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手一摆,一脸的严肃,说道:“我还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说了!你们谁是头?跟我来!”说罢,马强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诺日朗诧异地看了看马强的背影,搞不清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豫片刻,说道:“全体队员,原地待命,注意警戒。”说完,快步跟在了马强身后。
马强这人虽然显得有些世故,甚至可以说是油滑,他的身上却在不经意间透出一股自信、干练、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是军人特有的。能够从当年的越战中全身而退,对于一名军人来说,这一点足以引以为豪。
诺日朗是陆军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对于当年的中越边境之战、中印边境之战,他都深有研究。当年教训徒有虚名的印军可以说是势如破竹,打得很漂亮。教训越南军队的时候,打得却是艰苦又惨烈,历经战事磨练的越南军队,早已摸索一套独特的山地、丛林战法。眼前的这位老兵能够从当年的越战中全身而退,肯定有过人之处。诺日朗是一名优秀的特种部队指挥官,今天与黑猫特种部队遭遇的这场丛林战,可以说,是他正儿八经打的第一次实战,诺日朗只觉得打得有点憋屈,还没有来得及发力,战斗便结束了。虽然以前曾经协助过地方警力,参加过几次围捕犯罪分子和反恐行动,那对于他来说,根本称不上是作战。
跟在马强的身后,诺日朗对马强产生了几分好奇,忽然间,觉得这人身上又透着几分神秘。他究竟想干嘛?
走了大概有几十米远,这条谷中通道便到了尽头,三面矗立着陡峭的悬崖。一路上,诺日朗一直在观察着地形,却是没有看到任何出口。难怪方才黑猫特种部队的人叫嚣着,说自己无路可逃,以此可以猜测,他们曾经到过此地。
山壁上刻画着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原始岩画,有载歌载舞的,有祭祀天地的,有放牧狩猎的,有一些夸张变形的野牛、羚羊、狮、鹿、马、豹等动物形象,还有一些手持武器格斗的人物,有的像是热带岛国的土著,有的像是中原汉画里的“羽人”,在这些岩画中间,间接地分布着几幅巨大的神灵图像。马强和诺日朗二人对这些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简单地扫了几眼,若是钱教授和杰布见到了这里的岩画,一定会是如醉如痴。
到了尽头,马强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向角落,绕过一块岩石,才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了看诺日朗,顺手向着岩石后面一指,说道:“初次见面,送给兄弟一份薄礼,不成敬意!算是补偿你刚才的精神损失费!”说罢,马强半是玩笑半是开心地哈哈笑了起来。
诺日朗快步走到近前,顺着马强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岩石背后马强的“礼物”,诺日朗惊喜得差点跳了起来!
刚才逃掉的俘虏面色惨白,可怜巴巴地背靠岩石半躺着,正瞪着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他的双手被捆在背后,平伸的双脚也被藤条捆着。他的身边立着一只双目如电,健壮威猛的黑色藏獒,这便是扎巴了。
扎巴凶狠地瞪着诺日朗,口中低低地呜呜着,大有马上扑击上来的气势,那气势看得诺日朗心中一惊,不由地稍稍紧张起来,诺日朗很清楚一只凶猛藏獒的威力。当然,此时此刻,没有马强的命令,扎巴不会乱来。
马强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听你们刚才提到俘虏什么的,不会指的是这孙子吧?这礼物还行吧?”
诺日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简直是太行了!老乡,回到部队,我要向上级申报,给你记功!记大功!”
马强不屑一顾地答道:“得得得!别寒碜我了!我可不稀罕!军功章我好几个呢。真打算奖励我的话,那就实惠点,直接发现金,至于发多少,你们看着办!”
诺日朗乐道:“成成成!不过,我说了不算,还得回去请示首长!他怎么落到你手里了?”诺日朗看着马强的眼神,已经变得十分友好,而且带着敬佩和尊重,这是对一位勇士的钦佩和对一名老兵的敬重。诺日朗的心里清楚,这名俘虏可不是一般的战士,纵使刚才伤了一只手,以他的身手,别说是一名普通的百姓,就算是一名受过严格训练的普通战士,也不是他的对手。看着马强毫发无损,把他老老实实地制服在这里,马强的身手肯定不凡。
马强轻描淡写地说道:“冤家路窄嘛!我一下来,就发现了这家伙,贼头贼脑、灰头土脸,不像是个好人,倒像条活泥鳅!我看着不顺眼,就把他给收拾了!这不,让咱这好扎巴给看着。你可是不了解,咱这扎巴,机灵着呢,智勇双全,英雄无敌!”说罢,自豪地指了指扎巴。
诺日朗羡慕地打量了扎巴几眼,又抬起头来,向着岩壁上方看了看,好奇地问道:“老乡,你刚才说下来?你从哪下来的?”
马强皱起眉头,说道:“以后别再叫我老乡,我听着这称呼不舒服。我叫马强。”
诺日朗笑道:“行!我以后就叫你老马或是马大哥。我叫诺日朗,一会儿我把其它队员也介绍给你。老马,你刚才说下来?你从哪下来的?”诺日朗再次追问了一句。
马强伸手向着另一侧的岩壁上方指了指,笑道:“从天而降!得,咱先不谈没用的,你先把你的战士叫过来一个,接收俘虏,然后,再帮我一把,我还得上天梯,把我的女人和兄弟们接下来。”