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可得算数,这里可有这么多人。”我故意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十来个打工的,将钱缓缓放在她左侧的牌上。
她脸色一变,我知道我押对了,她慌神了。
可她旁边的红发男突然大声喊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快跑,快跑……”
我身边的黄发男一把抓起垫在地上的布,连钱带牌夹在怀里,向里面的巷道飞一般地跑去。
三个人向不同方向跑了,我急了,没想到这伙人来硬的了,这可是我的救命钱啊,我慌忙追在那个女孩后面。
但红发男一喊后,本来不大的广场大乱,算命搞赌的地摊一下子四处逃窜,我跟着女孩跑了二十多米,口中大喊要她停下,眼看就要抓住她了,突然,从街道一侧窜出一个黑影撞了我一下。
我“哎哟”一声绊倒在地。
当我站起来后哪里还有这伙人的踪影,没想到自己一番算计,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我三岁开始跟着父亲练习狩猎,父亲认为我练得最好的不是埋伏、陷阱和自救,而是我的眼睛,周围的一切变化总可以被我以更快的速度清楚地捕捉到。
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我都住校,我没有再练习,父亲也不再打猎,而是跟着村里的人外出打工挣钱,这些技能我也渐渐淡忘。
高一时父亲得尘肺病,将几年打工挣的钱花光后去世,一年多之后,母亲又因劳累过度离我而去。
母亲走之前给我了张卡,里面有二仟元钱,要我必须考上大学,让我远离这个不祥之地。
我报考了免费师范生,毕业后我被定向派遣到S省宁江县,我的报到截止时间是八月二十五号,拿到派遣单考虑到离报到时间还有近两个月,所以跑到GZ,我不仅希望多挣点钱,更希望在发达城市能有机会找到一条比到宁江教书更好的人生道路。
但两个多月时间,我在街道上差点被当成乞丐,搬过砖、当过服务生、现在是送快递,再过几天,我就要到宁江报到了。
本来明天就和快递公司结帐,估计怎么也得挣一仟五佰多元,两个月除了开销也算有近两仟元余钱,但今天下午,我送完快递,到火车站买了车票,又到真W斯买了两套衣服,买衣服出门后,我的电瓶车被小偷偷了。
我心一凉,这可咋办?这车可是从快递公司租来的,赶紧跑回快递公司向老板说是送快递时车掉了的,老板急忙问快件送了没,一听我说已送完了,似乎早有准备地说车也不用赔了,但明天也不用来拿钱了。
我垂头丧气地吃了碗面走在民工聚集地的街道,站在出租屋看着楼下无忧无虑打牌和围观的男男女女,心里如刺痛一般坐在守门大爷的电视前看电视。
电视里正放一部美国电影,其中一段是主人公练习自己的双眼,后来可以看清织布机的梭子,成为顶尖杀手。
我心一动,小时候父亲教的不就是这个吗,他当时说我们叶家天生就有这方面的特质,当时只是用于打猎,可我为什么没想到可以将这种特质用于其他方面呢?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要是能通过这个弄点钱,岂不可以解决我目前的困境?
于是,我就出现在超市外,开始选择如何将骗子骗来的钱骗一些到我手里。
这里是GZ城的最外围,聚集着上万来打工的人,晚上民工好多都回来了,所以热闹非凡,超市、酒馆、发廊、按摩店样样都有,每个地方都人流涌动。
于是,我选择了那个伤疤女孩摆的赌局,没想到会这样…….
此后几天我一直找这伙人,我得把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要回来,可直到我就要离开GZ也没有找到,当然,更不敢再去试我的身手了。
我好说歹说,还找了一个老乡担保说上班后寄钱过来,终于从房东那里搬走行礼,于八月二十三日上午去火车站搭从GZ出发途经宁江的特快列车,赶到宁江去报到。
到车厢时门口已挤了十来个人,我突然发现看车厢走里的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柔滑的长发结成一尺来长的马尾,她今天穿得十分时髦,淡黄的T恤、超短的牛仔。
我激动地向前挤去,被乘警一把抓了回来,还吼了几句,我只得眼睁睁看着她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但我已下定决心,只要找到她,我无论如何也得将被抢的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