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你的爱,可真够廉价的!”方一进殿,轩辕晟便回身用力勾住绯颜的腰身,迫使她贴向自己,毫无间隙。
“可是皇上,臣妾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您不要臣妾了,臣妾便一哭二闹三上吊吧?”呵,这男人真的很奇怪,当女人是所有物,自己不要了,还不让别人碰,难不成,烂也要烂在自家菜地里?
“颜儿的这张嘴,真是伶牙俐齿呀!”轩辕晟不怒反笑,用力勾着她的脖子,使她不得不看向他的眼睛,又说道,“这么快便琵琶别抱,怎么,朕不能满足你?”说完使劲搓揉了一下刚才完颜枫搂过的地方,这个别扭的男人。
绯颜被他揉得有些疼,便皱了皱眉,而后认真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惧意,镇定自若的说:“皇上,臣妾说过,您是一国之主,您选江山,不可厚非;臣妾选爱情,也是对您的成全,至于此后,您和我,便了无瓜葛,何必非要臣妾哭哭啼啼,依依不舍,寻死觅活的呢?而臣妾真的如此,皇上便会舍不得,弃江山而选臣妾吗?”顿了顿,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仿若看进了他的心里,又补充道:“会吗?”
轩辕晟心里一疼,眉心微蹙,怔怔的看着她,尽然答不上来。会吗?怎么可能,一个女人而已,而这紫乙国的大好河山,她怎能相提并论?!可心里这丝牵牵扯扯的疼,是怎么回事?
绯颜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不屑,迷惑,坚定,还有一种道不清的情愫,她的心,还是落了又落,她抬手轻轻扯下他的手,退后一步,再对他拜了拜说道:“臣妾不是奢望皇上收回成命,在您眼里,一个女人,纵然地位再高,也是男人的附属,赠也好,卖也好,等同物品,只要获得可图价值便行。当然不可与江山比;可在臣妾眼里,臣妾是人,有自尊,即使不能改变沦为物品的命运,却不能再向您乞怜,这样,会让臣妾觉得低入尘埃,很卑贱。”
她看着他眼中的惊异,便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臣妾从不认为自己卑贱,哪怕在知晓被皇上送人那刻,臣妾只觉悲哀,仅此而已。”
眼中的这个人儿,忽然之间,那么神圣不可攀,模样还是这个模样,可明明又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呢?轩辕晟凝神看着她,忽然觉得她竟然那样的陌生,不,应该说自从她进宫以后,他便觉得不再是那个冲动、善怒、胆小、有学识没见识的上官绯颜,她的身上,仿佛有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受她吸引,眼光移不开,心,沦陷。
他就这样看了她良久,莫名的情愫萦绕在他的心里,挥不去,抹不掉,让他纠结使他烦躁,看着她淡然的样子,仿似此次离去,离开他也好,留下来也罢,都无所谓,他忽然又觉得很生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便摆了摆手,疲惫的说道:“明日的辞别宴,朕会给你个封赐,让你在北漠——让完颜枫,名正言顺的娶你。退下吧。”说完便背转身,走向案几。
“谢皇上。”那种心酸的情绪又冒了出来,眼眶不可抑制的泛红了,如若轩辕晟此时回身,定能看到她看中的不舍和深情,她吸了吸鼻子,把这个爱恋而不得的背影记入脑海,盈盈一拜后,便退了出去。
待到半天都没动静了,轩辕晟转过了身,看着寂静的大殿,随手翻阅着近段时间的奏折,心烦气躁,忽然抬手把案几上的东西全扫落于地,不由自主的起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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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参见顺妃姐姐、喜嫔姐姐。”这么巧碰到这两尊大神?这么快就跑来洗刷了呀,后宫,真的是是非地呀。绯颜无奈的撇了撇嘴角,心下了然。
“妹妹不必多礼了,真是恭喜妹妹呀。”顺妃这么个空灵脱俗的人儿,也有这种酸不了秋的语气,轩辕晟,真是祸害。
“妹妹不知何喜之有,还望姐姐赐教。”绯颜恭顺的请教,态度谦卑。
“妹妹呀,你不知道姐姐们多羡慕你呀,像我们这些女人,从进宫的那天起,就再也没见过宫外的天空了,哪像妹妹,有这么好的机会,天高云阔的,多好啊,还能,还能领略不同男人的风姿,真是羡慕啊。”喜嫔虽说话里艳羡不已,却语带蔑视。
绯颜不在乎的笑了笑,看起来认真的想了想,微微的点了点头,赞同道:“嗯,好像还真是这样,在这个宫里,富贵荣华倒真是享不尽,却没有自由,天只有一隅,常年累月呆在这里,这如花美貌,可不空负了花期?”
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无视两人脸色微变,顿了顿又道:“姐姐妹妹们,这一生期待是什么,是那一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回眸,一夕恩宠,可毕竟只有那一人,一颗心,所谓雨露均沾,姐姐妹妹心里就这么甘心?不会羡慕嫉妒恨?不会觉得脏?如若不得那人心,纵然荣华一世,尽享繁华,那空虚的心,谁来慰藉,那寂寞的灵魂,谁来抚慰?待到韶华不在,容颜老去,谁还会在你身边陪伴,那新人时时有,犹来只管新人笑,谁还去理会旧人哭?爱的人得不到,那恩宠,那侍寝,跟那烟花之地的女人等恩客又有什么不同?”
“你!”顺妃和喜嫔本有些动容,觉得那种深宫女人的寂寞,还真的被这个女人说中了,虽然,她的话,那么惊世骇俗,但不可否认,却是这样的。然忽然听到她把她们比作**,又着实的愤怒,正要斥责,却听到她又轻叹道:“这寂寞深宫里,为谁理云鬓,为谁画娥眉,为谁着衣裳?”
“两位姐姐,妹妹明日还要出席离别宴,就不陪姐姐聊天了,妹妹告退。”说完,礼数周全的离去,而顺妃喜嫔两人,却呆立在当场,鼻眼酸酸的。谁都没看到,斜后方的一隅里,那伟岸的男子,直到两人离去,他还杵在那里,眼中愤然,怒火狂暴,却找不到发泄出,那该死的女人,说得他既花心又负心,还说他脏?!原来这么想要离去,却还假心心的说爱他,哼,这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