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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路在何方

寇封一口气说完,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这一番话,算是整体上照搬了一遍诸葛亮的隆中对,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刻意着重点出了夺取荆州的优势,说白了,就是怂恿刘备在曹操南下之前拿下荆州。

早在益州的时候,寇封就已经决定好了自己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而回到樊城后的这两天,他则是一直在思考,自己今后的这条道路到底应该怎么走。

如果从一个完全客观的角度来看的话,如今的天下大势其实已经非常明朗了,曹操占据了整个中原和河北,以压倒性的优势稳居群雄之首,距离一统天下似乎已经之后一步之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要白手起家,并和这个时代的英雄们争鼎天下,怎么看都像是痴人说梦。

要跻身于争鼎天下的行列,别的不说,首先需要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这个倒不算太难,寇氏好歹也算是一方豪强,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家财不少,拉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应该是绰绰有余的。然而光有军队还不行,如果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就没有办法补充兵员,没有办法征收粮食赋税,即便有再多的军队也是无根之萍,根本经不起硬碰硬的较量。

而在这个群雄并起、弱肉强食的时代,地盘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刘备算是个牛人吧?身边还有关羽、张飞、赵云这样的大神辅佐,结果从涿县起兵到现在,已经十余年了,依旧没能找到一块稳定的地盘,东奔西走后,只好依附于刘表,蜷缩在新野弹丸之地。

和刘备比起来,自己除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判这段历史的发展走向外,其实并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面对的形势甚至还要恶劣许多。

要知道,当年刘备在北方混的时候,中原和河北还乱得像一锅粥,大大小小十余路诸侯彼此混战,刘备尚且没能从中分得一杯羹。再看看现在,北方群雄皆灭,只剩下曹操一个庞然大物,寇封还能虎口夺食不成?别开玩笑了!

西凉那边现在倒还是乱成一团,以马腾和韩遂为首,有大大小小十余部叛军,羌胡各部势力也夹杂其中,各部之间内斗不断,若是真有一定实力,倒也可以尝试插一脚,来个浑水摸鱼。但寇封权衡了一番之后,还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方面,西凉一带都是玩骑兵的,寇氏那点儿家底拉几百步卒还凑活,若是换成骑兵,能凑出一百骑就谢天谢地了,放在西凉还不够人塞牙缝的;另一方面,西凉各部都是在当地经营了多年的地头蛇,队伍打散了可以再拉,地盘被抢了可以再夺,只要小命还在,就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而自己在西凉却没有任何根基,一个跟头跌倒,就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运气不好的话恐怕连小命儿都会赔进去!有这些因素在,再跑去西凉的话,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么?

既然曹操和西凉都已经排除,寇封只能将目光放在南方。

第一个要排除的是江东,正如隆中对里所说,人家已历三世,国险民附,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六郡之地,怎么可能允许他人染指?所以江东一家,只可引以为援而不可图!

其次则是益州,刘璋虽然暗弱,但并不代表益州的整体实力就有多差,历史上刘备数万大军攻打益州,还足足花了三年时间,伤亡大半,才勉强拿下!自己几乎可以算是白手起家,拿什么跟刘备比?真要说的话,可能也就南中一带还有那么一点发展势力的机会,不过等到自己在那片不毛之地站稳脚跟,估计三分天下的大势已成,自己也就可以一边凉快去了。

寇封的目光在舆图上逡巡了无数次后,最终还是定格在了荆州。

荆州七郡中,刘表这个荆州牧实际控制的其实只有南郡、江夏和南阳的一小部分,而包括郡治宛城在内,南阳的绝大部分地区都被曹操占据,这三个郡算是整个荆州的精华所在,却有几大势力交错,局势复杂,所以并不在寇封算计的范围之内,否则他也不可能特意怂恿刘备去夺刘表的基业。

寇封看中的,是荆南。

荆南一带,共有四郡,是为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之地虽然幅员辽阔,但却多为山地和丘陵,耕地少而贫瘠,人口也难与荆北相比,怎么看都不算是一块适合发展的地盘,但对寇封来说,到底是好过没有,更何况,选择荆南作为起家的基地,也是有不少好处的。

其一,荆南虽然名义上属于刘表的地盘,但实际却是同时存在的四股小割据势力,实力都不算强,加上四郡之间彼此互相牵制,绝对可以说是前期发展的最佳地域;

其二,荆南地处偏远,和实力最强的曹操保持了足够的安全距离,而历史上孙刘两家争夺的重点也一直是南郡,在荆南起家,顺利的话,能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赢得一个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寇氏就位于长沙境内,在当地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这对于寇封前期的发展来说,绝对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虽然看到了诸多好处,但对寇封来说,要在荆南站稳脚跟,显然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

在历史上,赤壁之战后,刘备为了觅得一块立足之地,很快便出兵占领了荆南。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历史原有的轨迹,寇封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来压制荆南,而在那之后,很有可能还会面临随之而来的刘备的挑战。

不管怎么看,寇封都觉得压力山大!

所以,他故意在抄袭隆中对时略为突出了一点细节,为的就是将刘备的注意力转移到刘表这块肥肉上。南郡和江夏,钱粮无数,户口数十万,看起来确实格外诱人,但实际上却是一块烫手山芋,只要刘备真的占据了这两个郡,他的闹心日子也就该来了!四面受敌,没有足够的战略纵深,防备曹操和孙权两方的窥伺尚且不暇,哪里还有工夫腾出手来攻打荆南?

如此一来,当曹、孙、刘三家争夺的焦点集中在荆北,寇封便有足够的时间从容经营荆南四郡,只要顺利在这里立足,问鼎天下的第一步就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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