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点头,轻声问:“需不需要让刘伯转告少奶奶适可而止。”
元正森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却摇了摇头:“不用。”
管家愣了一下,不用?
点点头,元正森眉开眼笑,拄了拄手下的龙头拐杖,赞誉道:“做得好!”
管家更意外了,少奶奶刚结婚就敢把少爷的枕头往外扔,而作为少爷的亲爷爷,知道自己唯一的宝贝孙子被欺负非但不生气,反而叫好。
“哈哈哈。”元正森笑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治得了我这个宝贝孙子。”
管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可是老爷,如果少奶奶真的惹怒了少爷,少爷会不会和少奶奶离婚?”
元正森很确定的说:“不会。”
管家整个人陷入一片浆糊中,他可知道少奶奶家境清贫,和少爷结婚本就门不当户不对,老爷答应这门婚事也是因为少奶奶家和元家有交情,可即使如此,也不至于让老爷胳膊肘往外拐吧?
元正森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眯眼笑着自言自语:“他不会这么做的。”
……
入夜。
一弯新月如勾。
金城别墅。
元公馆。
远离别墅的草坪上,露水逐渐在草尖凝起,形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小水珠摇摇欲坠,突然,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黑气匍匐着划过草坪,所过之处,修剪整齐的草坪好像被锄头犁过似得翻了起来。
夜幕下,黑气游动着攀上了墙壁,沿着缝隙游向二楼的窗户。
半开的窗门,被一阵阴风吹开,沉睡中的单筱柒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等了等,见单筱柒没有动静了,黑气犹如一条蜿蜒屈附的蛇一样顺着窗门的缝隙转进了卧室。
“煞。”
一声犹如从地狱钻出来的低吟,黑气在天花板上飞速的盘旋着。
远观,犹如是一道龙卷风,在伺机而动。
终于,黑气找准了时机,一头扎向了沉睡的单筱柒。
“啊!”
猛地,单筱柒从睡梦中惊醒。
坐起身,她惊讶的四下看着,窗子半开着,窗帘微动,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揉了揉肩膀,单筱柒躺下,继续睡去。
接了个电话,刘伯急匆匆的从客厅走出来快步往大门小跑而去,可刚走出没多远,脚步就停在了半路上。
原本修整平光的草坪上,一条明显被翻犁过的痕迹赫然在目。
看着被破坏的草坪,刘伯咬牙:“真是邪门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从来没有抓到过肇事凶手。
“嘀嘀嘀。”
门外车笛鸣起。
刘伯只好作罢,加快脚步跑向大门,恭敬的等在门侧。
打开车门,刘伯躬身:”少爷,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说着,刘伯伸手接过元以珩手里的西装跟着往别墅里走。
元以珩因刘伯的问题而微微蹙眉:“你觉得我回来早了?”
“不是不是。”刘伯赶紧解释,一边把西装挂起来一边说,“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刘伯的话没说完,挂好西装回头一看,元以珩已经走上了楼梯。
糟了!
刘伯立刻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
元以珩已经走到卧室门外,但是显然,他打不开卧室的门。
回头看向刘伯,刘伯低下头唯诺的说:“少爷……少奶奶让我转告您,她说她晚上会刺激性梦游,睡着之后坚决不能有人打扰她,否则后果很严重,所以让我把您的……您的枕头放到客房去了。”
元以珩的眉头大蹙,客房?!
在他的家,这个女人居然敢把他从他的卧室赶到客房去?
看着元以珩发沉的脸色,刘伯吓的往后缩,赶紧圆场:“少爷,少奶奶今天是累坏了,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我现在去把客房收拾,您……”
“不用了。”元以珩语气阴冷的打断了刘伯的话,往后退了一步。
刘伯暗暗松气,本以为元以珩打算离开了,却发现他快步向前,猛地一脚踹在了禁闭的房门上。
“嘭。”
一声巨响,单筱柒从床上惊坐起来。
又怎么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抹亮色,单筱柒心惊的看向狠狠撞在墙上、并且已经破损的卧室门。
一个身影背着光大步走了过来。
元以珩逼近的气息,凌厉的让单筱柒忍不住拉紧了身上的被子。
他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吃了。
“你……你干嘛?”
“单小姐,这里好像是我的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