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神色淡然,朝着墨染施施然笑道,“这样一来,甚好。只是敢问神医何许人也,我也好跟花主回个话,你是知道的,我们葵花林素来不爱与外界往来。”
“在下寄情于山水,早已摒弃原名,世人皆称我为‘无名’,只因同顾姑娘有缘结识,又听闻花主遭人暗算,便自动请缨前来照顾。”墨染说谎连眼都不眨一下,倒是顺溜地很,我暗暗地为他竖起了大拇指,我若是哪天也能像他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概就能少挨点骂啦。
锦葵姑姑也是极其精明的,面上和蔼可亲地应着,实则对墨染还是不大放心,“原来是无名神医啊,方才是我失礼了。听菩提掌司说过,他几年前倒是和您有一面之缘,他说您医术精湛,一双妙手既能起死回生还能让人永葆青春。”
“谬赞,谬赞!”墨染谦和有礼,但态度上却十分梳理,我明白的,他最讨厌被猜忌,即便现在说谎的人是他自己,也容不得别人对他怀有一丝一毫的猜忌。
于是,不多时,锦葵姑姑便将菩提老伯请到了向阳殿中,明面上说是让他帮忙打点墨染的起居,实则就是让老伯来认认,此人究竟是不是无名神医。我深知菩提老伯虽上了年纪,但也绝非老眼昏花之人,精明的很,然而我丝毫不担心墨染会露出破绽。
果不其然,菩提老伯见到墨染之后,激动地就差给墨染跪下了,“恩公啊!有生之年得以再次见你,我也死无遗憾了!”
墨染微微皱了下眉,但还是伸出了双手稳稳地扶过他,“举手之劳而已,想不到你至今还记着。”
我费解地盯着墨染,难道他真的曾化名无名,游访人间处处行善?不对啊,这么乐善好施的人怎么会是傲娇腹黑不可一世的墨染!我已经被眼前的情形弄糊涂了,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是,锦葵姑姑已经对墨染的身份深信不疑,并速速请他前去为母皇诊脉。
我尚还不能确定墨染是否就是找个借口来捉弄母皇,以此报我戏弄夜后的仇,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紧跟墨染身后,深怕他对母皇下手。好在,墨染并没有轻举妄动,在诊脉之后只开了一副方子,便跟着菩提老伯离去。
然就在他前脚跨出母皇居室时,忽而转过身朝我说道,“顾姑娘方才不是说自己想跟我学些医术,以防有什么不时之需?”
“我?开什么玩笑!我像是那么好学的人嘛?”我怔愣地指了指自己,默默汗颜,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一个大祸害呢!打不过,斗不过,还躲不过!
锦葵姑姑不以为然,凡间悬壶济世的无名神医谁人不晓,现屈尊降贵要教我医术,她自然乐意的很,不顾我的反对,连连将我推了出去。嗷嗷嗷,这究竟是谁家的姑姑,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还偏偏将我往火坑里推。
走了好长一段路,墨染丝毫不顾他身后跟得气喘嘘嘘的我,依旧大步向前走。我没好气地嚷嚷,“你到底要去哪儿!”他忽的止步,略显邪魅地看着我,“到了。”
啥?我四下张望,此处并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桃花溪在慢慢流淌,几乎安静地听不到一丝声音,难道,他就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把我那啥了!我心生警惕,用一种瞪着登徒子的眼神紧盯着他,“别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盯着我,我……”
“你,你怎样?”墨染显现出原来的面貌,不仅如此,还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若隐若现的锁骨、肤白胜雪的肌肤夹杂着各种淡红色的伤痕,就这么地暴露在我眼前,我紧张到只会杵在一旁咽口水,一边强迫自己不要看,然而却忍不住想看他衣衫褪尽的样子。
啊,露点了!我忙用双手遮住眼睛,又忍不住透过指缝瞥视他,这身段真真是极好的,就是太白了些。不过倒也是可以理解,谁叫他见光死晒不得太阳呢!
“你帮我守着,我就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泡泡澡。”墨染将衣服扔到了我的怀里,我还有些羞赧地扭扭捏捏不肯接。可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他下水的动静,倒是鼻尖一暖,我才松开捂住眼睛的手,只见墨染正皱着眉头为我擦拭鼻血。啊,是鼻血!我只看了两眼他光溜溜的样子居然飚鼻血,真真丢死个人!
墨染薄薄的唇向上扬起,好笑地看着我,“非礼勿视不懂?别到时我洗完澡才发现岸边一个七孔流血的小流氓。”
“丫你是在笑话我!谁,谁流氓了,你有的我样样有,干什么看你啊!我就是花蜜喝多了才流鼻血!”我一时窘迫,想不到自己竟会被墨染这混球迷得神魂颠倒。可这欠扁的家伙偏偏还不肯放过我,用他那不明深意的眼神来来回回从上到下审视着我,“你确定我有的你样样有?莫非你是想看我连裤子一同脱掉的样子?来,本掌事就遂了你的心愿,眼睛睁好啊。”
“不要,你个流氓变态登徒子!”我近乎本能地大叫着,可眼睛一点都不自觉,依旧瞪得大大地,定定地望着墨染。墨染冷哼了一声,只不屑地甩下,“再不闭眼小心我亲自给你挖了!”随后他便埋入了桃花溪,只给我留下一抹白净的背。
我额上默默地滑下一滴冷汗,墨染居然说要挖掉我的眼睛,明明是他引诱我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厮也真是够怪的,明明可以一个人来,偏偏还要带上我却又不让我偷看,这明摆着有病啊!我愤懑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只记得在我倒下前,微风渐起,稍稍凌乱了他的发,他偶尔撩水时露出的轮廓分明的侧脸,同他往日的样子大相径庭,没了往日的冰冷倒是显得温暖。意识模糊之后,我隐隐感到有冰凉凉的东西在触摸我的脸,带着诱人的香气,比柳絮做的水晶糕点还香。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感觉湿哒哒还蛮香,于是就张大了嘴巴大口地咬了下去。
唔……好硬,一点都不好吃,我兴致缺缺地将我脸上冰凉凉的东西扔掉,侧转了身子找个舒服的地方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