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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

自从那天寒扶着木森和艳儿离开我的视线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或许他真的已经放弃我了。自己真的好没用,每次到来的爱情总会像沙粒似的,越是想要握的紧,流失的却越快。

熟悉的走过密道,每一步脚步都如羽毛般轻弱,阴暗的房间,简单的摆设,米黄的床铺上坐着一名风流倜傥的男子,只是他的双眸失去了光彩,眉心浅浅皱起,属于他的气质却没有因此而消褪,仍然像流淌着光华的寒玉。

“若影,是不是你?”

黑暗中的我微微一怔,他的眉头仿佛皱的更紧了,急切的想要寻找些什么,连忙答道:“哥,是我。”很奇怪,慕苌妍明知我每天来探望玉潇哥哥,却没有阻止。我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打算些什么,或许是因为愧疚的原因想让玉潇哥哥得到快乐。只是现在的他,还能快乐的起来吗?

玉潇哥哥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恢复的好,有时候还会如以往那般清澈的笑,让我失神、着迷……但当看到那双没有光芒的眼睛,黯淡的感觉让自己充满了无助感。如果自己学医,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的眼睛,让他重见光明。

“哥,你的眼睛……”我抚上他的脸庞画着眼睛的轮廓不禁哽咽道。

他抓住我的手,在唇边飞快的轻轻一啄,摇摇头道:“没事。”

又是这个回答,每次听到的只有这个答案。我知道那是他不想让我内疚,可是这样的他,更让我心疼。与他相处的这几天,玉潇哥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充满了英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那种不可言喻的温柔,可以轻拂人的心,融化一切的冰天雪地。

“哥,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躺在他的怀里噌了噌坚定的说道。

他如昔日般食指摸索着从鼻间滑落喃喃道:“如今的慕苌妍已经成了一个魔鬼,你斗不过她的,更何况她不会伤害我。倒是你,一旦有机会就逃走,知不知道?”玉潇哥哥低下头,虽然看不见我,但脸上担忧的表情使我心里一暖。

迷糊的答道,“不要……”

“傻丫头……”随着这一声,玉潇哥哥抱我的手臂愈加的紧了,“现在如此不堪的我,只会拖累你,而且出去之后,我连自己的生活起居都有问题。”

意识急忙清醒了过来,“如果是因为那样的话,就让我照顾你一辈子!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搭一间房子,然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只要你答应我继续活下去不再丢下我,好不好,好不好?”边说边摇着他的衣袖开始耍赖起来。

“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了。”昏暗的油灯下玉潇哥哥灿烂的笑容犹如冬日里的一把火,烧尽的一切。

离开了密室,一个人苦恼的想着应该如何将玉潇哥哥救出,慕苌妍那天击退寒的武功让人匪夷所思,她的功力恐怕已经没有人可以胜过。究竟为什么她会变得那么强大,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赢过她?她就没有任何弱点?我不相信,不相信……

“啊……”还未来不及看清眼前的情景,探入口中的唇舌疯狂的豪夺,与我的紧密缠绕。熟悉的味道窜入思绪,记忆中美好的事物一点一滴渐渐的回来。我倏地闭上眼,眼中一股灼热在涌动,唇上的霸道却丝毫没有痛疼我,反而使自己如堕云雾。

突然原本轻触肌肤的唇齿,重重的咬住我的,霎时,一股血腥味蔓延在我与他之间,痛的不由闷哼一声。“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话?”

性感的唇瓣摩挲着,他吻去我唇上的血迹,心疼的拨开额前的垂落的乱发,融化的眼神微震慑我,心中一酸,呢喃道:“对不起,寒……”

“对不起我什么?”他搂紧我的腰,坚实的胸膛将我与他紧贴,没有一丝的空隙。大脑顿时好像失去了氧气,推拒着他,强壮的身躯纹丝不动,迫使我不得不面对吸人的目光。“你彻底伤了我的心,明白吗?”他埋首在我的长发中,语调带有隐隐的伤痛。

我又何止伤了你的心,咬紧下唇,酸楚的情绪溢出伤口,无力的挣脱,寒怔怔的出神望着落空的怀抱,空茫的视线渐渐的涣散。

对不起,如今的我根本配不上你,更何况自己的生命只剩十年,我不想让你用十年的时间去换回一份没有回报的爱。此时此刻,自己终于体会到熙在最后一点时间感到的无奈,原来等待死亡是那么令人痛的一件事,明明爱着眼前的人,却迟迟不能说出。他,却撑到了最后,是什么力量的支持?嗜骨的痛,吞噬整个儿灵魂……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寒眸光一凛:“你说出那番话只是为了想要让我顺利的离开这儿,只是想要保护我?我并不在乎你的曾经,也不在乎你已经……”他握紧的拳头不停的颤抖喃喃的说着:“我只知道自己爱你,爱得发狂,爱的入魔,为了你,任何事物对我来说都不再重要了。”

全身的肌肉紧绷,脉搏激烈的跳动着,我没想到寒居然彻底了解我的想法,他懂我,懂我的一切……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当日的那些话,静静的看着闪烁精光的双眸。到底是什么让我遇到他,又被他捧在手心,一次又一次的打动自己的心,一种很莫名的熟悉占领填满所有的思绪。

“不要推开我,”受伤的目光看得我有些发慌,深深叹息着:“蓝姬的事我很抱歉没有对你说,可是我与她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只是收留她,不告诉你是怕……”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连忙打断他后面的话慌张的叫道:“寒,你是怎么会进来的?”随即望了望四周,好在没有任何人发现。

他收敛起刚才的样子,目光温润而清澈,“你放心,没有人发现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出去。”

我马上拒绝道,“不,我不能……”

“为什么?”

“玉潇哥哥还在慕苌妍的手里,我不能丢下他。更何况现在的慕玉潇已经双目失明、武功尽废。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他不会变成那样,我绝对绝对不能放弃他。”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寒,希望他能读懂我眼中的坚定。

他垂下眼帘,“他果然还活着……”语气中一股浓郁的醋酸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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