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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寻找山的灵趣

城市的山,名曰岳麓山,钟灵毓秀,浸满诸多神圣。古人赞誉其“碧嶂屏开,秀如琢珠”,乃城里人观光游玩之圣地。

家乡的山,俗称狗脑寨,青绿苍翠,隐藏几分神秘。乡亲常叨唠“山山水水,我们的家”,是乡亲们刨食饱腹的沃土。

岳麓山是南岳衡山72峰之一,坐落在星城长沙,东临湘江,面积约8平方公里,山脚的湖南大学城彰显现代气息,山上千年学府岳麓书院庄严神圣闻名遐迩。在文人和媒体的笔下,岳麓山春天杜鹃满山彤红,夏日幽静凉爽,秋天红枫层林浸染,隆冬玉树琼枝银装素裹,四季风景宜人。这里六朝罗汉松、唐宋银杏、明清松樟相当著名,爱晚亭、麓山寺、云麓宫以及黄兴、蔡锷等革命先烈的墓碑,无处不诠释着湖湘文化的浓郁深厚。

而狗脑寨只是老家隆回县荷田乡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山,海拔1000多米,连绵起伏有上十个大小山头。山脚住着淳朴善良的乡亲,还有成块成块的梯田和旱地;山腰长满了葱绿的楠竹,实行家庭联产承包,每家每户都分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山林;半山腰以上以前全是柴草,每年秋冬季,就有人上山砍柴,以储备做饭取暖的柴火,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勤劳的乡亲们硬是在这乱石与柴草中开垦出一片沃土,栽植了一排排小杉木,现已长大成林。这里四季颜色的变化并不大,春夏秋三季几乎没有半点其它颜色的掺杂,只有纯一色的青绿,只是到冬季时,满山都会铺上一层厚厚的白雪,挂在枝上的冰凌要好几天才会融化。

狗脑寨也没有优雅动听的景点名称,只有铜锣岭、太禾界、原山坪等一些俗气的土名字,虽没什么文化底蕴,却透着自然、纯朴和灵趣。这里曾是我儿时的乐园,春天可以采蘑菇摘树莓,夏天辗转各溪涧捉螃蟹,秋天拿着棍子打野板栗,冬天就扛着锄头挖竹笋,还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在这里放牛、砍柴,偶尔也满山跑着追野兔或爬树掏鸟窝。尽管经常会被荆棘划出血痕,尽管有时会弄得泪水哗哗,但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痛并快乐着。

岳麓山上还有个闻名星城的鸟语林,据说林内汇集了世界各地的珍稀鸟类400余个品种,约10000只鸟。这里有很多鸟被关在笼子里,整天接受来往游人的观赏,但却极少看到野生的鸟类,更不用说其它野生动物了。狗脑寨也有很多鸟,只不过是野鸡、山雀之类的,成天在山林中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前几天打电话回家时,母亲告诉我,说最近野猪在后山闹得很凶。

爬岳麓山,其实很容易,一条宽敞的水泥路,直通山顶,易走、快捷,如果想偷懒,还可以坐车直达。在山顶环目四周,除了玉屏、天马、凤凰等几座小山点缀之外,还有橘洲风光带和滔滔湘江横秀于前,剩下的就是星罗棋布的高楼大厦,还有四通八达的城市交通网络,当然,这更可突出其独树一帜的魅力。可要想爬上狗脑寨的山顶,就没那么容易了,至少也要花上三四个小时。以前有一条弯曲陡峭的山路通到半山腰,然后自己开路往上爬,可近几年,上山的人少了,那条路已长满了茂密的柴草,很难行走。不过其实登上狗脑寨的山顶,也没有太多可观赏的,映入眼帘的除了零散在山脚山腰的低矮农房及袅袅炊烟外,就是层峦叠嶂、连绵起伏的山峰了。当然,还有几条蜿蜒盘旋在山间的公路告诉我们,这里也可以通往外面的精彩世界。

“爱晚亭前立,微闻双涧溪”,魏源诗句中的佳境至今仍令人神往,只是虽多次去岳麓山,却从没有“微闻”到什么,更无从体会。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王维所追求的那种远离尘嚣的境界,却时常入梦来,每次回老家,我都会去狗脑寨走走,让心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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