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不情愿的翻了个身咕哝一声,“是谁那么吵啊!”说完,继续睡。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跳起来,恍惚中的神智也清醒了过来,我不是结婚了吗?怎么会好好的睡着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玉潇哥哥应该敬好酒了吧!
只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突然发现外面一丝声音都没有,安静的令人感到恐怖,婚宴不可能是这种情形啊!满心疑惑的走出房间,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气氛是那样的诡异……大家都去哪里了?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直到一丝血腥味传入鼻尖,我再也无法一间间房的找人,急忙冲到前厅。
血腥味更加的浓烈,原本热闹的大厅此刻变得死气沉沉,脚步颓然的往后退去,想要找到支撑物,身体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去。含泪的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人仿佛如木偶一般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不断的涌出血来,那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恐怖的盯着我。
媒婆倒在地上,嘴角的一丝血已经凝固;小诺苍白的脸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她,再也不能如往日般笑了;还有阿力、福伯等人倒在血泊中……
坐在位置上的慕庄主此刻睁大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踉跄的跑到他身边,却发现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我艰难的扶住桌子,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左手慢慢的移到他的鼻尖,失声的掉下泪,为那没有一丝的呼吸落泪。
杀戮、血腥、无数的尸体,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一切与前世的种种相连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我心爱的男子为了目的刻意的接近自己,最后却利用了我杀了我最爱的人。原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前世的种种,原以为自己可以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可是当看到这一幕时,记忆仿佛被唤醒似的,怎么也抹不去那许久年前痛心的画面……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只是睡了一会儿,短短的时间内,慕府上上下下的人死于非命?不住的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一眼,脑中突然无意的闪出那张温润如春的脸,连忙睁开眼睛,在无数具尸体间走来走去。
玉潇哥哥,你在哪里,哪里?我慌乱的找着他,心里期盼他能够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但又希望不要出现,心里真的好怕,好怕等我找到的是一具没有温度冰冷的尸体……
正当我毫无头绪时,胡乱的张望四周,突然,在寂寞的角落里,一张熟悉的面孔毫不掩饰的在眼中出现。我几乎是奔跑过去的,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不……不……这不可能,为什么怀里的这具身体是没有任何温度的,为什么他不会像从前那样对我笑了,而只是拿一张惨白的脸对着我。玉潇哥哥,你醒醒,醒醒好不好……我使劲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让他与我对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双深邃的眼睛不再像往日一样看着我。
“哥——”我大声地叫,大声的哭。因为我知道,如果怀里的他听到了,一定会结束这场游戏,所有的人都会在同一时间醒过来,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和我开玩笑的。
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
霎时,周围阴风肆起,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的站在我面前,手中的剑还淌着血。一想到那几柄剑上有可能沾着玉潇哥哥的血,就恨不得与他们拼命。只是,我知道以我现在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战胜不了他们。
“怎么还有一个?”其中的一个黑衣人说道。
“主人说了,一个都不留……”另一个黑衣人提醒着他,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居然会是个女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我将怀中的人平放在地上,站起身,声音如寒冰的制冷。
他们似乎没有料到到此时此刻我还能如此镇惊的质问,微微愣了一下,那个黑衣女子说道,“对不起了,这是主人的命令,我们无法选择,你也——不能。”
“主人?是谁这么恨慕府,一定要置所有人于死地?”
“这个——你去地狱问阎王吧!”
说完,顿时五脏六腑忽然如撕裂般的疼痛,难以置信的低下头,视线落在胸前贯穿我身体的剑上,一滴滴殷红的液体沿着利剑慢慢的滑落,滴在地上幻化成一朵美丽的莲花。
胸口居然被刺穿了个洞,这是不是也未免太夸张了些,我笑笑。刀突如其来的从我体内抽离而出,痛楚再一次的降临全身,脚下再也站不住,一个劲儿的倒了下去。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可是力气已经全部消失了。
心好痛:冷夜寒,对不起,好好活下去,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意识渐渐模糊,迷离的眼前神秘的又出现了一个人,那双熟悉的眼睛,充满了嫉妒,充满了愤怒……仿佛如今受伤的我还不能让他解恨,举起手中的剑,欲想再刺我一剑,就在那把锋利的剑离我不到一厘米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飞镖将它打落。
心里一激动,连忙扯动了身上的伤,一阵疼痛让我嘶哑咧嘴。我认识那把飞镖,那是那次冷夜寒救我时杀死恶人的武器。这么说,是他来了。他,终于还是来了……
身体意料到的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对上了一双日夜思念的眼眸。一如既往,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迷人,还是让我如此的心动。
“你来了……”我努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是的,我来了。悦苓,你不能有事……”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他的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转动,泪吗?他会为了我而流泪吗?随后听到一声冷冷的咆哮,“木森——”然后无数的打斗声充斥了整个慕府。
无力的闭上眼睛,好想睡,好想睡。
倒去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冷夜寒在叫我的名字,紧张、害怕、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