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最初荒凉的南晋在晋王一代一代治理下越来越繁华,成为了现在的南晋城,人口逐渐增长简直堪比京城。南山上长满了枫树,每年入秋,赏枫叶的南北来客更是络绎不绝,成为了天启皇朝三个屹立不倒的福地之一。
从这里到京城快马加鞭也要7——8天,还有半个月就是当今生圣上的五十大寿。爹爹娘亲就是去南山上枫香寺中给圣上置办寿礼,这才让楚云兮给钻了空子。
这十二年来楚云兮表面倒是真养成了大家闺秀的样子,除了在楚云天面前撒撒娇耍耍小性子之外都是规规矩矩的。楚云天如今也17岁了,从肉嘟嘟的小哥哥长成了一位俊郎的男子。楚云天依旧喜欢穿雪白锦缎长袍,不得不说白色穿在他身上很是般配,那样纯净飘逸,玉树临风。
坐上马车楚云兮对楚云天说:“哥哥,一会儿我们先吃饭吧,为了等你出门我还没用早膳呢。”楚云天故作恍然大悟道:“臭丫头,原来你早预谋好了。大白,先去天香楼。”楚云兮笑眯眯的说:“好哥哥,我们边下棋边聊天吧,这里到集市还要一刻钟呢。”“也好,让我看看你的棋艺是不是和臭老头说的那样厉害。”楚云天边说边从马车窗口下的匣子里拿出一盘棋。
“若是祖父听到你这样叫他,又要让季师傅罚你抄家训了。”楚云兮捂嘴偷笑,据说季师傅是教过皇上和父王的,也不知道祖父用了什么法子把他留在了楚王府教导哥哥。季师傅文武双全,管教非常严厉,惩罚比一般师傅重多了,自从楚云兮会走路开始,每次楚云天去温习功课楚云兮就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学。
楚云兮记得五岁的时候,哥哥刚好十岁,因为季师傅布下的课程太多了,楚云天写着写着睡着了。结果蜡烛倒了,书卷做好的功课都被烧了,连楚云天的眉毛和头发都烧焦了。幸好楚云天反应快,不然估计就要毁容了。
第二天楚云天暗黑着脸怒气冲冲的到了季师傅的院子,一脚把院门踹开愤怒大吼:“臭老头子,你看看你学生都成什么样了,你居然还要带我去枫香寺和你老情人的徒弟比赛!”
“小家伙,一大早怎么肝火如此旺盛?难道有人剪了你的小辫子不成?先进来陪为师用早膳。”天启皇朝非常注重礼节,头发从出生开始留着,男子的从鬓角开始编成小辫子,然后穿上流苏,直到十八岁及冠才能挽起来,用冠束起。女子则要披散一部分,直到十五岁及笄才能全部笄起。
楚云天怒气冲冲的走进院子,见季师傅正坐在梧桐树下优雅的用膳。季师傅听到昨天的脚步声一回首,刚想要说什么,一看到楚云天鸡窝的头发,一半几乎成了爆炸头,眉毛几乎没有了,刚喝下的清粥就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季师傅咳着站了了起来,走楚云天面前,郁闷的问:“怎么一夜不见你就成了这副样子?”“还不是你,那么多功课,我好不容易做完都被烧了,我都被烧成这副模样。估计今天不能去比赛了,最起码也要等眉毛长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楚云天语气有些泄气。“那怎么行?必须要去,我给你找个帽子,反正现在快冬天了。就说你偶感风寒。眉毛就用你娘亲的眉笔画两下就好了。”季师傅讪讪的说。楚云天知道这次比赛对季师傅很重要,就乖乖去找娘亲了。
天算地算都没算到的是季师傅居然是色盲!于是本不知绿帽子为何意楚云天顶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从王府骑马到了枫香寺。“哈哈哈…”想到这里楚云兮再也忍不住了捂嘴大笑。“臭丫头,你笑什么?这才下到一半,你想好下哪了吗?”楚云天摸摸鼻子,总感觉她在笑自己一般。
“我在想季师傅的惩罚真特别,哈哈哈…”楚云兮落下一子低头笑的双肩不住颤抖。没错,路人看到楚云天顶着绿油油的帽子都在指指点点,楚云天以为是说他冬天不到就戴帽子,也没当回事,反而大摇大摆的去比赛了。
比赛结果就是楚云天赢了那个笑岔气的对手,又过了一天,南晋城都在传楚王小世子偏爱绿色,尤其是绿帽子,茶前饭后说的乐不思蜀。当天楚云天终于明白绿帽子的意思,气的小脸又红又白,差点哭了。楚云天要去找季师傅拼命,季师傅却说这是对他踢坏院门的惩罚。
“臭丫头,都不念着哥哥的好!”楚云天伸手拧住她的耳朵装作阴沉沉的问:“知道错了嘛?”“哎呦!快松开,好疼呀!臭哥哥,快松开!”楚云兮赶忙放下手中的棋子,双手去掰楚云天的魔爪。“快说你知错了吗?不说就不松开。”楚云天瞪着楚云兮,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这件事情,也最恨绿色。
“哥哥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想起你的绿色过往,下次不会了。”楚云兮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你还说,今天我就拧着你的耳朵逛街吧。”楚云天闭上眼睛,装作悠哉的样子。楚云兮眼睛一眯,右手突然扣住楚云天的手腕,手指一扣一转就解救出自己通红的耳朵。
“你还是不是我亲哥哥,居然下手那么重?”楚云兮揉揉耳朵气愤的说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那娴静温柔的小妹什么时候这么张牙舞爪了?”楚云天摸出怀里的扇子,敲打在手上,故做风流模样。
楚云兮刚准备反驳,马车却停了,外面传来大白的磕磕巴巴声音:“世,世,世子,郡主,前,前,前,前面就,就,就,就,就是天香楼了。”楚云天听到这声音,无奈的扶额下了马车,本来多好的侍卫,为什么每次遇到妹妹就开始磕磕巴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