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宫?正道五大派之一的太虚宫?”
王超心中一动,停下脚步,先不出去,准备听听外面的人怎么说。
这时,尚青雅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们是凤凰郡伯爵、镇南大将军,王公撼岳府上的人。南蛮大军围攻镇南关,我们本要前往镇南关增援,没想到路遇埋伏,被人设计传送到了此地。几位既是正道大派太虚宫弟子,何不与我等一起,赴援镇南关?”
方才那把傲慢男声嗤笑道:“区区南蛮,也配我等太虚弟子出手?”
又有一个男声也是一声冷笑,冷声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镇南关既由镇南大将军镇守,那便是他的职责。就算他全军覆没,全家死光,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太虚弟子,可是有更重要的任务。魔道魔徒,才是我们的大敌,才是天下苍生的大敌。你们这些土鳖又哪里知道,魔道魔徒的可怕?又哪里知道,我等正道弟子肩负的重担?”
又一个傲慢尖刻的女声道:“就是。南荒野人,不过是贪图一些小利。了不起杀得几个贱民,抢得一些财货。让他们得逞一时又如何?最后不还是要退回南荒?魔道就不同了。要是让他们得了势,那对天下苍生来说,才是真正的浩劫。”
这三个不同的声音说出的话,让王超这对本世界土著,本没有任何感情的穿越者听了,都暗皱眉头。至于尚青雅等世代生活在西南,从小听着南荒蛮人恐怖事迹长大的本地人,更是怒不可遏。
尚青雅愤然道:“西南有三千万百姓,一旦南蛮攻破镇南关,西南大地就要生灵涂炭,三千万百姓,就要沦为南蛮血食!这哪里是区区几个贱民?你们有事在身,不方便施以援手,好言拒绝也就罢了,我们也绝不会多说什么。可你们身为正道弟子,又怎能说出如此浅薄无知的话来?”
“大胆贱婢!”那傲慢尖刻的女声怒道:“区区一个乡下伯爵府上的贱婢,居然敢对我们如此放肆,真是无法无天!你们王家,就是这样的家教吗?你这是在给你们王家招祸你知道吗?”
“师妹何须动怒?”那第一个傲慢男声缓缓道:“和这些没有教养,眼皮浅薄,只能看到自己家一亩三分地的乡下土鳖,有什么好计较的?没得气坏了自己身子。兀那贱婢,我等有事在身,也不与你多计较。你跪下吧,自己掌嘴三百,叩头谢过我等不杀之恩,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嘿!”听到这里,王超都气笑了,再也忍不下去,大步向山洞外走去。
山洞外,尚青雅更是愤怒,叱道:“这就是所谓正道大派弟子的嘴脸吗?枉我还以为正道弟子,都是铁肩担道义的豪杰,却没想到,一个个都是如此狂妄无耻!”
“贱婢放肆!”
“大胆贱婢,居然敢辱骂太虚弟子!你这是找死啊!”
“不行,绝不能轻易放过她们!把她们抓回去,关进镇魔窟,让她们日夜承受炼魔之火,在炼魔之火中反省终生!”
“我们有事在身,不宜多生事端。这样,打断她们双手双脚,废掉她们武功,也就是了。”
“师兄宅心仁厚,对这等狂妄贱婢也网开一面,饶她们性命,实乃我辈正道楷模!”
太虚弟子们纷纷喝骂,尚青雅怒得俏脸通红,四剑侍也怒火如炽,同时拔剑。
温素素更是气得连连跺脚,指着太虚弟子们叫嚣:“好哇!从来都只有老娘欺负人,今天居然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太虚弟子很了不起吗?老娘也有兄长在玄阳宗修行!老娘倒要看看,你们这些狂徒,要怎么打断我的双手双脚!”
正当双方一触即发之时,王超施施然出了山洞,先不看对面的太虚弟子,直对尚青雅她们说道:“怎么回事?少爷我在山洞中修炼,你们怎在外面吵起来了?”
“少爷!”见到王超出来,尚青雅她们顿时有了主心骨,指着太虚弟子们告起状来:“那些人,仗着是太虚弟子,出言无状,侮辱本家不说,还要打杀婢子们!”
