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屋子内,落针可闻,床上好似睡着了的人儿突然翻身而起。
那个盒子!爬进床底,她不禁扶额:这东西藏的,难不成这白家一家子都喜欢反着藏东西。没错,原主父亲交给原主的盒子就藏在床底。不是那左两块下三块藏着她所有积蓄的土坑里,而是正对着那块青石块的床板里!
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拿出来,走到窗檐旁,对着蒙蒙的月光,可以看到这个深红色的盒子上繁复的花纹,盒盖子上是一只坐卧的貔貅,双眼紧闭。而在盒子的四周则分别为龙、凤、龟、麟四兽。光是这五兽、精致的花纹,泛着古朴气息,虽然她看不出这个盒子的材质,但也大约能感受到这个盒子绝对不是某某古玩市场可以批发的档次。
手指碰到盒沿,停顿了一下。忽略心中的一抹异样,打开那个古朴的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通体莹白光芒的玉。系着玉的是一根……牛皮绳?
不管了,反正只要玉值钱就行,也能作为她在这个世界生活的资本。否则就凭那小土坑里的三百五十六枚铜钱,估计一踏出这个家门她就要嗝屁了。
白祯摸着手中的玉佩,思量半天,遂将玉佩挂在了脖子里,仔细的藏好。又想起白誉桑在他这里抢走的钱,本就冰冷的神色愈见寒霜。
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她的月钱本就不多,三年下来只存了三百五十六枚铜币,这其中一大半是三岁前的。望着窗外被月色覆盖的园子,静谧更加深了心中的孤寂。
回看这空旷的里屋,只有一张床,床幔被她用来盖在被子外。白城的三月,夜晚依旧有股子寒凉。
起身去外间灌了壶冷水,她知道今夜她需要挨饿了。葵园一向是三不管的地方,下人只在白天能见到。而葵园有数她之最,连这茶水都不知道是哪天的。
夜,寂寥无人,浮杂的白天过去后,白城的皑皑月光照进了谁的心里。
晨起,看着日头,练武场估计已是喧嚣一片。起身,整理着有点皱的衣摆。目光扫过床前的一滩深色的血渍。
怔了一下,然后嘲讽的笑了。
昨晚回来时屋里光线太暗,若不是现在看到,她都要忘了她是怎么来的了。
重新做回床上,目光扫过那块颜色明显较深的地面。
那枚丹药应该是疗伤用的。那么最后吐血而亡原因,应该是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谁会对一个才六岁的孩子下了毒呢?
她是白家的废物,虽然是嫡枝,却是白府可有可无的存在。又何必冒着不尊族规的风险也要置他于死地,下的还不是见血封侯的毒。
那么会是谁呢?难道是在回到白家之前就已经中毒了?那她的父亲,那个白家三爷是否知道呢?
走在去武技堂的路上,在距离那座白色的塔身两百米的地方,白祯看着那妖娆的“葫芦”,听着古曜钟发出的悦耳声,嘴角渐渐的勾起一抹笑意,给这张本来就漂亮的脸蛋添了一抹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