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收了快件还呆在公交站牌下做什么,难道她在等公交?
我心上忽然生出这个念头,但很快我就笑笑摇头否定了,这大半夜的哪里还会有公交呀!但转念一想,这大半夜的我还在送快递,甚至还有人在等着签收快递,那么半夜有公交在开似乎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情!
我忽然想到我忽略的一个事实,那些快递点都是在公交站里,或是公交站的附近,很是有例外的。当初刘星还要求我一定要准时把快递投递到制定地点,并且每一次快递总单都详细的列举了每一份快递投递的时间,让我千万不要错过。
当初我还古怪了一番,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有些道理的。若是公交站点的人能准时领取了自己的快件,那么公交车来了,就能顺势上车了。
不过,若西塘区有夜间公交,那么我送了这么久的快件,怎么一辆车的影子都看不到。
西塘区的人真是奇怪,或许他们是因为工作特殊,大多是上夜班吧。
我心上不太确定,但也怎么想不出个所以然。
在派件中,我再也没有看到胡大妈,仿佛那一夜她的出现,只是一个梦境,这让我不禁有些患得患失,对梦境与现实的分辨,都有些莫名的恐惧了。
我心上打定主意,这一次一定要回去把那本曾经看过的书找出来,好好温读一番。
这一次没有下暴雨,派件比较顺利,我在行车经过“腾仙阁殡仪馆”旧址附近的大道时,心头仍是回想起当初在里面碰到的那个女人,那个与包租婆极为神似的女人,也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再次从里面撑着黑伞出来。
经过那段区域时,我特意放慢速度,想要再碰到那女人,算是结交一番,毕竟在一个市里,竟然会有如此神似的两个人,那几率实在是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得多!、
但可惜的是,转悠了半天,发现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是那神似包租婆的女人了。
把快件全部派完,我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接近三点钟了,这也是我熬夜最晚的一次。回到公司车库,把一切都处理好以后,我换下工作服,正准备离开了公司时,我又听到了“咚”的一声轻响!
这一次我就站在派件车旁,听得真真切切,声响是从我那辆派件车里传来的!
这大半夜的,四处空寂无声,这道轻微的声响无异于在我耳边放了一道炸雷!我顿时被惊得脸色都有些煞白了,死死盯着车厢,身子一动也不动的。
这时候车子早已经是挺稳了,在平地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货物倾斜,即使有巧合也不可能连续出现两次吧!我可不相信公司的财物锁在内层隔间里,又将其随意堆叠,这明显不符合保护财物的标准!
难道内层隔间里存在的东西,真的是活物?!
我皱了皱眉头,左右看了一眼,车间的摄像头还在一点一点的闪烁着红光,耀眼的电条照亮了大半个车间,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听听动静,若是里面真的是公司寄养的活物,把它憋死了也就坏事了。我缓缓地将脑袋贴在车厢上,屏住气静静地听着车厢里的响动。
听了半响,里面愣是没有一点声音了,我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做些什么时,忽然感到一只手拍到我的肩头上!
我正全神贯注着,竟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人接近,顿时吃了一惊,几乎是跳了起来。
猛地转过脑袋,看到身后站着的人影时,紧绷的身子才是稍稍一松。
我叫出声:刘总!
来人正是海天快递公司的刘星,他这个时候竟然还呆在公司里,而且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即使我心上有十个胆子也给他吓破了。我心有余悸的看着刘星,心脏仍是突突直跳。
刘星面色有些低沉,他背着光源,脸庞藏在阴影里,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他哼了一声说:刘星,你把工作交接好后怎么不回去休息,还在车库晃荡,年轻人即使身体壮实也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我点点头喏了一声,却偷眼看着刘星,心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刘星看似在苦口婆心的教育我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但他的眼神飘忽,似乎在我和车子之间飘忽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刘星说了几句话后,便点点头让我回去休息。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车子里的问题,当我把车子里的两次异响都说出来后,刘星的面色明显的变了变,似乎是吃了一惊!
