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夷族是传说的半仙之人。世人无人知晓他们所居何处,对他们的了解少之又少。”轩辕晟坐了起来,但仍然把绯颜抱在怀中。
“可皇上说母妃与父亲是青梅竹马,这……”
“所以母妃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云夷族人,不,应该说母妃小时候并不知晓自己是云夷族人。也许她也是昏睡前不久才知晓的。”
“难道是皇上发现什么了,所以才出此言?”
“母妃自被救起后三日,滴水不进,也无法进食,父皇担心不已,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命人不时在母妃的唇上沾上清水,希望她能饮进少许。如是过了十几天,母妃也无清醒的迹象,虽无进食,却也不见她消瘦分毫。脸上红润,肌肤细嫩如常,父皇便觉得颇为蹊跷,但也毫无头绪,只能就此观望。”
“直到七年前,我整理母妃物件时发现暗格,看到一卷磨损得厉害的羊皮卷,羊皮卷上有母妃的身世和……”他看了绯颜一眼,眼中有些许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和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便是那碧落红颜与相思泪?”绯颜问道。
“恩。”
“这么说是有人算出母妃有难,便恰在那时留下羊皮卷?”
“我说过,云夷族人非同常人,他们可以观天象、卜未来、医术了得且人人都是绝色。”轩辕晟没有发觉,他与绯颜的对话,一直没用“朕”字,而是一个普通的“我”字。
“……”那不是跟魔幻电影里的精灵一族类似?绯颜简直无语,有股翻白眼的冲动。
“颜儿,朕要那相思泪,势在必得!”他圈住他腰的手,用力一勒,她便感觉瞬间窒息。
“而上官卫,不管是保全皇家颜面还是单单与母妃的死脱不了干系,我都要他,死!”他的语气如此轻柔,若是换成情话绵绵,不知要醉了多少女人的芳心,可惜此刻,却是在谈论她父亲的生死。
“皇上,您可有思量过,先皇为何没有惩治我的父亲,还让他做这紫乙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绯颜心里冰凉一片,为了这具身体所爱非人,为了那个慈爱的上官卫爱而不得的情,也为了那温柔的苏依兰执着一生。
轩辕晟彻底怔住,他只要一想到上官卫,便是恨,从没想过为何父皇没有责罚还许他高位。
在他的记忆里,父皇的威仪是不容侵犯的,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容许自己的妃子与人不清不楚?
“为何这么多年,无论朝臣还是后宫,都没有人提起过母妃?”她很疑惑这点。
“因为,父皇在母妃昏迷后的第三个月,对她清醒过来不再抱希望,而母妃不吃不喝却能保持身体如初,父皇怕有心人以此做文章,说母妃是妖孽,会祸乱紫乙国,怕朝臣提议火刑,于是赐死了服侍母妃的宫人,对外宣称母妃薨逝。”轩辕晟还在思量刚才绯颜说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回答她。
“皇上,兴许我能救母妃。”她语不惊人死不休,让还在沉思的轩辕晟又是一惊,仿似没有听清般,呆呆的问她:“你说什么?”
“皇上,兴许我能救母妃。”她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眼神瞬间神采奕奕,问道:“你真能救母妃?”
“臣妾不敢妄言,但如若臣妾真的能让母妃清醒过来,皇上是否答应臣妾,自此后,只要不是卖国之罪、反逆之罪、霍乱朝纲等大罪,请皇上赦免臣妾的父亲。”她说完后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复又道:“当然,以臣妾父亲的为人来看,他也不会允许自己犯任何罪。若是犯了其他罪项,请皇上视同一般人处置。”
轩辕晟深深的看着她,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心下却震惊异常,她是从何而来的自信,敢说出能救治昏睡了十多年的母妃,要知道这话乱说的话,形同欺君。
“好,朕答应你!”他再次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连自称都改了。
“那么,臣妾要证人!”她不怕死的再次出言,看到他的脸瞬间变成黑色,怒火直往上串,不待他说话,她又开口:“口说无凭,立据为证!”
轩辕晟简直想掐死她,跟皇帝立据为证?她丫儿的也想的出来!
“颜儿不信朕?”他的语气轻柔得很,眼神却如利刃飞来。
“臣妾不敢,却是怕皇上又说您反悔了这样的话。”她只当没看见他杀人的眼光,沉着的说道。
“好!很好!”他忽然大笑起来,对着20米开外的林子喊道:“辰逸出来,想必你也听到朕与颜美人之间的对话,那么,你就做这个证人如何?”
尉辰逸悠闲的打马上前,没有一丝慌乱,下马来到他俩面前,微微行礼后,说道:“好,臣为证。”复又从马鞍出拿出纸笔,铺在旁边石头上,对绯颜说道:“娘娘请。”
绯颜有些呆住,这个尉辰逸真是……出来打个猎,纸笔都能带上?
她嘴角有些微抽,还是淡淡拿起笔,鹅毛笔?太先进了吧,对于这个时空的人来说。
绯颜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看他,想来他真的天南地北的去过很多地方,不然这种能储墨的鹅毛笔他是断不会有的。
片刻她便低头下去,想了想,便挥笔蹴而就。
她在末端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把纸张递与轩辕晟,说道:“皇上,请签字。”
轩辕晟看到开头那三字,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协议书?复又逐行看起来,幸好内容言简意赅,一目了然,他便在她名字旁边,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大名。还掏出随身携带的私印盖上。
绯颜一本正经的把这份协议书收入怀中,然后对轩辕晟说道:“如若碧落红颜加上相思泪真的可以让母妃醒过来的话,那么,我知道相思泪在哪里。”
“哪里?”轩辕晟迫不及待的问道。
“臣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