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已经上钩,就看吃起来味道如何了。
正得意着,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红杏的声音,“小姐,我是红杏,我可以进来吗?”
“快进来!”
红杏应声进来,跪倒宋卿锦面前重重磕了个头,“奴婢红杏,给小姐请安了。”
宋卿锦急忙起身去拉她起来,“你我不必如此,你能回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暖阁里空荡荡的,我晚上可容易醒了,醒了还唤你的名字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红杏谦柔笑道:“奴婢知晓大小姐惦记我,所以病一好就回来了。”
“瘦了这么多,衣服都撑不起来了。”宋卿锦的语气中透着疼惜,“下第一场雪的时,祖母给我做了好几身过冬的棉衣,给你留了两套。一会儿你试试去。”自她接掌铺子后,月月都有可观的盈余。她也没少孝敬李氏,不然以李氏那一毛不拔的性子,怎会舍得给她做衣裳?那些衣裳并不是多好,倒让她给红杏做人情。
红杏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奴婢谢过大小姐了。”
“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宋卿锦顿了顿,眼珠儿一转,“你舅舅舅妈可还好,前些日子看你表哥脸色不太好。”
“以后不会不好了,问题都解决了,表哥如愿以偿不用娶我了……”话未说完,红杏已经哽咽不止。
宋卿锦一边用帕子给她擦眼泪,一边劝道:“不哭了,不哭了。你和你表哥是十几年的感情,不是旁人能比的。我相信以后他会知道你的好,会后悔的。”
“奴婢不想让他后悔,只想跟他在一起……”红杏呜呜咽咽地哭着,忽然抬头道:“大小姐,你方才说是有旁人,难道表哥有喜欢的女子?”红杏以前一直怀疑表哥喜欢的人是大小姐,但他二人地位悬殊,根本没有可能,所以心里难受是难受,但她心里明白就是大小姐自己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可就在刚才她好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宋卿锦咬了咬唇,十分为难,“是我胡说,你就别问了。”
红杏抹了把眼泪,道:“大小姐,你是红杏最亲的人了,难道连你都不告诉我实话?”
“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我现在也弄不清楚。这样,等我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再告诉你,你说怎么样?”宋卿锦唯恐红杏发现她和林旭的微妙关系,而与自己发生嫌隙,继而失去一个好帮手。所以当即使一招‘栽赃嫁祸’,只要林旭的态度不明,那这一招就永远不会揭穿。
红杏张了张嘴,最后闷闷地点点头。昨日在舅舅家一时冲动说出那样赌气的话来,现下再去找表哥岂非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太丢人了。
“这才乖,本小姐向你保证,一定会帮你。你只管相信饿哦就是了,本小姐是不会让身边的人吃亏的。”
“那、那红杏全赖小姐了。”
宋卿锦点点头,音线柔和,“恩,你不要多想,有我呢。”
“小姐……”红杏受到贴心的安慰,再也挺不住了,扑到宋卿锦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宋卿锦轻轻拍她的背,眼神冰冷,“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弦乐归雁茶楼,后*庭院。
“辛伯,你应该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宋月末顿了顿,“七皇子府的的事是我做的。”
辛伯唉声叹气,痛心疾首道:“少主,您这次没有动用听凤阁的力量,却是亲自动手,你这孩子到底要干什么?怎么非要去做那些和你没关系的危险事?”
宋月末面上浅浅笑着,压根没当回事儿的样子,“辛伯你别这样,我这不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且不过是个皇子,戏弄就戏弄了,有什么打紧。我听无泽说您知道这件事后急得咳嗽上火……实在没必要。”
“少主,你让老奴说什么好。这是小事儿么,你别忘了,我们只是江湖人士。向来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这是自古以来的约定俗成。可少主你却主动招惹……”
宋月末拍拍辛伯的肩膀,“我不是无缘无故,迟御寒意图伤害我在意的人,我怎能不去给他一个教训。况且那人确实令人讨厌的很,真想……”
他的眸子闪过一道杀气,辛伯知道他绝不是一时儿戏,想都不用想又是为了那个宋卿卿的丫头。你为她如此,至潇潇于何地?
辛伯想起潇潇临走时的话,很快收敛了怨气,“老奴只是担心少主的安危。不过少主这事儿干得确实漂亮,宋家二小姐也值得少主如此。”
“辛伯……”宋月末眸子染上疑惑,“你当真不怨我?”
辛伯叹了口气,“潇潇临走时嘱咐我好多次,要我这个老头子不要干预少主的事情,让我尽力协助就是本分了……也不知道潇潇现在怎么样了……”
宋月末难免有几分愧疚和无奈,“放心吧,庄子里自有会保护她的人。”过了会儿,他气得也直叹气,“真是被你们气死了,为什么不能再等等,事情很快就有转机了,根本不必潇潇以身犯险,现下倒好……”还是用他最反感的方式去助自己达到目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怎么都不了解自己呢?
“潇潇的性子少主还不知道么,她那里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外人,定要亲自去办心里才有底。”
“你们……”宋月末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们如此,叫我拿什么来回报?
辛伯暗自想,还是潇潇机变,料到少主的困局只在一时。但潇潇依旧非要以身犯险,到底是为什么,他怎么都想不通。
潇潇那孩子看起来温柔可人,客人有时候做事做事着实让人费解。只希望潇潇平平安安就好了,不然一切都是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