注意过,现在却是暗自心惊,几人刚刚站定,张一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爷爷竟然可以分辨出老管家也站在门外,这股对气息的感知真是已臻化境了。
“哈哈哈哈,什么都难不倒你!老张,还不进来,多少年没见了!”苍劲之声传出,张一看了一样惊愕的玄天冥,微微一笑,答应了一声,示意三人在外等候,独自一人进入大门。
玄天冥驻足四望,玄宗还是和印象里的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玄天魅和魏杰安静的站着,都没有说话。
“哈哈,老张,我的宝贝孙子回来都不告诉我,人在哪儿?”雄浑的声音震得屋瓦乱响,紧接着一个全身黑色丝绒的人影窜了出来,玄天冥还没反应过来,两只胳膊已经被人抓住。
“臭小子!离家这么多年也没说回来看看爷爷!”
玄天冥只觉全身封闭,动都动不了,挣扎着说:“我说爷爷,你小点儿劲,快捏死我了都!”
身上所受的重压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对对对!臭小子,谁让你走这么长时间都不想你爷爷我!”玄天冥揉着发疼的胳膊,龇牙咧嘴的抬起头,一个不及自己肩膀的干巴老头杵在那里,须发皆白但是精神健旺,可不是自己已经快十年没见的亲爷爷玄道成嘛!
鼻子隐隐泛酸,看着眼前苍老了不少的面孔,玄天冥也忍不住发自内心叫了一声:“爷爷,天冥来看你了!”
“好!好!好孙子!”玄道成乐得眉开眼笑,像个小孩子一样把玄天冥从上到下一顿打量:“不错不错,这么多年没见,长大了,长高了,长壮了,嗯!还变帅了!说,讨了几个老婆了?”
“噗通!”玄天冥差点没跌坐在地下,这是自己的爷爷该问的话么!还讨了几个老婆!定了定神,看了看自己身边一个个用蔑视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朋友,再用看色狼一样的眼神看着同自己像极了的一脸猥琐的玄道成,玄天冥觉得脸上烧忽忽的:“爷爷,有你这么问的么!咱们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夫一妻制好不好!”
“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玄道成没再纠缠,白了玄天冥一眼,欢喜之色又浮上来:“是不是想爷爷了?”
“那还用说!给你庆生来了呗!”玄天冥言不由衷,可是从语气上听得却理直气壮。
“好孙子!爷爷没白疼你!老张,这孙子孝顺,你说,我给他点什么好?多少年不见,还想着回来看我老头子,我都没给过他什么,真是惭愧!”玄道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向张一求救。
“家主,这小子现在什么都有,不缺什么,这次回来,给您庆祝寿辰,也没指望要什么东西啊!”张一斜眼看了一下在身边憋着话说不出来的玄天冥,眼里透着狡猾。
“不是吧?你看这小子的眼神,分明是在埋怨你呢!老伙计!好孙子,说吧,要什么!”玄道成轻轻拍了拍玄天冥的肩膀,玄天冥只觉一股雄厚无比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运足了力气才没被压的弯下身:“爷爷,你别拍我了,再拍我就陷地里面了。”
玄道成不好意思的缩回手,两手拍了拍:“好孙子,爷爷太高兴,没注意,说吧,要什么爷爷都给你,你就是要天上的卫星,爷爷也能给你弄几个来玩儿!”
玄天冥只觉得后背一股凉气,再看着自己的爷爷,好像并没有说笑,自己刚离开家的时候年纪幼小,只是凭借一股闯劲儿,于功名利禄都一无所知,钱财更加觉得是身外之物,逍遥才是正经,长大后见到了人间繁华,才渐渐有了钱,权的概念。眼下自己的爷爷竟然告诉自己能弄几颗卫星来玩儿,本来想好的要一艘像蒋伟那样的游艇的打算直接抹去,转而开口道:“爷爷你可不准耍赖!”
“没问题,你说!”
“我要一艘远洋渔船,排水量嘛,至少三千吨!”玄天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狮子大开口。
“哼,这哪里像我玄道成的孙子,老张,吩咐下去,叫威远海运出一艘排水量一万四千吨的大型远洋,给我宝贝孙子做礼物!”
