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布明白了,这可能是杰尔法师出于对神杖的虔诚和崇敬而复制的一根。杰布还是第一次看见杰尔法师的笑脸,笑得又是如此怪异。听到杰尔法师说起法杖是一个古老的秘密时,好奇的杰布,顿时起了兴致,说道:“大师,我也有一根相同的法杖。我去拿来你看看。”说罢,杰布起身去了帐篷。
挤在友好的部落族人中间,马强如同大猩猩一般扭动了半天,早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却是很开心,很久没有如此放松过,如此惬意过,仿佛自己成了原始部落中一名普通的族人,白天打猎耕种,夜晚和族人们聚在一起,如此尽情地享受着生命的原始和快乐。在北京时,他时常也会约朋友们一起,喝得微醉,到迪厅狂舞。这两种感觉却是天壤之别,在这里,朦胧之中,马强似乎对生命产生了一些新的认识,在他四十多年的人生旅途中,经历过生死,经历过贫贱,经历过富贵,人世间的善恶忠奸、世态炎凉,他曾经一直认为自己什么都看明白了,人生就是那么一回事,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快快乐乐,活一天算一天。一堆堆跳动的火焰,半裸的部落族人们一张张纯朴的笑脸,诡异的面具,咿咿呀呀的原始歌舞,在这神秘而又让人亢奋的氛围中,他忽然间觉得生命或许还有另外一重意义,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忽然间觉得,内心一直抑制不住的那份浮躁开始渐渐地平静。
看到诺日朗一直静静地坐着,怀中始终抱着冲锋枪,舞动的马强很清楚诺日朗的心思,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不敢放松,表面上不动声色,却一直在为众人警戒着。这是一名优秀特种军人的素质,防患于未然。马强一边擦着汗,一边微笑着走到诺日朗的身边,坐了下来,说道:“这么多美女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眼的?怎么不过去一起唱唱跳跳?”
诺日朗轻轻一笑,说道:“我这一不会唱二不会跳的,献什么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马强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等以后出了谷,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千难万难喽。你愿不愿掺和,那是你个人的私事,我也懒得管。趁这会儿工夫,我想和你正式地谈件正事。”
诺日朗说道:“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马强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关于指挥权的问题。”
诺日朗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指挥权的问题?怎么了?”
马强把脸一板,显得很严肃的样子,说道:“目前的形势,你是知道的,很严峻。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我们必须军民团结,携手合作,才能消灭敌人。”
诺日朗有些不耐烦,说道:“到底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你也曾经是位军人,直截了当,痛快点。”
马强说道:“关于指挥权的问题,伟大的红军就曾经数次经受过考验。最终把指挥权正确地交给了***同志,中国革命才一步步地走向胜利。这是历史带给我们的启示。既然我们合作了,那么首先就得解决合作后的统一指挥问题。我的意见是,由我负责统一指挥。”
诺日朗一听此言,乐了,看着马强说道:“你?指挥权交给你?我知道,你曾经当过兵,真枪实弹地打过越战,可你现在不是军人,多少年没摸过枪了?枪还会使吗?”
马强急道:“敢说我不会使枪?我实话告诉你,我在战场上玩枪那会儿,你小学还没毕业呢,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说你那会儿小学没毕业,你得承认吧?”
诺日朗顿了片刻,说道:“这个,这个我承认,行了吧?此一时彼一时。我不和你多说这些没边没谱的,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马强说道:“你还别不服气!钱教授都说过,我马强有将帅之才,要是不退伍的话,没准儿这会儿混个少将军衔,我一个少将指挥你们几个,不算过分吧?”
诺日朗无可奈何地苦笑道:“你少来了!即使你真的是少将,我只能说会尊重你的意见,未必会听你的!执行任务中,我只服从于我的上级。况且,你目前的身份,只是一名老百姓,我怎么路上听钱教授说,你这个考古探险队队长的职务还是自封的?”
马强见没有唬住诺日朗,口气软了下来,说道:“这个钱教授!专揭我马强的短。下次再到我店里去买古董,我非拿假货蒙他不可!”
“又准备算计我什么呐?”钱教授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马强笑道:“钱教授,你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好家伙,我这还是头一次背后夸你,居然还让你给撞上了。你老人家来了正好,坐下坐下,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大事,这可是事关生死!”
钱教授坐了下来,笑道:“有这么严重?”
诺日朗正色地对钱教授说道:“钱教授,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够重视,都怪我当时一时糊涂,让老马给唬住了,竟然同意了你们入谷。你们考古队每个人的人身安全,确实是个大问题,我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够小心一些。”
钱教授说道:“老马这人啊,标准的北京人特点,有话不好好说,非得绕点弯子,时常说些没谱的话。不过,我说句公道话,他人倒是不坏,也有两下子,需要的时候,可以给你们搭个帮手。”
马强笑道:“我说钱教授,你这是夸我呐还是批评我?你到底跟谁一头的?”
钱教授笑道:“我当然是跟解放军一头的!你呀,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