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楼,擦屁股的事情就丢给了柳下长河,这件事情既然安冰心想要给个人情面子,叶知秋也不妨试一试,如果柳下长河还想做什么点事情,那么叶知秋也不介意收了他这条小命。
坐上车,安冰心把手伸了过来:“给我。”
“什么?”叶知秋装傻。
安冰心扭头看向叶知秋,一双丹凤眸里满是嘲讽意味,问:“你说呢?”
“不知道啊,给你什么。你怎么也不感谢我,我今天为了你的安慰,都让自己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你看我多么的关心你,虽然说你没事是万幸,但是从这一点上看,我对你的好也体现出来了吧。”叶知秋笑着转移话题。
安冰心依旧没有收回手,问:“手机。”
“什么手机啊,真没看见,啊呀,说不定是在柳下长河的手里,我这就找他去要。”
安冰心笑而不语。
叶知秋最后也只能败下阵来,把手机递给安冰心说:“哎呀,我拿了呀,看我这记性,拿了都忘了。”
安冰心接过手机放进包里,带着笑容启动车,说:“这次事情是我大意了,我原本只是以为被某个见钱眼开的扒手偷了,没想到是他安排的人,要是早一点通知就好了。”
“没事,这都是小事,你没事才是万幸。”叶知秋说。
安冰心点点头,说:“我这几天一直在跟三爷的几个儿子周旋,知道了三爷的死讯,他们也就想要过河拆桥。我看你也别这么快走,留下来帮我一下。”
“有没有好处?”叶知秋心里正懊恼不已,要是早把视频传到自己手机,多好啊。
“那你想要什么好处?”安冰心问。
“把你手机给我看看呗。”叶知秋下意识的说。
安冰心把手机丢给叶知秋,白了一眼说:“我知道不给你看你不会死心的,看吧看吧,看能有什么好看的。”
叶知秋也不含糊,二话不说就打开了视频文件,逐个的把视频看了一边,里面全都是一些小玩意的视频,好多都是安冰心无聊拍的,哪里有什么自娱自乐的视频留恋嘛。叶知秋不禁又是摇头叹息,心说这当上的真不小。
“你坑我。”叶知秋无可奈何的说。
安冰心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终于是忍不住了说:“不然呢,找你帮忙不得花点心思,怎么能让你安安心心的跟我一块干活呢,对不对?”
叶知秋哎了一声,眼神是哀怨无比:“咱们都是这么熟的恶人了,干嘛坑人了,坑人是种恶习。”
安冰心哈哈大笑,俏脸上满是得意。开车回到了安冰心在香滩的住所,是一件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但是是黄金地段,这比起燕京那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边有酒柜,你随便去找点什么,我去换件衣服。”安冰心进了屋,很随意的把高跟鞋给踢在了鞋柜旁,然后扭着屁股就走进卧室。
叶知秋哦了一声,跑去冰箱拿了一瓶可乐。安冰心过了五六分钟换了一件宽松的居家服出来,显然是不会出门了。
“那个一直跟着你的蒂法呢?”安冰心问。
“原本说是回去的,她就没跟着,现在不出意外,应该是出了香滩了。”叶知秋说。
安冰心穿着拖鞋又去厨房切了一个果盘过来,这才坐下来说:“虽然跟你们没什么接触,但是也大概懂一些你们的规矩。我记得有一条就是联络人不得和杀手接触亲密,她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叶知秋耸肩。
“我看她像是有故事的女人,如果可以,你还是关照一下,毕竟也挺漂亮的,说不定还真让你兔子吃了窝边草呢。”安冰心妩媚的笑着。
叶知秋摆手:“别,她自己找死我拦不住,但是我总不能自己去害她。”
“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善良啊。”安冰心感叹,随后想起了什么,又问:“和你的小女朋友和好了?”
“恩。”叶知秋点头。
“小丫头不错,得好好珍惜。”安冰心说。
叶知秋叹了口气,点点头,整个人顺势就躺在了沙发上,把脑袋枕在安冰心的腿上,闭上眼说:“揉揉头,有点疼。”
突如其来的调戏让安冰心有些不知所措,手垂在空中也不知道是该去打一巴掌还是去去按摩。只不过当她看到叶知秋脸上那抹倦容的时候,无奈的摇摇头,两只手轻柔的在太阳穴上按摩。
叶知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她在香滩,虽然说现在有汪水月照顾,但是我还是怕会有人忍不住的找麻烦,所以还是要你多帮忙照看一下。”
“她的歌我也挺喜欢,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安冰心说。
叶知秋又翻了个身,把脸朝向安冰心的腹部,没有在说话,就这么渐渐的睡了过去。安冰心看着叶知秋呼吸渐渐沉稳,眼里满是迟疑神色,不知道叶知秋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这么安心的在自己的腿上睡着。
可是看着叶知秋那一抹倦容,她知道,这个男人很累,真的很累。
……
柳下长河这辈子都没有过如此的耻辱,堂堂一个大少爷居然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给吓的屎尿齐出,更别说自己的手下就折了这么多人,收拾烂摊子都能让他死好些脑细胞。
回到家里,父亲柳下木正在和房地产商张恒聊天,见到柳下长河回来,露出一个笑脸,问:“回来了,来,和张叔叔聊一聊。”
柳下长河收了这么大的侮辱,脸色极差,摇头说:“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柳下公子没有必要觉得不好意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当年,我也是穷的在工地上偷钢筋去卖,被抓到后被狠狠打了一顿比你不知道狼狈了多少。但是人们的眼睛,永远都是盯着成功的人,你知道吗?”张恒笑着站起身说。
柳下长河脸色难看,但没有责怪的意思,说:“这个我知道,谢谢张叔叔。”
“我这里有点消息,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你。”张恒说。
柳下长河一愣,问:“什么消息?”
张恒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柳下长河,说:“你看看,这里面的人,像谁?”
接过照片仔细的看着,这是一张监控截图下来的照片,里面的人有些模糊,而且还刻意的低着头。但是却依稀能够看清楚他的容貌。柳下长河眯着眼仔细的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
“叶知秋?”柳下长河不确定的问。
“他的名字叫做刘维鸿,是北京的大少爷。至少那个时候我们的资料是这样的。只不过这位刘维鸿大少爷自从在香滩大闹了一回之后,就再也不见人影。这回见到叶知秋,我就觉得似曾相识,这几天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这个这位消失的大少爷。”张恒带着笑脸说。
“你的意思是,刘维鸿可能就是叶知秋,又或者是,叶知秋是刘维鸿?”柳下长河问。
张恒摇摇头,十分确定的说:“刘维鸿只能是叶知秋,但叶知秋却不是刘维鸿,你懂了吗?”
“懂了。”
张恒接着说:“而且我还听说,柳家的儿子,柳星云也在和刘维鸿的冲突中死于非命,被人在医院杀了,死的很惨呢。柳家当时都花了几百万找凶手,也只能无功而返。”
柳下长河听到这句话,阴冷的笑了起来,拱手说:“张叔叔,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
“哪里的事,都是老朋友,总不能看着你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