他故作轻松的问我异响是不是我听错了,而且即使有异响也可能是快件的声音,我想了想还是肯定的说异响是第二个隔间里面传出来的。
刘星听罢沉默了一下,像是有些紧张的问我:你……你有没有打开隔间看过?
我肯定的摇摇头,说自己虽然有心救护公司财物,但是因为没有钥匙,也就是放任不管。
听罢这番话,刘星似乎有些高兴,然后他走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又细细的嘱咐我一番说第二个隔间千万不要打开,要是打开了坏了里面的东西,我就是负全责的。
我看刘星再次强调了这个问题,又是这般郑重,当即也是点点头表示明白。毕竟我听闻有些财物都会有着防盗自毁系统,要是我不慎触及了防盗系统,把里面的东西毁掉了,我确实是没地喊冤了。
不过转念一想,公司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么破烂的派件车里吗?这明显是不符合常理啊,那么第二个隔间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离开公司后,我心上仍是有些想不明白公司这么做的原因。而且我才是察觉到派件车的问题时,刘星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火急火燎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车库里那台永远不停止工作的摄像头,是否就是刘星监视我的工具。或者说车子里也有监视我的东西,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观察之下。
刘星,这个故作宽心的上司,在我的心上,秘密也越来越多了。
走在路上,我本来是习惯性的向着新出租屋方向行去,但是走到一半却是想起来猥琐大叔的话,踌躇了一下,还是调头往筒子楼行去。
猥琐大叔让我夜间睡觉时必须回筒子楼里,起先我并不怎么重视,但是经历昨晚的怪事后,我对大叔的话也是姑且相信,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我摸了摸胸口,感觉到胸前那道黄符好好的放着,心上也是略宽心。在路上,我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
在派件时我怕影响工作,所以把手机关机了,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给我来电话。我看了一眼来电人,是谢冰心,心上顿时有几分了然。
谢冰心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应该是刚工作结束,打开手机看到来电提醒才给我回拨的。我看她拨过来的时间,是十分钟前,估摸着她现在应该没有在休息,就顺手回拨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两声,那头便是接通了。
谢冰心略显慵懒的声调传出,似乎是刚躺下睡着:喂?
我几乎能想象到谢冰心穿着一身轻纱睡衣,三千青丝垂落雪白腰间,侧着身子接电话的火热姿势,身子也不由得腾的热了起来。
我冲那头说,嘿嘿,打搅了,刚睡下啊?
谢冰心似乎翻了个身,声调悠悠拉长,轻轻地嗯了一声,就这一声拉长的声调,就差点让我下面的兄弟把持不住了。我在这头愣了愣,谢冰心却是有些恼了,她让我有事就赶紧说,她还要补觉。
我咽了口唾沫,也是想到了昨晚的正事,于是正色道:冯燕怎么样了?
我可是清楚的记着昨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警察到底有没有找到那辆殡仪馆的车,救回车上的人。
谢冰心不知道殡仪馆专车的事情,她告诉我他们刚收队没多久,医院那边的消息还没有问,但是冯燕确实是在医院接受治疗,并且有一名民警正在医院看护她的安全,也不知道冯燕醒过来没有。
再跟谢冰心扯了两句那头就没声了,只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她是太累了,话才说到一半就睡着了。我默默的挂了电话,心上却有些心疼谢冰心,这么一个美人胚子,不凭借相貌,却是凭借才干,也实属能人!
不过,话说回来,谢冰心既然说冯燕好端端的在医院里面呆着,那么我在殡仪馆专车上看到的那人,也就是一个面貌与冯燕相似的人了。毕竟当时车速也挺快,我看错也是有可能的。
而110那边,并没有给我来电话,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把我那通电话当作骚扰电话,并没有把人派过去了。不过,我一想到车上那人的表情,就感觉有些不舒服,我总觉得那人似乎真是在求救,即使不是冯燕,那么一个陌生人的求救也该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