“轰!”玄天冥整个人都蒙了,这是自己的爷爷么,玄宗怎么可能在这么败家的家主手里还能得以延续下去!
张一又一次看透了玄天冥的心事:“天冥,威远海运是你三爷爷名下的海运公司!
玄天冥只觉得曾经自己太看不清楚自己的家族了,只知道自己从小就没出过玄宗的大门,一应教育,生活等等都是在这深帏之中完成。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原来真是幼稚。可是又禁不住自己佩服自己,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面不随波逐流,只身独闯天下,虽有老管家相互相随,但是毕竟在家族中独树一帜,这种感觉真美!
玄道成一把把玄天冥搂在怀里,爷孙俩脸上泛出同样猥琐的笑容,虽然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看上去这一老一少的确是臭味相投。
“好孙子,走,看看爷爷的照片去,这几年爷爷可是玩儿美了,认识了好几个,呃…你应该叫姐姐的美女,那长的,啧啧,想起来我就心痒痒,快走啦……”玄道成揽着玄天冥的肩膀就往旁边的树林深处走去,他比玄天冥矮不少,矮的非要搂着高的,看上去异常搞笑。
“对了,老张,老二出门了,老三有事,家里的事情你多费心!还有啊,那个,魅儿啊,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就别参与了,自己去玩儿吧,爷爷房间柜子里的卡你随便拿啊!密码都一样!”
玄道成搂着玄天冥消失在郁郁葱葱绿荫之后,声音却远远的传过来。
“张老,我去看看生哥!”魏杰打了个招呼,自顾自走了。
玄天魅笑了笑,和张一打了个招呼,自己玩去了。
姚二适时的走来:“总长,客人陆续到了!”
张一点点头,随姚二从容离去。
玄道成的寿筵还有三天,宾客陆陆续续,络绎不绝,好在玄宗家大地大,为了这次玄道成的七十大寿更是大费周章,在府内的一片空地又盖了几座看上去古色古香但是设施齐全,装修奢华的宅院,供宾客们居住。
张一打回来起就再也没闲着,虽然偶尔也去玄佑生房间呆个两三个小时,或者去玄佑生的各兄弟的宅院中造访片刻,但是绝大部分时间都周旋在宾客之间,互通有无。
这一天宾客众多,玄天冥也跟着凑热闹,此时他才真正见到了玄宗的实力,官道上有Z省各地的地方官儿,甚至省委大员,别的省市也有很多官员前来,甚至于有几个遮挡车牌儿的内部防弹轿车,直接开进内院,在张一的亲自引领下安顿。
至于商界,大如朝阳海运那样的企业比比皆是,而这些企业无外乎只能是普通的管家接待,甚至姚二,郑三都可以视而不见。
而江湖中人,则更是数不胜数,蒋伟又重新混在运河帮中前来,两兄弟几天不见,见面自然高兴,而且苗霜雨,真田柳子也随之前来,让玄天冥更是激动万分,不过还没等玄天冥和两位女眷说几句话,玄天魅已经抢先一步,拉着苗霜雨和真田柳子玩儿去了,玄天冥又气又恨,就是不敢发作。
不多时,凶神门‘四凶齐来’,张一亲自接待,迎进休憩厅,玄天冥终于一扫无聊的阴霾,和四凶探讨起厨艺,张一也乐得清闲,只是在休息之时,终于找到机会,拽出范涛,两人不知讨论什么事情,越走越远,玄天冥也装作没看见。
整个玄宗内部一派火热景象,而玄道成则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对自己寿辰之事毫不关心,也不见客,仿佛就在等待着自己寿筵的那一天。而玄道成的二弟玄道足也在傍晚时分回到了玄宗大院,同来的,还有几个玄天冥从来没听说过的帮派。
不知为什么,玄天冥总感觉这热闹非凡的景象之下,有另外的一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是总会激的自己起鸡皮疙瘩,很奇怪。蒋伟则是形影不离跟着玄天冥,几个小时的接触已经让蒋伟知道玄宗的复杂,不管玄宗如何,自己兄弟的命要紧,尤其当他在宾客当中看见方利刚和重伤了玄天冥的本·邦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