温素素也愤然道:“对,太虚弟子实在恶毒,一点口角冲突,就扬言要断我们双手双脚,废我们武功!何其残忍!我身为凤凰五杰之一,都从来没有这么过份过!顶多直接把人杀了,哪会如此折磨对方?”
听了尚青雅她们的诉苦,王超这才把视线转向太虚弟子们。
与尚青雅她们对峙的太虚弟子,共有五人。其中为首的,是个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
那白衣少年,貌似文弱儒雅,实则傲气十足。他背着一双手,仰着下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高逼格姿态,只将鼻孔对着王超等人,用眼角向下斜视,傲慢之意直冲天际。
白衣少年左右,分别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壮硕黑袍青年,以及一个长相还算美丽,但双眼眼角上吊,予人一种尖刻阴厉感觉的蓝衣少女。
最后两个太虚弟子,都是路人长相,衣着也算得上朴素,但反而最是嚣张,刚才叱骂尚青雅她们时,声音也是最大。
这五个太虚弟子,气息都非常强大。
那两个路人长相的太虚弟子,在王超感知中,气血之澎湃强横,都不逊色于尚青雅。那蓝衣少女,则比尚青雅略胜一筹。壮硕黑袍青年,气血强横还在蓝衣少女之上。
至于为首的那位傲慢冲天的白衣少年,气血强度与阎罗太子相比,都能在伯仲之间!
王超心中暗忖:“不愧是正道大派太虚宫的弟子,随随便便出来几个没名没姓的小角色,为首的修为都能与阎罗太子相当。另外几个,也都比我手下头号大将尚青雅要强!”
他却是不知,这五个太虚弟子,可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小角色。
相反,为首的白衣少年,在大郑中原地区,乃是大大的有名。
王超在记忆库中,找不到对应的形象和名号,只因为他身体的前任,不过是个边疆土霸,根本没有多少见识。虽然对正道五大派、魔道七大宗这些大略情报有所了解,但对大郑中原与他同一辈的少年英杰,却完全一无所知。
这给了现在的王超误导,让他误以为,面前的五个太虚弟子,只不过是一些龙套炮灰般的路人角色。
既然在记忆中找不到对应的名号,王超也就懒得跟他们多说,背着双手看着对方,淡淡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蓝衣少女一脸鄙夷,冷哼道:“哪里来的乡下土包子?你的名号,也配我们知道?”
那壮硕黑袍青年冷笑:“乡下土鳖,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谁都知道你是哪一条?”
那白衣少年保持着鼻孔朝天,眼角看人的姿态,淡淡道:“看你打扮,当是这几个贱婢的主人喽?你的婢女出言无状,顶撞我等大派弟子,已是犯下不赦之罪。你身为主人,管教无方,也有责任。我也不多说什么,看在你方才没有出声的份上,跪下自己掌嘴,给我们磕头道歉,便算抵过了。”
王超眼角微微一跳,深吸口气,对尚青雅等人说道:“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心胸,碰上一般不能容忍的事,有人被羞辱,即拔剑而起,挺身而斗。但这并不算大勇,只能算一介匹夫。天下大勇者,突然其来的吓不倒我,无故羞辱的,触不怒我。为什么?正因为其人心胸宽广,志向远大,有超凡脱俗的器量。”
他这番话,听得尚青雅她们一愣一愣的。
四剑侍以为他畏惧了太虚宫的威名,要服软了,不由委屈得眼眶微红。尚青雅也是俏脸黯然。
温素素太过纨绔,武功练得好,文化水平一般般,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在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但也隐约品出了一丝味道,眉头渐渐竖起,就要酝酿情绪,发一个大飙。
而太虚宫五人,则个个面露得意之色。人人都用又是鄙夷,又是不屑的眼神看着王超,等着他这个乡下土鳖磕头服罪。
然而就在这时,王超突然话风一转,暴叫道:“可你们不知道,老子就是一介匹夫,老子现在心里不爽,就要大开杀戒!”
话音一落,王超撮手为刀,横刀一砍。化血天魔刀由虚化实,自他掌上飙射而出,如一抹血色闪电,瞬间斩至壮硕黑袍青年颈上,视他一身护体真气、强横体魄如无物,噗一声斩下了他大好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