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推开他的身子,眼睛往前方看去,一边看,我一边心疼。从来都没有这么心痛过,这一次是真的心疼。
我原以为,我不会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好,我原以为她不会喜欢别人,只是有别人喜欢她。
可是,我还是错了。看一个人不能看在外表,亦或者说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考虑别人。
在我眼中的茜雪,孤傲中透着冷气,那种冷是别的女孩子比不得的。我有时候还跟她说,为什么她如此的冷。她却冷笑说没有,还说肯定是我不了解她造成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只是有时候她自己肯定有这种性格,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快!”
我自言自语着,心里的痛自然不用多说。看到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女孩在别的男生面前笑,而且笑得那么自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卑微,卑微得竟然不像自己。
曾经的时候,我想茜雪和我有过一样的感受,只不过我们都不说,也就在心里淡了。
“小牧,走吧,有些事情还是看不到的好。即便是看到了,也装作看不到的好些。”
步见容安慰着我,他拍着我的肩膀,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怎么会放得下,对于我来说,一段感情的开始,和一段感情的结束,又怎么会是那么轻而易举。
那天,她吻我,她对我说喜欢,会不会是因为她受到了什么刺激?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突然一怔。
茜雪拉着那个男生的手,眼眸中流露的是依恋,在这柔光中,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有这样的眼眸。
他们两个人笑着走了,映着阳光的方向走了。
不是说那个男生有了女朋友了吗?为何,现在他又和茜雪好上了,而且两个人好的这么突然?
也许很多时候都不像是我想的那样,毕竟我们两个班级靠的不近,而且大多数时间见不到面。
“走,兄弟,咱们喝酒去!”
我拉着见容往楼外走去,自到了高中以来,我从来没出去喝过酒。这一次,我对见容说喝酒,而且说的这样痛快。
他起先一愣,但见我眉头紧蹙,而且说得这么快。见容十分肯定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答道:“好,咱们去!”
这天是星期六,傍晚的时候外出,学校查得很严。以往的时候,即便是黄昏,要出去都是难事,更何况是傍晚。
那天我很难受,出去喝酒的心意已决。见容告诉我,在学校的有一个通路,可以直接到达校外。当初的时候,他曾经从这个地方出去过,只不过后来没人跟他出去,他也就没在去过。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走着,当走到一个车棚的时候,见容突然停住脚步。现在是傍晚十一点左右,学生们都已经回宿舍睡觉了。现如今,学校的宿舍门都关了,校门自然而然的也关了。
“假如我们出不去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只能在这个破车棚待一晚上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哎,这个不问你了,即便是你确定或者不确定,我们都要如此了!”
见容似乎很有经验,他眼神往四周看了看,好像是在放哨的样子。但是这一刻,我一点心思都没有,只是木讷的发怔。
“哎哎哎,走了。”
见容拽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才缓过神,我们两个顺着车棚往前走,只见在车棚后面有一个大花坛。花坛里面种着好多花,有些是冬青,也有些是月季,还有些是不知名的花。
而且在大晚上基本看不清花儿的模样,我们两个抹黑往前走,过了很久,才看见在花堆中露出的一个光点。
那个光亮处似乎是外面的灯光,那一片霓虹,还有嘈杂的车声来回充斥着我们。此刻,我们只是觉得精神抖擞,还有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这是第一次出去,第一次在晚上夜出。
步见容拍了拍我的肩膀,在霓虹灯下,我看到他那个阴邪的微笑。对于他来说,这次算是轻车熟路了。
他先爬出低垂的墙壁,而后伸出手拉了我一下,笑着说:“你小心一点,这里石头都很坚硬,不小心的话会被划伤的。”
我点了点头,在他的牵引下蹬在石壁上,待到稍作用力,才一口气爬到石壁上。站在石壁的时候,我感觉到冷风吹过来。那是外面的风,带着一丝肃杀,还有一丝凄冷。
“见容,我感觉到一阵畅然。心里舒服多了,可是这么晚了,哪有地方可以喝酒啊?”
我眼睛往四周看了看,霓虹的灯光,恍如尖刀的风,加上喧闹的汽车声。以往的时候,都是在黄昏或者早上才会到这条路上。而现在,正是最晚沉酣的时候,大家都在熟睡,没有人穿梭马路。有的,只是一个人的孤寂,一个人的孤影,还有一个人的彳亍。
步见容笑了笑摆摆手,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手指着前方说:“你跟我走就是了,咱们去吃烧烤。现在十一点多吧,烧烤摊正是最火热的时候。你这个乡巴佬没有来过吧,现在就让你尝试一下。”
我点点头,此刻对我来说,只要有酒摊位,我就很满足了。烧烤我确实没有吃过,这一次他说去吃,其实也觉得很新鲜。
我们两个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只见在一个十字路口灯火通明,很多人都在笑着说话。我们两个搂肩搭背的走了过去,一个中年老板娘走过来,笑着说:“要吃什么,你们自己点,羊肉串,烤鱿鱼……”
见容说这一次是陪我出来喝酒的,让我点菜。吃烧烤我绝对是外行,以我这样一个热爱学习的孩子,这种事情在我的世界里就是犯罪。
他见我没经验,不耐烦的将我推了一下,说:“算啦算啦,我来点菜吧,你到旁边找个座位算了!”
我找了一个靠近里层的位置坐下,过了没多久,见容端着三瓶啤酒走过来。他笑着将酒往桌子上一放,而后拿来两个酒杯子,说:“来,今天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了。你知道宿舍里的那群大爷们。他们不仅仅会准时点查人数,而且到了晚上还会查宿舍的人是不是说话。哎,你知道吗,我最烦的就是那些大爷拿着手灯透过宿舍的窗户打过来,然后很犀利的问:‘人全了吗?’舍长连思考都不思考的答应着,全了!小牧,你可知道,我曾经办过这样的一个事情。当时的时候,我也是逃出来喝酒。当时啊,班主任经常对我不放心。他知道我带了手机,于是到了半夜就给我打电话。我其实早早的就有了计划。我和社长说,我的手机放在宿舍。要是班主任打来电话,你就接。然后你说我在厕所,在这个空闲时间里,你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拨通电话。将你的电话和我的电话放在一起,都开外音,其余的事情我跟他说。你知道吗,那天我忽悠的宝子那叫一个乐。”
他说着说着,笑个没完。
我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新鲜,突然对于这个同位顶礼膜拜。
尽管我们是一个位,但是他别的宿舍的。所以,只有白天我能见到他,到了晚上很多时候我都见不到他。
“你和俞悦怎么样了?”我喝了一口酒,突然问着。
他诧异的望着我,而后也举起酒杯,叹了口气:“还是那样,她不进,我不退。嗨,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有些女人即便是你尽心了,也不一定能搞到手。所以,顺其自然好了!”
“对,好!”
我们两个猛干了一杯,不过说实话。一口将酒尽数喝下去,一股气提到胸前,咽不下去,还不断浮现在胸口处。
他似乎喝过不少次这样的酒了,所以当他一杯下去后,再斟上的时候,我还没有喝完。
“你这喝酒的水平还是不行啊,还是需要再勤加练习啊!”
见容见我喝完打了好几个咯,忙笑着给我再一次斟上酒。我感觉一股暖流席上心头,一时间脑海中变得空荡荡的。那种飘飘欲睡的感觉真的不错,至少对我这个傍晚经常失眠的人来说是一个不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