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过了几秒,也许是十几秒,没有感觉的脖子忽然像是烧了起来一般,剧痛难忍,下一刻,我眼前一花,在脖子下,竟然有着一个看不清形状的东西飞了出去。下一刻,半空里传来一声像是铁器,却更为尖锐的碰撞声音响起。
与之同时,一股耀眼的金光由我身体开始,瞬间大涨,竟是径直盖过了猩红光芒!一瞬间,周遭竟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混乱中,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猛然响起,那声音不辨男女,混音嘈杂,扭曲可怖。
“****世家……又坏我好事……还有十年……下一次……你们是阻止不了我的!!”
我只听了两句,便觉脑门大震,耳鼻湿润,像是有液体流出,头痛欲裂,恶心难忍!
终于,我撑不下去了,眼前一暗,便是毫无知觉的昏睡过去。
……
昏睡中,我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有时候我似乎能看到我周围的人走来走去,也不知道是我梦到的还是我看到的。
他们在我身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我却听不出他们说了什么。这些人中,有我认识的人,也有陌生人。那些我认识的人,我只是潜意识觉得我认识他们,但是却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和他们的过往。
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还有的人面上似乎有着恐惧的神色,他们看着我,仿佛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我在这种状态下,过了有一年,还有十年?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黑暗。我是自然而然的醒过来的,以至于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从混沌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活动了一下身子,握了握拳头,力气渐渐从身体里涌出来。
在床上呆了一会,我的思路渐渐清晰,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里有一个暗色的胎记,我仔细的看着胎记,一股有些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我却想不起来了,关于那胎记的记忆。
我很快就适应了黑暗,环顾四周,我发现,我是在一个狭小的熟悉房间里。在我的床头,是一个棕色的钱包,里面有张照片,掉了出来。
我拿起来一个,上面是三个人的合影,一对夫妻,和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小男孩,在小男孩的手掌上有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我看着照片,思索了一会儿,便是无奈的放弃了,我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渐渐地,我发现,好像我的一些记忆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我虽然不知道那些记忆是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仿佛有着一丝痛苦。
“呼——呼——”
我没有多想,一阵呼噜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在我身前不远处,一个黑影躺在床上,他侧着睡,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面容。
这不是王柏吗?这家伙肯定是太累了,澡都没洗就睡了。
我笑了笑,伸了个懒腰,熟练的从枕头底下掏出烟和火机,趿拉着人字拖向外走去。王柏似乎嫌弃我吵他睡觉,翻了个身,呼声更响了。我踹了他一脚,把门带上。
门外,月华如水,老旧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点着烟,深吸一口,再享受的缓缓吐出。我揉着有些沉重的脑袋,又看了一眼手掌上的胎记,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只能无奈的放弃。
一根烟接着一根,半包烟结束后,我也是有了一些睡意。我吸了最后一口,把烟蒂丢脚下踩灭,正要顺势回屋里时,楼下忽然有人声响起。
“****千年一开,如今仅剩十年,十年之后,阴魔未除,定会横生变故。”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听到这声音。
“古训早有记载,阴魔被封印于天位聚阴之地,已有数百载,每逢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便会窜出作祟,无人能敌。唯有看守****的那些世家,才有可能与之正面交锋。”这是一个陈厚的男中音,带有淡淡的磁性。
“****世家若是能自己处理这些事情,那半月前的变故作何解释!?”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不屑一顾,仿佛积郁着莫大怒气。
“****之事,冥冥之中自有指示,不牢诸位多虑。诸位该考虑的,应该是该如何把这些秘密烂在肚子里,这才是上策。”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幽幽响起,清冷而不减韵味。
“你……”
“多谢徐小姐悉心告诫。这事老朽自有定夺,话不言多,就此别去,十年后再见!”
“嘿嘿,我也该走了,这鬼地方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年轻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苍老的声音直接打断,中年男子也是顺势嘿嘿一笑,表明了退意。
下一刻,楼下的声响似乎尽数消失了,我缩了缩脑袋,有些莫名其妙的挠了挠下巴,不得其解。
这些人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可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这时,我看到三道黑影顺着楼道飞快的往下走去。几个呼吸间,黑影已经走到了楼下,借着淡淡月光,我依稀辨认出三道黑影的身形穿着。
其中两人走得比较近,领头一人身材矮壮,戴着一个灰色斗笠,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年轻身影。
离两人稍远一些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壮实身影。
三人行走匆匆,一言不发,就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那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忽然飞快转过头,向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被他看了个正着。
我心想完了,偷听偷看还被看到了,但那身影只看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子,疾步离开,消失在黑暗中。
那人,刚才似乎对我笑了笑。
我摸了摸下巴,有些莫名其妙。但我也没有多想,转过身打开门,打了个哈欠正要进去,忽然眼角一闪,仿佛角落有个东西闪了出来。
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撑着黑伞的背影,缓缓的消失在视线里。
一定是太累了,净是碰上些怪事情。
我摇摇头,走进屋里。
屋里,却是静悄悄的,王柏的这家伙竟然不打呼噜了。我笑笑正要做些什么,耳旁忽然传来几声幽幽声响。
“沙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