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晚,一抹橘色的灯光能够温暖一个人的心。
厉风行开车到自己家门口时,不经意抬头,看向自己卧室的阳台处。
是暗着的。
他缓缓收回目光,脸上没有表情,路边的灯光照进他的眼底,隐约能看到些许失落。
心,有些凉。
进了客厅后,他看见厉元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报纸。
他转身本要上楼的,可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停住了。
凌晨自那天与厉元吵架后,没再回来过。
他扭头说:“她好几天没回来了。”假装不知道那天厉元和凌晨之间的谈话。
厉风行本想像以前那样放荡不羁地调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话特别没有气势,软绵绵的,听起来挺无辜的。
他不能巴巴地叫人家回来,指望着厉元能给打个电话。
也不知道厉元是不是特别生凌晨的气,听到这句话毫无反应。要搁以前,铁定喜笑颜开地调侃厉风行。
没有得到回应的厉风行顿时感到挫败,有些灰溜溜地转头上去了。
以前夜生活极其丰富的厉风行现在洗完澡后只想躺在床上,想这想那。
他侧着身子,看向凌晨睡过的沙发。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凌晨在厉家待的时间并不久,可是她不在了,他特别不习惯,全身都不舒服。
不习惯没人冷眼瞪他,不习惯卧室里没有了柚子香味,不习惯早上刷牙的时候只有自己,不习惯餐桌上见不到那抹高挑的身影,不习惯······
脑子快要被她的身影占据了!
厉风行转身,捂住自己的眼睛。
陈宁说他脑子烧坏了,其实不是,他只是开始心里习惯一个女人。
这段日子他想了太多太多,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女人心动了。
一开始讨厌之极,到后来的气急败坏,再到后来的惊艳,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过程很漫长。
他也不能理解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一点也不温柔的女人,怎么会喜欢一个自己厌弃了好久的女人。
太想不通了!
喜欢是很没有道理的。
厉风行将手放开,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
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尝到喜欢人的滋味,不是那种见到波霸的欲望,不是玩飙车的刺激,而是被电了一样的酥麻感觉。
像吃了柚子一样的清凉,酸酸的又带点甜,让人欲罢不能。
可是那天凌晨在车上对他说的话无疑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她说话总是毫不客气,毫不留情,像冰渣子一样甩到他的脸上,先是寒了心,又让他的脸火辣辣的。
他承认当初把她扔在婚礼上是侮辱了她,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给她伤害,可是自己知道和被她当面指责是两码事。
被一个女人那样指责数落,谁都觉得脸上挂不住,尤其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数落。
她说离婚,难道他现在能拉下脸去找她说不离?她不回家,难道他能拉下脸去找她回家?他很想她,可是拉不下脸去告诉她。
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