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自己下错了毒？”她嗜血的双眸迸发而出，眉心间的朱砂更是染上了一种殷红。
我笑了，“怕，可是刚才你的表现让我知道自己并没有下错，青儿是你派来的……”我曾想过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多疑而害了青儿，那么就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可是，事情却正如所料到的那样。这场赌，赢了……
“答不答应我的条件？”看了眼青儿痛苦的表情，心里快要溢出的伤心。过不了多久，如果慕苌妍始终不答应的话，青儿将会没命的，我不想她会有事的。
慕苌妍冷道，“你以为用她的性命威胁得了我吗？”
地上半死不活的青儿猛地瞪大眼睛，泪水带着殷红的血丝，滑下她绝望的脸，缓缓的吐出，“娘……”
我一阵悚然，刚刚青儿唤她什么？娘……这，这是真的吗？
“我说过不准你喊我……”慕苌妍没有看她，声音充满了愤怒。仿佛青儿的一句娘，将她唤起了许多记忆，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娘，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始……终不曾看我……一眼。”青儿呻吟着，吃力的望向面无表情的慕苌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的双眼开始涣散，找不到焦点，只是不停的望向慕苌妍的方向，仿佛祈求着这位母亲回头看她一眼。
“青儿，快吃下去，这是解药。”我连忙扶起她，慌乱的将解药送到她的嘴边。可是，抿紧的双唇怎么也分不开，好像一心想要寻死似的打落了手里唯一的解药。
“青儿，你……”我不相信的问道。
“小姐，对不起。”青儿勉强的扯出一个天真的笑，嘴角猩红的血流淌出来，“这几天……是青儿最……最开心的日子。我……我一定不会……咳咳咳……忘了小姐的……”泪水像河水般从我的眼中流出来，抱着她瘫软的身子坐在冰冷的地上，胸口一片恐惧。
“青儿，对不起，对不起……”如今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要不是自己的自私，事情就不会被成这样。难道为了救玉潇哥哥，就可以牺牲青儿的生命吗？这样的一命换一命，还有什么任何的意义？
“你看看她，她是你的女儿啊！”我朝慕苌妍大声喊去。
她的身体僵硬，丝毫没有半点的温度，眼神仿佛犹如零下几百度的刺骨。
“求求你看她一眼，她是那么地爱你，难道你要让她死也不瞑目吗？”
慕苌妍一怔，空洞的双眼终于落到了青儿身上，夹杂着不明白的情绪。怀中的青儿吃力的伸出苍白的手臂，欲想抓住那一抹的红色，就在快要触碰到时，老天收回了她全身的力气，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犹如将慕苌妍的样子永远刻在心里。
胸口一片冰凉，冷冷道，“你满意了……”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慕苌妍听。
慕苌妍的神情渐渐变成灰色，绝美的脸上绽开一朵凄惨的笑，“哈哈哈……”漫天的红色在狭窄的房间散落下一朵朵鲜红的花，纷纷落在了青儿的身上。只一会儿，就将她冰冷的躯体覆盖住了。
“如果不是你，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嘶哑的声音缓缓的升起，没有了起初的霸道。
“为什么？”我不懂！所有的事情来的那么的突然，好像每一件事都与自己有关，可是又找不到头绪。
“从小到大，对我好的人只有玉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抢走他？”慕苌妍狠狠的说道，眼里的犀利让我一瞬间明白了一件事。
“你爱上了玉潇哥哥？！”我试探的问。
她冷笑，“可是玉潇他从来都只是把我当作姐姐来看待。在你还没来之前，我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可是你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他爱上了你，因此在回来的前一天，我特意潜入慕府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后来即使明知道你爱的不是他，他也要娶你。那时的我几乎快要疯狂了，恨不得你马上就死掉……”
我的瞳孔变得越来越小，原来那天晚上的人居然会是她。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想向我下手了。声音颤抖的问道：“那青儿是你和谁的女儿？”
她斜睨的看了眼地上的人，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神色，“她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粒棋子而已，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用她来换这身武功，合算得很。只是，每晚要陪着一个不爱的人睡觉，你知道那种感受吗？”慕苌妍痛苦的表情使她绝色的面孔狰狞而扭曲，随即又笑出了声，“好在，不久前我把他给杀了……”
我万般吃惊，“你杀了独孤冥怪？”
“他该死！”慕苌妍疯狂的说道，“要不是他，我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而你，更应该死！”怨恨的眼光如剑般的向我射来，“独孤冥怪要使自己的功力增强，必须找到武功最强的人，而他的目标就是每两年推举的武林盟主。我千方百计的不让爹当上盟主，而你以一首曲子将他推入了地狱。为了玉潇，我不得不杀了他……”
“那你为什么那么对待玉潇哥哥？”我竭嘶地里的喊道。既然爱他爱得那么深，为什么要让他武功全失，双眼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呵呵呵……”慕苌妍仰天笑道，眼角竟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哽咽的说道：“直到现在，他还是关心着你，不忍心让你伤心内疚……”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扑向她。
“啪——！”
一个耳光抽在右颊上，火辣辣的顿时肿起来，我木纳住。
“他为了想要逃离这儿出去见你，竟然以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第一天废了自己的武功，第二天弄瞎了自己的双眼。我没有办法，只能把你抓来。”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为什么要我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玉潇哥哥，他怎么可以让我欠下那么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为了我，让自己成为一个没用的人，永生的生活在黑暗中，值得吗？
我又该怎么去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