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昨天晚上你也不亏了,好歹换了个待遇。”
一提这茬儿,楚西娅怒瞪了他一眼,曲起手肘往后拱,暗暗捅他小腹,“你好意思说。”
玉无瑕顿时乐得哈哈大笑,玩味地凑在她耳边说道,“你小小年纪,如此泼辣凶悍,担心以后嫁个将门夫婿,天天与你开练。”
“呸,你这么嘴贱,还是当心你娶个母夜叉吧。”
楚西娅又飞快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喜滋滋的,这一路下来,分明觉得这个玉无瑕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倒是可交。
虽然征讨巫灵族的大元帅是他,可是他只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她楚西娅要报仇,不是把折断仇人手里的刀,而是掐断仇人的脖子。
而且……说不准,哪天这把刀就到她自己手里了呢。
两个人一路不避嫌地嬉笑怒骂,落在后面人的眼底,可就别有一番韵味了。
“殿下,您看要不,咱们趁机休书去王城参他一本?”
贴身侍卫赵峰对叶尘轩说道。
叶尘轩轻摇了摇头,凝眉,“不、不妥。一个得胜归朝的元帅玩个俘虏里面的女人算得了什么。
他这次回去,父皇哪怕将所有女人都送给他也是赏得太轻了。
再者,咱们没必要跟他撕破脸皮,即便上次假借他的名义做了点事情,也无伤大雅,只要日后有共谋事的机会,还要继续携手合作。”
“殿下英明,可是这个女人可怎么办?”
叶尘轩闻言勒紧缰绳,顿了顿,眉眼微沉,眸色渐深,“她,本宫自有决断。”
“阿嚏——”楚西娅坐在营帐里,一个不留神,又打了个喷嚏,手里握的蛊虫被吹进篝火里,瞬间“嘶啦啦——”地声响,一只小蛊虫便化为灰烬。
“别啊!”楚西娅懊恼地要伸手去扒拉,还是晚了一步,她沮丧不已。
这半个月来,跟在玉无瑕身边,自己几乎没有单独去野外抓蛊虫的机会,这只虫还是前天晚上要下雨返潮,自己飞到篝火边来的。
唉,这里把守严密,要炼个蛊虫出来,也是难呐。
“楚西娅姑娘,将军派末将给您送药。”
帘外忽然传来玉无瑕身边的亲信万成的声音,楚西娅慌忙收敛了神色,“进来吧。”
万成拨帘而入,但见这女子面色暇然,赤足裹着雪狐裘斜卧在羊毛毯上烤火,那双莲足玉雪粉嫩与精致娇嫩的脸庞在篝火中相辉映,一时间,竟忘了挪开眼去。
“咳咳,多谢将军,把药放下吧。”楚西娅脸色如常,只不动声色将脚敛了敛,收进裙中。
万成顿时羞窘,迅速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抬起来,匆忙将药放下,就转身逃也似的跑出去。
心里暗叫,好家伙,吓死他了,真是个活妖精,这巫灵族的女人邪里邪气,怕是会勾魂儿啊。
楚西娅瞧着一个大男人落荒而逃,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身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来,咯咯地,听得他心里像猫爪抓。
跌跌撞撞地,差点撞到人,“将军!”
玉无瑕一身戎装,手握重剑,剑眉微皱,“怎么回事?你小子怎么忽然这么莽撞?跟丢了魂儿似的。”
万成一听,面色更浓,整张脸活像关公,支支吾吾地,玉无瑕顺着他来的路一看,看到了自己的营帐,立时更疑惑了,“你给她送药了?送个药这么弄成这副样子?”
万成更加不敢言语,总不能告诉将军,他被一个女人的两只脚丫子给迷晕了吧。
“没、没什么。”
“没什么?”玉无瑕面色赫然,看在万成眼里,心一紧,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他这个样子还说没什么,简直放屁啊!
“我真没放屁。”万成鬼使神差说出这句,瞬间捂住自己的嘴巴,玉无瑕这下彻底脸一沉,不悦道,“完全不知所言!还不退下。”
万成得令,如闻大赦,慌忙跑开。
玉无瑕望着那顶尖顶营帐,手握紧腰间的剑,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去。
好巧不巧,楚西娅正在给脚涂药,低眸细描地认真模样,像是宫廷贵女在给自己涂抹丹寇一般。
她微微颔首,里衣松垮下一片,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肤,在火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玉无瑕顿时呼吸粗重了三分,脑海里又浮现起那晚山泉里的旖旎画面,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沸腾叫嚣。
楚西娅听到声响一抬头,视线刚好对上他,欣然一笑,“你来啦,多谢你叫人叫我送的药,涂上冰冰凉的,似乎很有效呢,”
玉无瑕一张俊脸羞得通红,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听她这么说,支支吾吾地干笑,“哦,是嘛,那就、那就好。”
楚西娅浑然不知他的羞窘,缓缓站起身,整个身子从狐裘里脱离出来,站在玉无瑕面前,像一朵惊艳绽放的花朵。
“你……你怎么?”
“嗯?”楚西娅不解。
玉无瑕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你的容貌!”
“我的容貌?”楚西娅摸了摸自己的脸,瞬间震惊!马上就反应过来,
惊恐万状地看着玉无瑕,“那个……你听我解释,我……我突遭战乱,怕惹是生非就吃了我们族的易容丹稍微遮掩了一下,现在这个蛊丹过期了,效用就完全退却了,你别、切莫惊惶。”
没错,父王母后当初先是将她藏在神池底下,又给她服用了易容丹,这才放心地去做最后的应战。
没想到北魏的军队迅速攻下城来,打入了圣殿,他们误以为神池下面有珠宝,将神池放干来找,却什么都没找到,只找到了个貌不惊人的小宫女。
玉无瑕从震惊中迅速恢复过来,面色添了几分凝重,巫灵族崇尚巫蛊他知道,起初攻打的时候,军队士兵还大面积中过巫术,可是他还是从古书中找到了破解之法。
但这易容一术,也太过诡异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寒光骤闪,他的剑又拔出来对准了她,楚西娅不悦地扬起眉毛,“我就是我,还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